王晨委屈道:“这不都是为了救人嘛!疯癫的医术虽然不错,但为人却太过率真了点儿。加上他一天只能看三个病人,再多就会体力不支。而那个道观却打着他的旗号,每天都去诊治几百个病人。我看着着急啊!”
见孙子所说的这些和秦永南调查到的都差不多,王老的心里这才有些释然。但看着被众人抬进院里的方桌,又问道:“你老实说,这桌子大概能值多少钱?”
王晨有些扭捏道:“您……您管这个做什么?这又不是我偷来的。”
王老一脸不满地道:“问你话呢!直说,这东西到底值多少钱?”
王晨低着头,有些不情愿地道:“大概能值二十来万吧。”
价格倒不算太贵,而且谅孙子也不敢骗自己,王老这才不再说什么,背着手回了房。
其实王晨还是打了个马虎眼,平常的这种紫檀方桌的确只值那么多。但他搬来的这个却有些特别,先不说上面的纹饰正经是乾隆时期的苏州雕工,仅就板材而言,更是难得一见的三板三拼。
要知道紫檀的生长异常缓慢,并且树干通常都会形成空心的状态。所以一般常见的板材宽度只有十几厘米,极限的也不过三十厘米左右。市场上可以见到的紫檀方桌一般都是七拼或八拼,至少也是四拼。
像这样三拼的,根本就是收藏界内闻所未闻的类型。但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没人会相信这是紫檀所制。清云观的道人们从何处将其得来已经无从考证,但上面的油渍和污迹却显示出它被当做饭桌的时日已经由来已久。
王晨能够发现这个桌子也纯属是偶然,当时他动用真力神游物外,原本是为了多查证一些观中道人们的猫腻手段。没成想却在饭堂中看到了这个方桌,只觉得材质有些眼熟,当即便让范恩绕去饭堂,试着搬动一下,没成想范恩回来后竟然说以他的身手第一下都没搬起来。
王晨心里这才有了底,即便材质不是紫檀,也肯定是其它比较珍贵的硬木。所以他才和冲盈子提出,要拿此物来做赌注。
可笑的是,直到他走后,道观中的人还在纳闷王晨为什么非要拿走他们的饭桌。难道是要通过饭桌对他们诅咒施法不成?
去观里拿东西时,王晨还特意用上了真君眼,发现这个物件竟然是出于乾隆年间,当时就觉得很高兴,至少这趟的运费没有白出。
为了进一步对材质进行认定。在运送的途中,王晨买来一瓶医用酒精,并从桌子底下刮了一点粉末,将其放入酒精之中轻轻晃动。只过了不大一会儿,酒精瓶中便云雾缭绕,好似仙境一般。
王晨这才确定方桌真的是由紫檀所制,心里直接就乐开了花。当时就想着若是王老问起价格,绝对不能回答的太老实。否则老爷子的脾气要是上来,非让自己捐给博物馆的话,那可就亏大了。
既然打定了要欺瞒爷爷的主意,王晨这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一路上都在不停地做着自我催眠:正常来说,这么大的紫檀方桌可不就值个二十来万嘛。至于这件究竟能值多少钱?又没有以往交易的价格可供参考,我怎么能知道?嗯,所以我这也不算说谎。
还别说,这种自我催眠倒真的有点儿用处,至少在王老刚刚问起时,王晨的应答显得颇为自然。
指挥大伙把东西放入了家中的仓库,又陪着爷爷奶奶吃完午饭。王晨便以要陪疯癫道士为由,和王老打过招呼,就返回了酒店。
范恩和染风都不在。王晨没有房卡,进不了门。打电话得知二人还在吃饭,就拿了本杂志坐在大堂等他们。
“晨哥,你们在酒店吗?我现在去找你们。”尤斌打来电话道。
王晨笑道:“在倒是在,不过我们可都吃过了,你要来的话午饭可得自理。”
尤斌道:“嘿嘿,我现在就在酒店门口呢,那我进来了啊。”
王晨惊讶道:“你就在酒店门口?喂?”那边却已经挂了电话。
王晨赶忙看向门口,果然,尤斌已经甩着手大步走了进来。
“小斌,这里!”王晨唤道。
尤斌走过来道:“你不去房间,坐在这儿干什么?”
王晨道:“之前的那间房子有点小,现在又多了个人,所以就换了一间大的。因为我之前回了趟家,没拿房卡。再过来时他们已经去吃饭了,所以坐在这里等会儿。”
尤斌点点头,坐在对面道:“哦,那我们一起等。”
“尤斌?你怎么在这里?”旁边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
王晨向声音看了过去,说话之人二十来岁。原本就靓丽的脸上画着一层淡淡的妆容,身穿一件紧身的羊绒衫和牛仔裤,将她那副傲人的身材显露的淋漓尽致。
她的身旁还有一人,与其年纪相当。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随意的披在身后,脸上虽不施半点脂粉,却仍显得眉目如画,清丽绝俗。水汪明亮的眼睛和粉嫩欲滴的嘴唇上带出一丝恬静的微笑。而淡紫色的休闲套装更是将其衬托出一种别致的明艳舒雅。
王晨顿时就觉得脸上发烫,心跳也开始渐渐加速。生怕唐突了佳人,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然而这一低头,目光却下意识的移到了她的双脚之上,一对纤细的小脚立时便映入了眼帘。而那双与着装相呼应的淡紫色帆布鞋,在凸显出主人青春洋溢的同时还带着几分清新和雅致。
王晨既非久经情场的浪子,也不是什么禁欲的卫道士。猛然间见到这么一个明艳不可方物的美女,只觉得大脑里昏沉一片,那种晕眩的感觉甚至比之前真力用尽时还要强烈。
朦胧中,只听尤斌说道:“是你俩啊!我正陪我晨哥等人呢。你们呢?”
“我们刚去见了一位从外地过来的长辈,这是你哥哥?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尤斌笑着道:“他是我王爷爷的孙子。你应该知道我们两家的关系,所以说虽然不是亲哥,但也差不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