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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知身世,往事不堪询

这一次,她没有挣扎,任由他抱住自己。他在她的耳边低柔轻喃,而她的心里是漫漫无边的自责。

她不知道,她该如何补偿他,只觉得此刻的他,需要一个依偎。

这一刻,她无法推开他。

就让他抱着她吧。

如果,这样他能好受一些,就让他抱着吧。

低垂泪眼,她看见他受伤的左手,那缠紧大掌的白布上还有着暗红的血迹。他一定很痛,一定!

要知道,断了五指,他是为了她断了五指!

她的鼻端闻到药味,那眼泪便簌簌而下,一滴一滴落在他受伤的手上,将那白布也洇湿了一团。

伸出纤指,她轻轻覆上他的手,哽咽问:“你的伤怎样了?”

他微微闭眼,将脸庞贴在了她的发髻上,嗅着她的发香,他淡淡道:“不碍事了。”

“你说得这样轻松?”云淡风轻的回答一点不能减轻她内心的自责和难过,摩挲着他的手背,她哽咽道:“十指连心,手指被针稍微刺一下都痛到心里去,何况你是被生生截去了手指,一截还是五根!这样的锥心之痛,我知道的。”

将她的身体扳转,让她面对他的眸光,他含着温柔的笑:“别难过了,能救回你,这五根手指断了也值得了。”

抬起的眸华,看着他无悔的脸容,她心内大痛:“一点不值得,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对待,是你太傻了!”

“值得!别说是五根手指,就算为你断去整条胳膊又有什么关系?”他看定她,带着笃定,带着认真。

“天遥,别说、你别这样说,我会更难过的。我什么都给不了你,而你却为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该怎么弥补你?”

“我不需要你的弥补,也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我只要你好好活着!”他无法承受,她若发生意外,不再在这个人世的痛楚。

爱到深处无怨尤!

情到深处无所求!

或许经历所爱之人频临死亡的他,知道什么都比不上自己所爱之人平安活着来得更重要。

“天遥······”她垂下脸,下意识地靠在了他的胸膛。

他伸手轻轻拥住了她,低低安慰:“好了,不要哭。我最怕你哭,你哭得我的心都是痛的。”

他眉间有深折的曲线,他不想见到心上人这样不开心,她不开心,他便也不开心。

抬起埋在他胸膛的头,凝住了他纠结的眉头,她心痛不已。抬手,轻轻地为他扶平。

“可是你怎么能答应和她成亲呢?”想起慕天遥和慕小狸结成了夫妻,粉扇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她定定地看他:“你们可是兄妹,天遥,你就算是想要救我,也不能和她成亲啊!”

“我说过,只要是能救回你,我什么都愿意做!”他淡笑。

“可是,你还同她······行······行了······夫妻之礼。”顿了顿,她垂下了轻抚他眉头的手,怔怔道:“这、这可是乱伦!”

“我以后不会碰她了!”他用一手握住了她的脸,摩挲着:“以后,我再也不会碰她,我的心里,只有你才是我的妻子。”

他不会忘记,在飞鹰山,眼前的女人是和他拜过天地的。

她叹息不已,愁的,是他今后的岁月怎么办?

难道真要同自己的亲妹妹捆绑在一起过着世俗所不容的生活吗?即使他不再碰慕小狸,难道他们兄妹就要这样苦苦纠缠一生,白白虚掷这年华么?

“兄妹成亲,怎么会有这种事呢?”她将他的手拿开,愁上心头。

下定了决心似的,他双手扶上她的肩,一字一顿地说:“别再为我发愁了,粉扇,小狸和我并非亲兄妹,即使行了夫妻之礼,也不算乱伦。”

“你说什么?”粉扇的明眸突然荫翳,身体有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和她不是亲兄妹?”

他说:“不是。”

“可是、可是为何你从未说起过?”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感觉一切来得太突兀。

“对不起,粉扇,因为有的事情不能轻易说出去。”叹息了一声,他幽幽道:“我们是有苦衷的。”

“没关系。”她亦叹息。

突然知道他和慕小狸不是亲兄妹的事实,粉扇突然就笑了,笑得无奈。既然他们不是亲兄妹,那么、那么这一辈子,他和慕小狸是应该可以走下去的了?

她忽然想起,多少次,这个冲动又霸道的男子曾宠溺地牵着她的手,那么坚定地说要给她一世的幸福。

转眼,却是一片空。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问。

“不知。”她低声答。

关于他的身世,她从未问过,他亦从未说过。如今忽然这样提起,粉扇不禁生出一些疑惑,一些好奇。

他会是谁?

在她的记忆里,他不是飞鹰山贼窝的头领么?

难道,他还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世?

他良久的沉默,最后缓缓道“你听我说,粉扇----”

粉扇定定地看着他,听着他那一段不为人知的身世。

“我本是凤国和顺公主的儿子,和顺公主生我时难产,我出生后,娘亲便血崩而死。而和顺公主的驸马,也就是我的父亲,他是在随其他将士征讨突厥时不幸中了埋伏而亡,那时我才三岁。皇上深谋远虑,将一批财宝秘密运到飞鹰山,并藏在了一个很隐秘的地方。不仅如此,皇上还派了当时他最为信任的一个大将军去飞鹰山镇守那批宝藏。而为了以防万一,皇上又将我托付给了那位大将军抚养,其实做这么多,皇上只是为了不让那批宝藏落入旁人之手罢了。”

“原来你是凤国皇室的后裔?!”粉扇没想到,慕天遥竟然是宇文央的妹妹和顺公主的孩子。沉吟了一下,她又问:“那位大将军可是叫慕志忠?”

