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想对我负责?”娴茗煞有其事地说着,语气里带着颤音,倒真像了被人给抛弃不要的弃妇,不过现代里,她确实是弃妇没错。
高辰治闻言,难堪着脸,不敢用眼去睨娴茗,只是说:“卑职配不上三小姐,并不是卑职不想对三小姐……”
负责那个字眼他说不出口,毕竟他也真的没对三小姐做了什么过分事!
娴茗见他说得认真,真当一回事了,不由感到玩得有点大了。再看着这么妖孽冷酷的一个人,竟就这样直直地给她下跪,想他必定也是一个正直的人。
当下也不再难为他,捻住一片从树上掉落下来的黄叶,凑到鼻子旁闻着,嗅了嗅,不觉刚才在大夫人秦氏那边发的郁气消散全无。
高辰治见她不语,也不敢抬起头来,一直跪着,不敢多加说些什么。
娴茗低头,见他态度依然恭谨,晶亮的眸光滴溜溜一转,调皮地便把那叶片放在他的头顶上,插入了他的发箍里。
“哈哈……”看着这副滑稽的画面,娴茗不由得笑出了声。高辰治不明就已,硬着头皮,疑惑地抬起头,就见到这么一副场景。
一个女孩子,女扮男装,身穿着墨色缎子衣袍,在燃放着火红色的木棉树下尽情展开笑颜;阳光的折射下,她的身上,似乎有一道光,在发亮着,夺人心魄。他的目光,就这样定住了,移不开她身上。
意识到自己失态,娴茗糗了一张晕红的俏脸,瞪着望向她的高辰治,嗔道:“好了,我现在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说完,娴茗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一滴冷汗,倏地从高辰治的额头上流下来,缓缓站起身子,很是无语地望着那抹娇小的身影,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忽然道:“三小姐,请您一定不要再出任何差错让夫人逮住,还有,以后多多注意身边的人和事物……”
他细心地交代着,他突然觉得这个三小姐好起来后的性情,变可爱了,他不想她出事。
娴茗闻言,倒是想起了他还没回答她的话,回头走向他,说道:“你真的只是一个总管这么简单么?为何要对我说这些话,那晚在树林里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高辰治默然,不过还是咎口否认了:“三小姐,卑职并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既然三小姐没事,卑职就不打扰三小姐了!”
说完这话,他就想转身离开,娴茗恼怒了,心里窝火着,这都是什么人啊这是!一个个搞得这么神秘兮兮!
既然你不想回答,那她也不逼他,反正每个人做事总有他不想说粗口的原因,她何必去纠缠。
那个人,其实就是你对吧?娴茗在心里,无声地诉说着。
望着高辰治的背影,眼神愈加地深沉了,她有一种预感,树林里肯定藏着某些秘密,而且是与自己有关的。
既然他不便说,那她就自己一个人去探查!她就不相信,凭她的力量,会办不到!
夜幕,悄悄笼罩了下来,周围一片灯火昏暗,带着丝丝秋天的冷意,冷风从窗缝灌入,李妈妈便过去把窗户关上。
娴茗坐在一边的桌子前,翻看着手中的《女戒》,很是无语地看着其中的内容,这简直就是剥削嘛!她越看是越气愤。
‘嘭’地一声,放下手中的册子,那李妈妈见状,‘哎哟’一声地走过来,焦急地把那册子抚弄好,对娴茗说道:“我的姑奶奶,您就别再气了,这可是大夫人交代让我拿给你看的,也不知她是有何用意,总之你就先好好听大夫人的话,别再怄气了!”
李妈妈婆口苦心地劝着,刚才,小姐走后,大夫人便把怒火发到她们身上,对她们发了一通脾气,不过她们心里欣慰,小姐总算是没事了!
之后那高总管来了,也不知道他跟大夫人说了些什么,当下便放了她们离开。
娴茗嘟着嘴,那高总管果然没骗她,天尚未黑透时,闲姐儿她们就被大夫人给放了回来。
这会儿她只是心气难平,她问闲姐姐了,知道了那高总管叫高辰治,是她老爹身边的一个得力助手。说是总管,其实是替着她老爹不在时管着府里大大小小的事。
可以说权利在府里跟那大夫人是不相上下,而他的身世,却也是不凡的,他老爹原是在朝里当官的,跟自个儿老爹是八拜之交。
却因为父母都死得早,全家上下就剩他这么一个独苗苗了,她老爹见他可怜,也因为兄弟托孤,便自小养在身边跟自个儿儿子一样对待。
可以说不是儿子更胜儿子,她老爹对他的期望很大!
这就明白了为什么那大夫人为什么管他叫‘治儿’。而且那高总管也不以‘奴才’自称了!
“娘亲,高总管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为什么娘亲不找那个小贱人算账!”上房里,幕连娴柔一进门,便很不服气地对着大夫人大嚷大叫着,她就是看那个小贱人不顺眼,又傻又痴,一副窝囊样,还把她的手指头给弄伤了!
“柔儿!”秦氏警告性地瞪了她一样,移步走到罗汉床上坐下,此时沈儿被另一个丫鬟搀扶着走了进来。
秦氏狭长的凤眼里总算有了一丝怜悯,毕竟这沈儿服侍她多年,总有些感情的,当下便吩咐那丫鬟好生照顾好沈儿,为她请去了大夫疗伤。
“娘亲!”幕连娴柔见秦氏不理会她,便有些闹别扭地大喊着!娘亲也真是的,不就是一个下人受伤么?用得着如此体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