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兴诧异道:“这‘净衣佛宗’内,可是有虚级高手!号称是你们天竺佛宗两大虚级高手之一——你们佛宗难道这么牛逼,竟然连虚级高手也敢开除寺院?那可是虚级高手啊!”
了空和尚一脸平静地说道:“我佛慈悲,以佛法普度世人,并非是以武力!我佛宗弟子,首重品德,否则,纵使是虚级武者,亦只是武力上的强者,并非是我佛座下普渡众生的高僧。况且,那些弃徒中,连先天武者尚属罕见,又何来虚级武者之说?我只知道,当年被方丈逐出寺院的弃徒中,实力最强的,便是先天实丹修为的叶袈。”
老和尚话音未落,徐元兴、张元和项鹰三人的脸上,已经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来,而什么都不知道的虞老村长和什么都不关心的王宝宝,则还是一脸淡定地听着老和尚在那弘扬他们的佛门宗旨。
“净衣佛宗”,竟然是天竺佛宗那些被逐出山门的弃徒所创?!
而那些弃徒中,实力最强的一人,就是先天实丹修为,如今业已先天金丹修为的神秘黑衣人叶袈!
那,“净衣佛宗”内,那个虚级强者呢?
他又是谁?!
刹那间,三人仿佛嗅到了一股浓厚的阴谋气息,而且,还是一个事关九州百姓的天大阴谋!
老和尚显然不像他们想的那么多,还在对着五人唠唠叨叨地说着他们佛宗的佛法佛理。
末了,才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冲五人行了礼,说道:“东西既然已经送到,贫僧也就先告辞了。我那小友,还在帮我追踪着叶袈的下落。叶袈虽然佛法粗鄙,但武力却着实不凡,修的乃是我佛宗的‘金刚不坏身’,贫僧担心他一人应付不来。”
说着,老和尚转身就向外面走去。
“大师!”徐元兴忽的出声说道,“大师请留步,我有话要对你说。”
了空和尚转过身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还是点点头,一脸谦和地说道:“施主有何指教,但说不妨。”
徐元兴对这了空和尚颇有好感,加之刚刚联想起“净衣佛宗”在幽州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以及那个神秘的虚级高手,便忍不住提醒他说:“大师,你们佛宗的叛徒叶袈如今只是先天金丹修为,可是,据我们所知,这‘净衣佛宗’的宗主,可是虚级高手,具体是什么修为,我们也不清楚。但仅凭燕无忌先天虚丹修为,和大师你,只怕根本就不是那人的对手!”
了空和尚的修为他虽然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必定是在先天五重以上,因为他的精神力根本看不清此人的深浅。
但就算这老和尚是先天金丹修为,再加上一个变态近妖的燕无忌,可面对虚级强者,也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老和尚平静的一笑,对徐元兴点点头说:“多谢施主关心,贫僧心中有数。但身为武僧堂执法,清理佛门叛徒,为我佛斩妖除魔,乃是贫僧的本分事,就算是面对虚级强者,贫僧也绝不会吝惜了这一身的皮囊。”
说完,他再次冲几人行了佛家之礼,然后转身离去,再没有回头。
“这个了空和尚,倒真有几分铁骨。”张元望着已经消失在屋外的了空,赞叹道,“可惜,就算加上那燕无忌,一旦他们真和‘净衣佛宗’开战,惹出那虚级高手,必定是难逃一死!”
项鹰点点头,颇有些无奈。
“也不一定。”徐元兴沉吟了一会,才开口说道,“燕无忌可不是傻子,依我看,搞不好他早就找好了帮手。若是那虚级高手出动,自有人会去对付他的。”
“谁?”张元和项鹰齐声问道。
“一个疯道士。”
了空和尚的到来,令徐元兴他们预感到,幽州的“净衣佛宗”,似乎正在酝酿着某个天大的阴谋。
张元已经着人八百里快报,将消息就近送往皇陵卫的情报机关,好让大帅燕凡能有所准备。同时送去的,也有关于燕无忌的消息。
这个在燕家堪称是传奇的人物,竟然已经能凭借“气血诀”,以先天虚丹修为,就和先天金丹武者斗个旗鼓相当。燕家如今的三位中流砥柱,只怕没有一人,会是这个离经叛道的燕无忌的对手。
而他送来的这一本册子,也成了徐元兴之后的日子里,一直反复观阅的唯一一本书。
通过燕无忌所画的插图,和那精简的解说,徐元兴已经明白,所谓的“八极穴”,后天阶段所能冲开的极限,便只有“开”、“休”、“生”、“伤”这四处极穴。其中,除了“开”极穴,后面的三处极穴,都必须以后天的内劲辅助气血,才能真正冲开。
而剩下的“杜”、“景”、“惊”、“死”四处极穴,则必须借用真元的力量,才能护住经脉,否则,后天阶段强行冲击,立刻就是经脉尽断、气绝身亡的下场。
和徐元兴之前判断的一样,当年的燕无忌,想必就是冲开了前四道极穴,以“十六倍气血流速”的强大爆发力,才得以带着他的新婚妻子,从燕家堡二千余后天八重修为的武者中逃之夭夭的。
而他之所以迟迟冲不破第三道极穴“生”极穴,并非是因为身体还不够强,而是因为——内劲还没有达到后天七重的程度!
这个发现顿时令徐元兴感到一阵哭笑不得。
事先,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气血诀”虽然是不需要内息便能修炼的强大功法,但冲击八极穴,却是需要内息辅助的。
这也无怪乎他之前丹田没有归位的时候,怎么也冲不破第二道的“休”极穴。
气血是人体的本源力量,而内息则是人体从天地中通过锤炼得到的力量,唯有两者完美结合,才能真正算得上一个强大的武者。
燕无忌的这本册子,无疑已经令徐元兴明白了这一点。
而他,亦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开始减少了实战的时间,把精力,全部投入到了内劲的炼化上。
就这样,一晃,又过了半个月,每一年的年祭时刻,终于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