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稽之谈!”谁承认谁傻子!云歌立刻反驳,“我公婆去世得早,夫君早夭,家里只有几亩薄田,还有小姑子小叔子要养活,我一个弱女子,占谁的地,霸哪家的田,又是该赡养谁的祖宗!”
“放屁!你……”说话的是性急的马氏,刚开了口就被吴氏给拉了回去。
马大人似乎没听到刚才的话,目光直视云歌,“本官且问你,你乃哪里人士?”
“民妇乃安阳城南许家女,后由继母做主,嫁予清河村顾氏长子为妻。”幸好云歌早就搞清楚了自己躯壳的身份,不然还真会给问住。
堂下百姓有那议论的,“怪不得摊上这种亲戚,原来是继母给说得亲。”
“城南许家,不是许员外家吗?原来这位就是许家大小姐啊?我可听说……”
“真是可怜哪,在家受继母的欺负,出了门还受婆家亲戚的刻薄。”
郡尉大人拍响惊堂木,底下立刻安静了,“既然已为顾家妇,那宗族长辈也是你的长辈,本朝以孝悌治国,那容得你这等不孝之人来酿造贡酒!”
“马大人说得对,圣上既然赏了我这差事,必是觉得我孝义双全,您说呢?”
谁敢当着众人说皇帝老子的不是呢,马郡尉一时讪讪,无法反驳,“那你家的田……”
“因为弟弟妹妹年纪还小,长嫂为母,家里的田契地契由我保管,怎么,我家的家事还需要马大人过问?”云歌得理不饶人,言语间颇有讽刺的意味。
“本官听闻顾家次子已经十三岁,是顶门立户的年龄了,那就判你将田契地契如数交还于他,此事算罢了。”马郡尉哪里会听不出来,只是这女子有恃无恐,偏又同公主走得近,她不好得罪。
“谢大人。小弟上京赶考,不日将归,待他回来,定当谨遵大人吩咐。”云歌施了一礼,“不过……这鸣冤鼓一响,有人诬告于我,敢问大人如何处置!”
这可不能怪她倒打一耙,谁让这群人刚好撞上来呢!
只见此时吴氏从诸人中款款而出,“大人,民妇还有事要禀。”
云歌见她嘴角含笑,心中突然不安起来,莫不是这群人还留有后招?
吴氏扑通一声跪下来,“我顾家状告可不是什么顾许氏,而是您眼前的许氏,这小女子并非我顾家妇人,她强行占了我那苦命侄子家的田地屋舍,还用侄儿攒下的救命钱开店置业,与自家的娘亲妹妹素无来往,强行带走我那小侄女,请大人明鉴,让许氏归还我顾家田产屋宅,准许宗族来抚养我那孤苦无依的侄儿侄女!”
说罢还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脑袋上肿了好大一块,这情真意切的模样,云歌若不是当事人,说不定还真信了她。
对于这样的转折,底下的百姓又怎能不议论。
“不会是真的吧?”
“是啊,冒充个寡妇有什么好的呢?”
“八成是为了躲她那继母,后娘手底下的日子可不好过。”
“谁知道呢,她才多大岁数,就能从皇帝老子跟前讨差事,肯定不简单。”
“你这是眼红吧,喝没喝过人家酒坊那酒,就在这胡说八道。”
“死鬼,你该不会是看上这小寡妇……呸……这小贱蹄子了吧!”
云歌脸色瞬时煞白,差点没站稳,她怎么也没想到,顾家人留有的后招居然这样令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