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愉姐儿大字都不识几个,医书还在看着最基本的,也就看了几页,几十年有经验的大夫都看不出来,一个小女孩儿能看出什么来?
可也不能不顺着老安人,要是老安人不高兴了,还不得一样乖乖的照办,五舅舅和五舅母相视一眼,低下头去应着,就当是陪愉姐儿玩儿。
老安人是说办就办的,就跟当初老安人决定让颜梓愉和颜梓冶来张家一样,容不得别人反对,颜梓愉看着五舅舅和五舅母的脸色,知道不能反对老安人,也就顺着老安人的话,有摸有样的给五舅舅把脉。
大家是当颜梓愉是孩子,可颜梓愉在上一世活了三十年,有二十年的看病经验,这把脉什么的,是难不倒颜梓愉的,不过这会就是有经验,也要当作没经验来。
五舅舅的身子不错,就是肝火有点旺,常年跟五舅母吵,得不到好好的休息,气血有点不通,只要好好休息一段时日,再清清肝火,吃点通气血的食物,连药都不用开,是药都有三分毒,能不喝就最好不要喝。
给五舅舅把完脉,就到了五舅母,五舅母血脉不通,常年积压在身体里,但这是让她不能生的原因,要说起来,五舅母身体没有太大的毛病,都是一些气血不足类的,就是要调养,颜梓愉诊的久了点,就是想清楚的知道,五舅母不能生的原因,最后也没有看出来。
老安人见颜梓愉诊完了,笑着问道:“愉姐儿,可看出什么来了?”
颜梓愉歪着头,道:“五舅舅和五舅母都很好,没生病。”
“看看,愉姐儿可不会乱说。”老安人笑呵呵的道:“请来的大夫都说没事,说是等天意,就看送子娘娘什么时候愿意送孩子来。”
颜梓愉天真的道:“外祖母,以前家里的婆子在聊天时有说过,要是多年生不出孩子,身子又看不出什么毛病,就用红花蒸鸡蛋试试,她的儿媳的姐姐的小姑子就是这样冶好的,后来还生个大胖小子。”
老安人乐了,笑道:“外祖母不要大胖小子,要是能生个漂亮姑娘更好。”
“娘,小孩子说说,您也信啊。”五舅母上前给老安人捏肩膀,道:“这红花可是不能乱吃的,要是不小心中毒了,可就是大事了。”
“找个有经验的大夫来,红花少量补血,吃多了才会有事。”老安人想试试,以前也不是没有试过偏方,很多不了解的东西都吃过,这红花最起码还是有点了解的,说不准还真能行。
五舅舅沉思会刻道:“红花的话,就当是补血调养身子,明日里去请个大夫过来,用量少点,要是有什么不适,就停了不吃。”
“这才对。”老安人心情很好,说道:“娘也不是想要逼你们,只是一想到你们膝下无子,这老了以后可怎么办?颜梓愉和颜梓冶可都是直得好好教的孩子,要是哪天娘不在了,也还有这俩孩子在你们身边。”
“娘,您会长命百岁的。”五舅母红着眼眶道。
五舅舅心里也不好受。
宫嬷嬷看着气氛变了样,老安人的好心情就要受影响了,忙笑道:“说不准这表小姐和表少爷就是上天送给大家的贵人,这不,表小姐和表少爷刚来,五爷和五太太就能站在一起陪老安人聊天了,这可是好几年没有的事了。”
五舅舅和五舅母都脸上一红,五舅舅清咳一声,道:“娘,时候不早了,还是早点歇了吧。”
五舅母忙上前去伺候老安人进了内室,等老安人躺下了,五舅母才回来,跟着五舅舅,带着颜梓愉回多雨轩。
颜梓冶睡下了,脸色很好,颜梓愉看过冶哥儿,就由五舅母送回了屋里,五舅母直等到颜梓愉睡下才敢离开,吩咐丫环婆子守夜,要随时注意颜梓愉的情况,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要立刻禀服。
五舅舅站在屋外的抚廊下静静的等着,五舅母打起精神来道:“这带孩子还真累,一会这个一会哪个的,就没有消停的时候,这才几天呢,要是没有眼前看着,就会出壮况,难为娘以前带着你们四兄弟,还个个都教哪么好,这花的心思和受的累,可是重如泰山啊。”
五舅舅回忆起小时候,微笑道:“以前四位哥哥可调皮了,娘每天跟在他们身后收拾烂滩子,大哥喜欢读书,要不是看着,能关在书房里一整天不吃不喝不走动,连门都不出,二哥最调皮,要是眨个眼,人影都不见了,往往找到时都是满身的泥,三哥小时候喜欢吃,要是发现三哥不在,去厨房找准能找的到,四哥最爱哭,娘亲走开一会都能让四哥哭的所有人都听到。”
五舅母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不由的笑道:“五爷小时候是怎么样的?”
