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者太咄咄逼人1
就在他不知道找谁帮忙好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人的名字,他急忙抄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可是打了几遍都无人接听,他坚持一直打,可是对方手机开着,就是一直无人接听。他一时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是有意不听他的电话?不应该啊,没有理由这样啊!是听不到电话玲声?可是他已经打了这么多遍,对方是在什么环境中才会一直听不到呢?直到晚上九点多钟了,郎俊才的手机接到了对方的回话。按照双方约定的地点,郎俊才来到了“康桥”酒吧。他刚一进屋,服务生就把他引到一个角落里的桌子旁,他一看沙小鸥已经坐在那等他了。
沙小鸥说,少见啊郎大记者,哪个神经痒痒了,又想起老情人我来了?不会是让什么人给甩了,耐不住寂默才又想啃回头草了吧?
郎俊才坐在她身边说,瞧你这张嘴总是这么厉害!想你还不行了,难道你早已经把我忘干净了不成?
沙小鸥不无伤感地说,忘不忘干净又有什么用?你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和我哪儿还有一点旧日的情份可言!
郎俊才说,我不是忙吗?哪能和你比,天天时间都是自己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沙小鸥说,我那叫失业,哪个人也不会把失业当成是幸福吧?时间是有的是,可是那份无聊孤寂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郎俊才不想和她闲扯下去,说,小鸥,我找你是有事。
沙小鸥说,找我有事?好啊,是在这里说,还是和我回家去谈?别忘了现在我可是孤家寡人一个,方便得很啊!
郎俊才从沙小鸥的眼中看到了欲望的光芒,那是他所熟悉的光芒,显然她在暗示他,希望他和她回家去。可是他装作不懂风情的样子,说,还是在这说吧。
沙小鸥眼中掠过一丝失望,可她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说,那好,什么事?你说吧。
郎俊才下了下决心,说,你能借我一笔钱吗?
哦,借钱?这显然让沙小鸥很意外,她没有想到会是这个问题。她用眼睛盯着郎俊才问,借多少?干什么用啊?
郎俊才说,十万最好,五万,六万也可以。
沙小鸥说,这么多,你用这钱干什么?
郎俊才说,你就不要问了,借不借吧?
沙小鸥笑着说,我要说没有吧,你也不会相信。我要说不借吧,又显得我无情无义,可是你总得让我知道你干什么用吧?
郎俊才说,我大哥得肺癌住院了,我必须得帮他。
沙小鸥说,好,那你确实应该帮他。停顿了一下,她又说,可是我也有个条件,你要是同意了我们就成交。
郎俊才不假思索地说,你说吧,什么条件?
沙小鸥说,我可以借给你十万元,什么时候还都没关系。可是你必须每月至少三次到我家来陪我,时间由我来定,我什么时候找你,你就得什么时候来。怎么样?
郎俊才没想到会是这个条件,他愤怒地说,沙小鸥,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沙小鸥说,呵呵,还是那么有骨气,我就是喜欢你这个个性!不想让我把你当成什么也行,那你干脆就娶了我,我出钱给你大哥看病!
郎俊才一时气得脸都紫了,咬着牙说,我还没沦落到要卖身当鸭子的程度!说完他起身离开座位径自向门口走去。
沙小鸥清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什么时候想好了,都可以找我,我随时在这儿恭候着!
自从大哥来了以后,忙得郎俊才一直没有和陆曼玲联系,一是没有时间,二是他不愿意让陆曼玲看到他现在这落魄的样子。他想如果他向陆曼玲借钱,她一定会借给他的,可是他实在张不开嘴,他怕一旦陆曼玲误解了他,以为他当初和她结识就是别有用心,那他就无地自容了。而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只要他不找陆曼玲,陆曼玲也就不找他。有一次两个人见面后,郎俊才问她,你为什么从不主动找我,你不想我吗?陆曼玲回答说,想,可是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我们现在这样已经是很不应该了,我不能再往前走了,陷得太深了,我们都会承受不起的。
有一天,陆曼玲与郎俊才聊天的时候,她说,你听说过现在有个新词叫“第四者”吗?
郎俊才说,第四者,什么意思?我没听说啊!
陆曼玲似乎不相信地说,真没听说?你们作记者的是社会舆论的先导,怎么会连这个都没听说呢?那你总知道什么叫“第三者”吧?
郎俊才就笑了,说,第三者我当然知道,说着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就是像我这样的,我不就是第三者嘛!
陆曼玲指着他笑骂道,我看你现在是拿无耻当真诚了,有这张厚纸盖脸,你都可以刀枪不入了!
郎俊才嘻皮笑脸地说,你还不如干脆就说我脸皮厚得了,一张纸再厚还能厚到哪去!
陆曼玲说,你这才叫做贼心虚、不打自招,我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
郎俊才说,是不是都没关系,你骂我我也愿意听!说吧,第四者说的是什么?
陆曼玲说,我是从一张报纸上看来的,第四者就是针对第三者说的,第三者往往一开始也都表现比较平静、理智,可是时间一第,感情一深,就开始想方设法想成为第二者,以至于有很多人弄得是两败俱伤,内忧外患。
郎俊才说,你是在提醒我,给我敲警钟是吧?
陆曼玲说,呵呵,你倒是蛮警觉的。我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我们不是有言在先吗?
郎俊才说,这个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是在运动和变化中存在的,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矛盾运动,下一分钟将要发生什么事,没有人能预先知道!
陆曼玲说,你有千条变化,我有不改之规。
郎俊才说,你也够敏感的,我也没说我想转正啊!行了,我还是先听你的第四者吧!
陆曼玲接着刚才的话题说,正是由于第三者太咄咄逼人,所以现在流行第四者,就是保持平和的关系,谁也不打乱对方的生活状态,始终保持两情相悦的心情,在围城之外找到一份心灵的家园。
郎俊才说,你赞成这个观点吗?
陆曼玲说,谈不上赞成,我认为最好还是能坚守住不破城才是最好的!
郎俊才仰脸看着她说,那你现在这是……
陆曼玲半羞半恼地说,还说呢,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个坏蛋!
郎俊才说,那你现在的意思是退而求其次,想让我作个第四者?
陆曼玲说,算你聪明,你要是再往前逼我,那你就第四者也作不成了,我立马让你成为第六者、第七者……让你彻底休息!
医院已经两次打电话催郎俊才续交押金了。他已经把能想的办法都想到了,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向陆曼玲开口,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他还是觉得只要他开口,陆曼玲绝不会让他闭不上嘴的。可是他还是不想这样做,他生怕这会影响了他在陆曼玲心中的形象,他实在是太在意这段感情了。二是向沙小鸥妥协,可是这又会让他感到是受了侮辱,是出卖自己的尊严。别看以前他与沙小鸥也有这种关系,可是这两者不是一回事,那时他是自愿的,是两情相悦的高级精神活动,他会从中获得快感和满足。可现在不同了,他是为了钱而和她做,从精神到肉体都是被动的,像他这样受过国家高等教育的人,有知识有文化的人,骨子里都是骄傲的,他们最鄙视的就是那些出卖灵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