“不错,他是我的养父兼师父。”慕天遥低沉地回答。

粉扇怔了怔,飞鹰山竹林旁那木屋中置放的灵牌又浮现在她的眼前。她想了想,轻问:“程芳英是你师父的妻子对吗?”

“也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苦笑了一下,慕天遥有些惘然。

粉扇狐疑,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还记得我和你说起过师父他深深爱着的那个女子吗?”

粉扇点头道:“记得,你说那个女子是凤国的一位王妃。”

“那个女子就是程芳英,也就是当年名震江湖的飞雪仙子。”慕天遥沉吟。

“怎么会?你说的那王妃在风雪夜带走一个小男孩离开了山寨,并没有说她已经不在人世。可是这程芳英她、她不是已经死了吗?”粉扇茫然不已,感觉这事好复杂,竟然有着这么深的隐情。

仰头叹了口气,慕天遥道:“你所看见的那木屋的牌位,是师父他老人家为飞雪仙子立的。生不能同床,死也不能同穴,心上人离开了他,可是在他死后,他希望自己的灵牌旁能有心上人的灵牌相伴。”

这样的痴情,粉扇觉得好心酸。想笑一笑,却有无边的冷意一分分冻结,一路冷到心里。

“这么说,你师父的心上人并没有死?”她低叹。

“她在北漠,飞雪仙子当年带走的男孩,你也认识。”他微微俯首,看着粉扇的眸子,里面有着复杂的情愫。

“我认识?”粉扇狐疑地问。

“他就是拓跋云飞!”

“啊!”

“飞雪仙子本来是带着拓跋云飞回到了王府,可是后来为了什么而远走北漠,我就不甚清楚。”

“那拓跋云飞是谁的孩子?”不明白飞雪仙子为何单单带走拓跋云飞,粉扇想知道有关拓跋云飞的事情。

“只有去问他了!”慕天遥摇头,师父没有将关于拓跋云飞的身世告诉他,他亦不得而知。

其实他曾怀疑过,拓跋云飞很可能是飞雪仙子同师父的骨血。只是,他不好问师父。

良久的沉默,两人都陷入了深思。粉扇的心底如千重浪潮,一波盖过一波,无法平息。

一念回转,粉扇想起,这慕小狸的身份始终未搞清楚,她幽幽地问:“你和小狸不是兄妹,那你们为何兄妹相称?”

“突厥人一直犯境,制造了很多的战乱,凤国皇帝是深恶痛绝的。而凤国的子民当然也讨厌突厥人,只要有突厥人出现的地方便会有驱逐和殴打。”顿了一顿,慕天遥低沉道:“当年,一对突厥夫妇路过白云镇时被人认出是突厥人,遭到凤国子民的殴打至死,只剩下年幼的女儿可怜兮兮地坐在夫妻的尸体旁哭。师父路过见了这情形,于心不忍,便将这小女孩带回了飞鹰山。师父他老人家当然知道自己收养一个突厥人的孩子是不明智的,没办法,他便让小女改名换姓。”说到这,慕天遥的眸子深邃而无奈,他看着粉扇,嘶哑道:“当年的小女孩就是如今的小狸。”

原来慕小狸是突厥人!

“好复杂······”粉扇叹息。虽然说各有各的身世,身世由不得自己选择,然而她听到这一切还是忍不住概叹。

“可是,这并不影响我对你的爱恋!”

“可是我、我、小狸她很爱你!”

“那是她的事情,我对她只有兄妹之情。除此,我无法像爱一个女人那样去爱她。”他低着头,察觉到她纠结的心绪,他坚定地说出自己内心的真话。

“你可以试着去接受她!”粉扇心思沉重,如灌满了铅。

“我无法做到!”他沉声。

粉扇怔住,定定地看着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忧伤侵入骨髓,所有的过往以及所有不可知的未来都纠结于心,刹那间汇聚成汪洋大海,汹涌浪潮携愁带恨肆意流淌。

而他们,该如何渡过这片汪洋,达到彼岸花开?

“我该走了!”所有的苦楚都压抑下,说出口的,是一句淡淡的离别之语。

他嘴角噙起苦涩的笑,伸手又抱住了她:“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

面对深爱她的男人,所能说出口的,是一句不确定的“我也不知”。

对于以后,她确实不知。

挣开他的怀抱,耗尽所有力气,朝着屋外而去。当她走出这屋子时,她知道,也许自己永远不会回这里了。

人去楼空。

是他不堪面对的结局,也是她不能改变的结局。他和她之间只能说无缘,到最后,也只能以“人去楼空”来作为这段情的落幕。

她终于像历经了千山万水一般才走出这屋子的大门,院中,是一脸阴沉的慕小狸双手紧握成拳。

上前拦住她,慕小狸冷冷地盯着她,“我警告你,不许再来找慕天遥!”

粉扇长久地凝视着慕小狸,忽然说:“好好待他!”

他是她的夫君,她当然会好好待他,需要一个局外人来叮嘱她吗?

慕小狸冷哼:“不劳你操心!”

“这就好!”一滴晶莹的泪就突兀地落下,从她眼中流出,寒冷入骨,瞬间氤氲了所有的前尘往事和爱恨痴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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