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这一场由于收拾晚宴残局而闹出来的剧情,也终于在梁渊能够睁开眼睛了而告以结束。
之后挽月再想要来收拾碗筷,而梁渊竟连这些事情也要挡在她的面前,大有种她要做的事情他都帮她做了去了,不让她受一点点苦楚的样子。挽月又想着他也不懂,刚才那个鱼的事情,她还没来得及让他先将油汤给舀出去,他便这样草草的一并倒了,能不飞溅汤汁吗?
想到刚才梁渊那被辣椒油汤辣着眼睛和他的执意,挽月只好是把这些事情都交给了那些侍女去做,自己就陪着梁渊去收拾东西。
两人一道去将手洗干净之后,挽月再是吩咐了厨房的人再是烧水,怕是晚上睡觉之前,她和梁渊都应该再是沐浴梳洗一次了。
吩咐完后,挽月便带着梁渊来到了他的住处。
“你还是住着先前的院子,你这里的东西还算是齐全,自从你去了凌云关,你这院子里的打扫,一天也未曾有断过的。”
“那先前我挖到你院子里的那一条地道还没填了吗?”梁渊没问别的,张口问的便是这么一句。
挽月看着他的模样,没有说话。
“怎么了?”梁渊看着挽月这不说话的模样,又问了她一句,她依旧是一副欲言又止,却到底什么都也没有说的模样。
梁渊便自己走到那离院子门口第三棵树和第四棵下看了看,又伸出脚来,将那埋在上头的草给踢了开来,发现那里还是空的,他满脸喜色,对着还在院子门口的挽月道,“月娘,你过来看看,那个地道还在这呢,他们竟然都没有发现……”
“渊儿……”她叹了一声,“我们都不是当初的那个我们了,我们之间……”
“我知道。”梁渊也是很认真的在回答着她,“我不会随便再躲着他们去找你了。”
“我是说……”她轻抿了一下唇,“这个地道没用了。我已经不住在原来那里了。”
“那你住在哪里?”他赶紧问道。好像丝毫没有在意着她话里有的话一样。
她的眼睛,就快要忍不住泪水了,却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故意装着傻,竟这时候问她这句话,要逼着她在他的面前承认这些事情吗?她的眼睛望向别处,稍稍抬高的看向了旁边的树,只用眼角的余光依旧关注着他。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渊儿……你难道还不肯承认吗?我是你的嫂子,是梁润的妻子。我自然是该住到他原先的院子里去的。”
梁渊看着她这个样子,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不容得她挣脱,他深深的看着她,像是在劝着她,也像是给了一个安慰着自己的理由,便道:“月娘,我哥都已经走了这么久了,他的院子也空出来这么久了,就连叔叔他们一家的院子也被做了留宿的房间,你在梁家都已经这么久了,又是公主,也是该住大一点的院子的。我本来还想着,我的院子挺大的,要不然你就住我这好了……”
“渊儿……”挽月叹了一声,还是说不过自欺欺人的梁渊。
倘若一直只是他们梁家的事情那也便罢了,他也无需自欺欺人,他是爱她的,她也是爱他的。而在这深宅之中的事情,他们还能瞒不住吗?
奈何现在还有一个原央横插一脚在其中,更是大夫人一手策划引导的,哪会让梁渊和挽月这一对儿好过?
罢罢罢,此时说不得,好在事情也并不算是急切,再过一阵子慢慢让他知道了梁家的状况,他就应该慢慢的懂了,也可能会慢慢的接受了也说不定。于是这件事,就这么的搁置了下去。挽月只好与他谈了些别的事情。
“你这院子里,到底是缺了人手,尤其是,你还缺了一个贴身的陪侍。总不大方便,你是想要个侍女还是……”
“我都不用了。我就跟在你旁边,给你做小跟班。”
她像是没有听见他说的这一句话一样,继续自顾自的说着,“我想着你应该还不需要什么侍卫了,还是派个贴心些的侍女跟着你好些。”
“我就跟在你身边就好了。”
她依旧对他的话恍若未闻,依旧接着自己先前的话说道,“只是我在府里头也没有见着什么真的体贴善解人意的丫头,就连我的小梅我也觉得她毛躁了一些,不适合跟在你身边。倘若要是我可以做主的话,我觉得让春嫂跟着你,倒是个不错的打算。只是春嫂还需要照顾着娘,干脆这样吧,你有什么中意的人选,你就同我说,暂且先用着,待到我去问问春嫂,再找了牙婆去看看,替你寻着满意的来,再给你换了。”
她脸上这股认真的模样,让人觉得她这倒不像是在给他选陪侍,倒像是在给他选媳妇一样。之前大夫人要她替他选妻室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我只要你。”涟源的话语里满是坚定,还带着些许的委屈。
“可是你身边没有人看着你,照顾你。我想……就算……”她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就不能让我在你身边安排一个人更好的照顾着你吗?”
如果不是他对她真的有如此多的了解的话,可能他还会被她这句话给骗了过去,她这句话,虽是如此说,但终究是少了两个字,“替她”,她想要找别人替她好好的照顾着他。
“就不能好好的,就我们两个人,相互扶持相互照顾着吗?为什么非要在我们之中,考虑着那么多的别人?还要硬生生的塞进那么多人进来?”
“你不懂……”她否定道。
他们之间已经是有那么多的阻碍,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身世,身份,前途……他们已经是越不过去了,她期待着他,可是她知道,自己已经是失去了力气,无力去抗争,她也知道,现在就算是他再怎么的对他们之间的事情充满期待,终有一日,他也是会像现在的她一样。
“我不是不懂!”梁渊还想跟她极力的争辩着,却见着她有些逃避的想要往后退了一步,他怎么容许呢?便当即是伸手一揽,将她的身体便往他的方向靠了过来。
这一切,不该再用那些根本是无力的语言多作什么解释。
没有什么,比他现在由内心所直接支配的动作更清楚明白直接了当的显现了他对她的爱。
就在他把她往自己身边揽过来的时候,他忽然低下了头,他的唇找到了她的唇,就这么的印在了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