“我啊。”五舅舅看了五舅母一眼道:“四位哥哥都说我比较古板,行事一板一眼的,跟在娘身边跟个小老头似的,要是哥哥们不听话,我就会站出来训他们。”
“难怪娘最喜欢五爷,五爷可是从小就知道孝顺了。”五舅母看到丈夫心情不错,有意的讨好他。
“娘最看重的还是大哥。”五舅舅望着外面的膝黑的夜道:“娘一直希望大哥能考个进士,不然同进士也行,可大哥终还是没有考上,在娶了大嫂后,更是到了外面去任职,娘时常思念着大哥,却也没有拦着大哥的士途,这就是做娘的心吧。”
“娘身边还有五爷呢。”五舅母不想让五爷伤感,笑着道:“时候不早了,五爷还是先回屋吧,这也累了一天了,明早还在去上任。”
五舅舅微微低下头,刚好跟五舅母对视,五舅舅发现妻子老了不少,没有刚认识时的青春活力,这多年来妻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每次见面都是在争吵中度过,有多久没这样好好说话了?
五舅母被看的不自在,试探的问道:“五爷,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五舅舅摇了摇头,大步往前走去,五舅母跟在他身后,左思右想也没有搞明白。
冶哥儿休息一晚上,就没什么事了,一大早的就吵着饿了,五舅舅和五舅母刚起床,就先吩咐丫环婆子摆膳。
五舅舅坐下来后,颜梓愉和颜梓冶才跟着坐下,五舅母也想坐下来,颜梓愉看了一眼,站起身来道:“我来给五舅舅布菜吧。”
五舅舅一听,满意的点头,五舅母坐不住了,尴尬的起身道:“愉姐儿还小呢,还是五舅母来吧,可别再伤到了脚。”
颜梓愉微笑着坐下,却是瞥了尚嬷嬷一眼,尚嬷嬷是五舅母的乳妈,在五舅母跟前最体已的嬷嬷,五舅母的娘家能让尚嬷嬷跟着五舅母,一定是经过挑选的,可五舅母所做的一切,尚嬷嬷却是一声不吭,难道就不会在旁边提点几句?
尚嬷嬷好像感受到了颜梓愉的眼光,往这边看过来,颜梓愉却低着头在喝粥,今早的早膳都很清淡,冶哥儿不挑食,给什么就吃什么,五舅母本来还担心冶哥儿不喜欢清淡的,会闹脾气不吃,看来是多想了。
用过早膳,颜梓愉要送五舅舅出门,五舅舅什么都没有说,哪就是同意了,颜梓愉要去,冶哥儿也要跟着去,五舅母不得不跟过去,颜梓愉脚伤没好,由几个婆子扶着,冶哥儿病才好,怕他冻着,丫环婆子们一番忙碌,又是扶人,又是加衣裳的,这才送着五舅舅出门。
五舅舅先去给老安人请安,老安人听到孩子们都要送五爷出门,笑着叮嘱了几句,就由着颜梓愉胡闹。
到了门口,五舅舅才开口道:“天冷,快回去吧。
门口早就停了一辆马车,随行的下人和车夫伸出头来张望,颜梓愉向五舅舅福了福身子,目送着五舅舅上了马车。
颜梓愉转头对五舅母道:“天气哪么冷,今晚上让厨房煲羊肉汤可好?五舅舅回来也能喝一碗,也好去去寒。“
五舅母望着丈夫的身影,又看了看天气,忙向丈夫喊道:“等会,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