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芍随姜渊走在空荡荡的马路上,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周围没有一点声音,甚至连风声都消失了。
“爸,还要走多久啊?“姜小芍终于忍不住开口。
“不远了。咱们马上就到最近的一个训练场。”
“可咱们的车怎么办啊?“姜小芍忽然想起被他们忘记的帕萨特,被可怜地遗弃在停泊的地方。
“没关系,丢不了。“姜渊一脸无所谓。
看他这副样子,姜小芍很是不爽,“真把车弄丢了看老妈怎么收拾你……”腹诽正酣,一串似人影的东西突然出现在旁边的小道。姜小芍吓得一颤,缓缓转过头,那串人影倏忽又消失了,小道空空如也,仿佛什么都没出现过。“爸!刚刚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姜小芍跑上前去拉住姜渊的胳膊。“没事,别疑神疑鬼的,跟我来。”姜渊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
“可是……”
“快点儿,前面就到了。”
姜小芍只好压下恐惧,跟他继续走。
不一会儿,绿地上一排长长的围墙出现在视野中。
“到了!“姜渊喊道。
姜小芍收回胡思乱想的心,端详着眼前的建筑,围墙上印着“行事如风,纪律至首”、“提高警惕,保卫祖国”的标语,心里多了几分安全感。围墙上竖着一排铁丝网,透过铁丝网可以看到里面几栋四、五层高的楼房。“愣着干嘛呢?”姜渊的声音传来,姜小芍回过神,见他已经进了大门,赶紧跑了过去。
看着门口空空的警卫室,姜小芍很是不解:“警卫室怎么没人?”
“不知道。”姜渊很干脆。
“……”
“去里面看看。”姜渊继续往前走。
前面有楼房亮着灯,似乎是座办公楼。“为人民服务”的漆字在夕阳余晖下斑驳不堪。姜小芍感到有点儿不对劲,周围一丝动静都没有,站岗的也不在,想到站岗的,姜小芍忽然发现有团东西伏在门口,心瞬间被锤中了一般,眼睛没了焦点,想尖叫却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那东西前忽然多了一个半蹲的身影,姜小芍努力调整双眼,终于看清了,那身影是姜渊,似乎正研究什么。姜小芍慢慢走上前去,站在姜渊旁边,才发现那伏着的东西是一堆衣服——准确说,是一套衣服。姜小芍松了口气,差点儿被自己吓死。
“不对,这衣服怎么回事?”姜渊盯着手中的军装,它的主人应该是这儿的站岗卫兵。
“洗完……忘收了?”姜小芍一点儿底气都没有。
姜渊放下衣服,准备进楼,“别!”姜小芍喊到。
姜渊疑惑道:“怎么了?”
“我不想进去,这儿看起来很不正常,我们走吧?”姜小芍被这儿的环境弄得非常不舒服,只想赶紧离开,什么都不去想。
“好,咱们走。”姜渊答应得干脆。
“啊?哦,好……”姜渊的回答出乎姜小芍的意料,不过也管不了其他的了,她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姜小芍有点儿分不清方向,幸好训练场门卫室的灯还亮着。
出了训练场,姜小芍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门卫室,还有不见一个人的训练场,心里想着这么蹊跷的事明天会不会上新闻,或者自己疑神疑鬼,训练场的兵哥哥们只是去拉练了都没回来。也许终于找到借口安慰自己,姜小芍放松了不少,开始盘算着怎么去市区找地方住,跟老妈解释今晚的事。
“终于离开了。”姜小芍看了最后一眼训练场。
扭过头,眼前的景象让她放松的心瞬间停跳,如坠冰窟。
一排全身漆黑的人像机器一样背对他们站在前面,不断有新的成员凭空出现在边上,如同幽灵一般。姜小芍忍不住发抖,眼前的“人”就是之前路上一闪而过东西——或者说,鬼魂。
“怎么了?”姜渊拍了拍姜小芍脑袋。
“鬼……前面……鬼……”姜小芍感觉嘴不听使唤了。
“啥?前面什么都没有啊。”姜渊又看了下两边,“你说有啥?”
姜小芍看着眼前已经增加到两排的东西,觉得脑袋要崩溃了:“你……你看啊!它们……它们还在增……”
似乎听到了姜小芍的声音,两排鬼魂齐齐转过身来,姜小芍赶紧拉着姜渊往身后训练场跑。
“小芍……你看天上……”
“什么?”姜小芍第一次听见姜渊颤抖的声音,不由抬头往上看去。
训练场的上空出现了一个漆黑无比的圆面,圆面正在迅速地扩张,同时压向地面。片刻已经占据了大半天空。远处的山头和圆面接触的地方瞬间消失不见,如同被黑洞吞噬。
姜小芍发现训练场的楼房悄无声息间只剩下一楼,眨眼圆面已经到了头顶。
“爸爸!”姜小芍对这发生的一切毫无准备,本能的拿胳膊挡住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