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鹰奇道:“元兴,你莫非已经看懂这册子上的插图和那些小字的意思了?”
徐元兴点点头说:“看明白了,我总算看明白了!这本册子,分明就是为了指点我应该如何去修炼那部功法的指导书!的确,除了我以外,这天下间,只怕也没有多少人能看懂这本册子所画所写的内容,究竟代表着怎样的含义了!”
说着,他死死盯着了空和尚:“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想知道,究竟是谁让大师你将这本册子带给我的?再没有人会比你这小友清楚,这本册子,对于我而言,究竟有多么重要了!”
他心中既是震惊莫名,又是欣喜若狂,以至于言语之间,竟然有些乱了方寸。
这本册子,这本只有十八张纸的册子,赫然便是“八极穴”冲穴的纲要!
换言之,这册子上的插图,和插图下匹配的文字,就是为了告诉观阅之人,“开”、“休”、“生”、“伤”、“杜”、“景”、“惊”、“死”这八处极穴,要如何施为,才能顺利冲破!
对于修炼了“残血功法”的徐元兴而言,这本薄薄的册子,简直就是天底下最最宝贵的东西了!
了空和尚依然一副古波不惊的淡然神色,他看了眼惊喜若狂的徐元兴,含笑点头说:“看来,施主的确就是贫僧要找的那人。既然这册子就是属于施主的,施主便好生保管吧。至于那位小友的姓名,贫僧临行之前,他有嘱托,请恕贫僧无可奉告了。”
徐元兴点点头,表示理解。
不过,就在了空和尚以为他不打算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徐元兴却突然问道:“可是燕无忌?”
老实的了空和尚顿时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徐元兴追问道:“大师不反驳,可就是默认了!大师,佛门有戒律,叫做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可千万别说假话破了戒。”
老和尚的脸上顿时露出苦笑之色,他看了看徐元兴,最后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真的是燕无忌!
徐元兴和张元、项鹰二人顿时面面相觑。三人立刻联想起张强之前交代过的山陵镇之战,那个神秘出现的青衫男子——
现在,已经可以断定,此人,便是三十几年前,带着新婚妻子闯出燕家堡,从此下落不明的燕家四当家,燕无忌!
一想到是燕无忌,徐元兴顿时露出恍然之色来:“难怪,难怪他会知道我在楚郡,还特意送了这本册子来!”
毫无疑问,这一切,必定和此时身处雍州皇城内的老疯子司马无为,有着必然的联系!
老疯子认识一个将“气血诀”练到了大成境界,已经能做到“八极穴全开,八极穴任意开,八极穴随便开”的变态。而这个变态,毫无疑问,正是燕家堡近百十年来出现的唯一一个怪胎——燕无忌!
老疯子知道他北上幽州拿马贼养战的计划,又知道他和王宝宝是与项鹰一道北上幽州的。以老疯子对他的了解,只需要稍微用点心思,就不难猜到他会选在项鹰的家乡作为这次以战养战的据点。
而要查到项鹰的家乡就是楚郡的“西楚村”,对于老疯子这个虚级高手而言,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之事!
明白了!全都想明白了!
想不到,都到了幽州地界,却还是免不了被老疯子算计一把。
不过这一次,徐元兴倒真是有些感激司马无为了。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这本册子,只怕此次幽州之行就算一切顺利,他最多也不过是修炼到后天极限而已。
最多,就是凭借他强大的精神力,没有瓶颈地直接从后天极限一跃晋升为先天武者!
可就算是先天武者,面对燕家堡训练有素的两千多后天八重、九重的武者大军,一样会被耗尽真元!
想要在那一天创造这个奇迹,非将“气血诀”提升上去不可!也唯有多冲破极穴,将瞬间的爆发力倍数提升,才有可能在两千武者大军中,带着燕茗闯出燕家堡去!
“想不到,燕无忌竟然肯帮我。”徐元兴有些感概,但转而一想,也就释然了,“也许,他是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所以才想到帮我这一次的。”
不论燕无忌的初衷是什么,但这本册子对于徐元兴的意义却是不容置疑的。毕竟,燕无忌此人,可是不但已经能够“八极穴”全开,而且可以轻易控制这些极穴爆发的妖怪。
张元沉声道:“既然已经断定当日的青衫男子就是燕家的燕无忌,那张强所描述的,当日八千马贼奔袭山陵镇的情形,看来多半也是属实的了。”
他看了看项鹰,安慰道:“令尊虽不如项伯言所说那般力挽狂澜,但其气节和勇猛,却是不容置疑的。改日去山陵镇,我定要在项老将军坟头上一炷香,敬一杯酒,聊表敬意。”
项鹰苦笑道:“你不用安慰我。其实,那日张强说完以后,我便猜到他所说的,就算不全是事实,但也不会有太大的差距。毕竟,父亲旧伤复发,又被蛮人重伤,仅仅只是靠着两株灵芝才勉强吊住性命而已不说这个了,倒是那与燕无忌交手的神秘黑衣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我看,这个我们必须暗中调查一下才行。”
一直沉默不语的了空和尚,此时却突然插嘴说:“那日与燕无忌交手之人,贫僧认得。若非因为此人,贫僧也不会不远万里,跋山涉水,日夜兼程地从西域赶到这幽州来。”
徐元兴三人顿时讶然地齐声问道:“大师竟然是从西域的天竺国特意赶过来的?”
王宝宝不屑地横了这三人一眼,哼道:“大惊小怪。”
了空和尚点头说:“不错,贫僧乃是天竺佛宗武僧堂执法之一,此次前来,为的就是要将我佛门叛徒叶袈就地正法、清理门户!”
“当日那神秘黑衣人,是你们‘净衣佛宗’的叛徒?”张元问道。
了空和尚解释说:“我天竺佛宗,本名即是‘佛宗’,这‘净衣佛宗’,乃是当年一群被本寺方丈逐出山门的弃徒,自己创立的宗派,与我天竺佛宗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