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径舟的生日正好是周末,带着成虞和莫霖就出了门。
“他们有说要去哪儿吗?”苏智儒坐在餐桌旁享用早餐,看着自家儿子带着一大一小头也不回话也不说地往外走,不禁问起钱嫂来。
“今天是径舟生日,应该是出去玩吧。”钱嫂想都没想就回答,她作为苏径舟第二个娘,不可能记不住他的生日。
苏智儒点点头,既然如此,那这天也是苏径舟妈妈的受难日啊,不禁又想起了自家的老婆。想起她去世的时候,他忙得连见都没有见她一面,就十分后悔与心疼,过去十几年,这份内心的酸楚一点都没有减少。
“在学校住了一个星期,感觉怎么样呀?”坐在后座,成虞靠在椅背上问莫霖,一脸悠闲的样子,显然是对这个答案没有兴趣,只是太无聊了问来玩玩而已。
不过莫霖还是很高兴的回答着成虞的话,“恩恩!和他们睡在一起,一开始没说话后来也说起来了!大家还找我学英语呢!”除了那个一开始就排斥他的大个子。
“嗯?找你学英语的都是女生吧,小小年纪就会泡男人了,还让不让我们这些老年人活啊。”成虞虽然是这样说,不过却觉得无所谓,现在有没有魅力都无所谓了,只要能把苏径舟钓上钩,比钓上一百个男人都要好。
“不会啦,我觉得你比班上女生加起来都要好看!虽然比不上我妈妈!”这话也不知道是莫霖在安慰还是在打击。
“是是是,你妈妈最美啦。”虽然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可是也懒得和孩子争,反正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有一种对母亲的爱恋,觉得母亲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人,谁也比不上。
苏径舟开着车,听着后座两人的对话,不禁失笑。在他心里,成虞和莫绪不是一个类型的女人,不能用来比较,毕竟一个已经当妈好几年,一个最近才献出初恋。
他知道,当时成虞说的那番话只是想让莫霖待在学校,因为她是懒得每天都出来接送他,而且还要坐那么挤的地铁。不过也正是这个原因,好像真的让莫霖变得受欢迎起来。说起学校里发生的事情起来,简直滔滔不绝,和在学校门口看到那个一个人坐在角落的他完全像是两个人呢。不过这样才是真的莫霖,和在之前的幼儿园里一样,活蹦乱跳的。
因为这天是生日,成虞特别允许了他自己选择要去的地方。可这里他活了十几年,没有哪里是没有去过的,于是决定带着成虞去他以前上学的地方逛一逛,找一找自己年少时的感觉,顺便也让成虞体验一下。
说起来,“我的礼物呢?”这几天他们一直待在一起,他知道成虞一定没有准备。
莫霖一听,凑上前去扒着椅背,就在苏径舟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我没有零花钱哦,只有献上我的香吻!”
“宝贝乖。”苏径舟也不需要莫霖送他什么物质上的东西,一个吻就足够了,满意得眼睛都眯起来。“你的呢?”眼神瞥向成虞。
“我也献上我的香吻!”成虞学着莫霖的语气,凑到苏径舟的面前,就在他的耳边问,“你要吗?”
苏径舟笑笑,“算了吧。”
于是成虞缩回身子,语气也变得平淡,“放心吧,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没有想到她真的会就这样不亲了,按照以前的她,早就啵上他的脸了,所以他才开玩笑地说算了。“那快拿来啊。”
“别慌嘛,这才早上。”成虞说完就看向窗外,苏径舟转过头来看她,她也没回应他的眼神。
苏径舟心想,莫非这就是传说中把自己包做礼物?早上不送,晚上送,他也只能想到这一招了,不禁有些心慌。
车开到了山下。时间有些早,路上还没有多少车辆,趁着这个时候,苏径舟加快速度,以免在途中就遇到上班的高峰期堵车。
“到了。你们先下,我去停车。”
看着面前的大门,上面印着金色的大字,B市第一中学。让成虞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失望,学校啊,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在家看书呢。
相比起来,莫霖的反应就是很兴奋的那一类,并不觉得学校是什么无聊的地方,他明年就要上小学了,再过几年就要上中学了,让他不禁对这里产生了好奇。莫绪从来没有带他参观过什么学校,他也没有意识,现在看到这比自己的幼儿园大了好多倍的校园,激动难以言喻。
苏径舟停好车走了过来,看着成虞失望的表情和埋怨的眼神,让他不禁失笑。搂过她的肩膀,凑上去就亲了一口,“今天我生日你就不能高兴一点?说好地方随我选的是吧!”
虽然不满意,可这的确是她自己说出口的,也不好赖账,再加上他主动献吻,她也就随着他揽着走。手里牵着小只的莫霖,活像一家三口。
保安大哥认识苏径舟,这可是学校的名人,苏家还给了学校不少赞助,就这保安室的空调都是用苏家的钱给安装的。
“老师们现在都在开会呢,你们先逛逛,然后自然就会遇到他们的,古老师一直念你呢,说你一走就不回来看看。”保安室里另一位大叔走了出来,对着苏径舟说,他在这里干了好多年了,对他的事还是知道一些。不过看到他搂着的女人还有小孩,又怀疑起莫非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苏径舟当年可是对另外一个美女爱得要死要活的。
苏径舟点点头,走了进去。这是他时隔多年第一次回国,回国后第一次回到自己的母校,虽然并没有在这里结束自己的高中学业,不过对于这里还是有情感的。
路边的树木都是重新栽种的,以前的那点零星,根本连看的欲望都没有。可现在一个个的都长成了参天大树,一眼望去一片绿色,还有鸟儿在树枝上停歇,这都是以前没有见过的新鲜的风景。
走进去有一个池塘,清澈透明,里面还有小鱼在四处游荡,嬉戏打闹着。
这十分美好的景色,在成虞看来十分无聊,还不如那天去的湖边美,在脑中一对比,对这里的兴趣几乎都要变成没有了。
可是看在这是苏径舟生日的份上,她也就忍着无聊陪他,不说什么抱怨的话。
“一共有二十六条耶!”莫霖激动地叫起来,自己的幼儿园没有这么大的池子,不禁勾起了他的玩心。
“为什么我数的是二十一?你一定是数重了!”苏径舟也数了,“你数数看到底多少?”这句话是问的成虞,突然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找成虞评理。
“二十一。”看着他这个样子,成虞说不出“我才懒得数”这样的话,可她确实懒得数,就顺着苏径舟说的说。
“看!”苏径舟一脸得意脸看着莫霖。
莫霖大叫,“她明明就没有数!你们合起伙欺负我!”显然是对成虞的话十分不满意,感觉到了严重的不公平。
“那你也没有办法。”苏径舟当然知道,不过还是一脸得意洋洋的,让莫霖感到更加气愤。
成虞看着这两人,突然有一种他们都是自己孩子的感觉,就是突然之间母性大发。用力摇了摇头,把这个奇怪的念想甩出自己的脑内,跟着苏径舟继续往里面走。
走上教学楼,就有一群老师模样的人走下来,苏径舟看了看,都是年轻人,没有他认识的。
“方凉!”成虞大喊,在空旷的教学楼甚至引起了回声,她被自己的声音逗笑,看了苏径舟一眼就跑着冲上去,终于遇到有趣的人,不会无聊了。
“你怎么在这里?”方凉让其他同事先走,自己留在原地和成虞说话,“啊,莫非那个就是你说的那个男的?他都有孩子啦。”她看到成虞身后的男人和小孩。
“哈哈哈聪明!就是他!不过孩子不是他的,今天他生日,就来母校看看,可无聊死我了。”成虞笑着回答,不过声音却不大,以防被苏径舟听到她无聊,虽然他心里肯定清楚。
看成虞遇到熟人,苏径舟就拉着莫霖在旁边的光荣榜上看着,看看最近学生的成绩啊什么的打发一下时间。
“是的啦,禾辰追我的时候也是光顾着跟我去我想去的地方,可能那个时候他也觉得无聊。对了,我们要办婚礼了,请帖还没有做好,可能要隔几天给你送去。”
“婚礼?我记得他说不办的啊?”
“对啊,一开始是说不办的。可是你知道你包的红包有多大吗?都够办两三场婚礼了!然后我妈知道了就非要办婚礼。”她看到银行卡上的余额都要吓坏了,而赵禾辰只是笑笑,说成虞终于出息了。
听完这话,成虞不禁往身后那人看了看,他正把莫霖抱起来看光荣榜。她不知道一场婚礼办下来要多少钱,不过应该是不少,这像是苏径舟干得出来的事,想了想自己那躺在枕头底下的生日礼物,都不知道该不该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