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陈浮生点了点头,吕砚雀随口报出一组数字,陈浮生暗暗记在心里,看了一眼吕砚雀,对着小爷说道:“先带下去让他把自己做的那些事写下来,等庆之回来看他说的是真是假后再做决定。”
十分钟后,陈庆之赶到,两手空空,肩膀处还印出丝丝血迹,陈浮生皱了皱眉,问道:“又碰上纳兰王爷的人了?”陈庆之点了点头,道:“还是那个黑衣人!”“先去重新包扎一下伤口,然后再看下一步怎么办。”陈浮生道,状元在旁边暗暗的点了点头,不管陈浮生心里有多想知道那个保险箱的下落,但也还是先让陈庆之包扎伤口,有这一点就已经足够,陈庆之也没有让陈浮生忐忑,开口说道:“保险箱被警察带走了!”说完跟着一个护士出去。
陈浮生看着状元问道:“你和庆之联手有没有把握留下黑衣人,依现在的情况看,只要纳兰王爷不出手,我们干掉黑衣人就少了一大半威胁。”状元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应该可以,单独对上黑衣人,我和庆之没有胜算,但如果两个人的话应该可以干掉他,前提是他不会玩枪,问题是怎么才能让他上钩?”陈浮生眯了眯眼睛,指了指门外,状元嘴角也扯起一丝笑意。
太原机场,一对强大到极其诡异的组合,一个让人不敢正视,但又忍不住想偷看几眼的女人,一个头上刻满了不下二三十朵大红莲花的彪形大汉跟在女人身后,单凭蒙虫的那头纹身就让不少人揣测,如今再加上竹叶青这么个水灵到无法无天的娘们,更是引起了不小轰动,在两人走过的地方,周围一米的地方根本没人敢靠近,走出机场的竹叶青对着蒙虫说道:“孙老虎到山溪了没?”蒙虫摇了摇头,道:“内蒙古那边传来消息,一直小打小闹的林万云竟然突然发动了一场大规模攻击,估计孙老虎还没有离开。”
竹叶青淡淡的道:“看来纳兰王爷是单枪匹马来的,我说怎么没有什么大动作,联系陈浮生!”
陈浮生的病房内,竹叶青坐在一张椅子上,蒙虫站在一旁,陈浮生嬉皮笑脸的道:“皇甫姐姐,你总算来了啊,你要再不来可就见不到我了啊。”竹叶青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说不上是嘲讽还是夸奖,道:“能从纳兰王爷手下走脱也算有骄傲的本钱了。”陈浮生舔着脸皮道:“过奖,过奖!”站着的蒙虫和状元都被陈浮生逗乐。
竹叶青轻声说道:“我西南那边有商甲午坐镇已经差不多稳定,你这边准备怎么做?我还想你差不多再有半年的时间就能见到澹台老佛爷,没想到比我预计的更快你居然都和纳兰经纬对上了,滋味怎么样?”陈浮生苦着一张脸道:“皇甫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几斤几两,要不是你在后边站着,我早拍屁股跑路了。”
“少在我面前耍你套把戏,你要真舍得放弃山溪这块到嘴的肥肉除非太阳打西边升起,”竹叶青没有理会陈浮生的表情,淡淡的说道,“现在内蒙古那边孙老虎也是焦头烂额,肯定顾不上你这边的烂摊子,我也不会过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最多就是不让你被纳兰经纬玩死,所以我来的主要目的是看戏。”
陈浮生张大嘴巴,一脸愕然,本来想着有竹叶青的帮助,即使斗不过纳兰王爷保住山溪这点家业也不是不可能,再加上孙老虎出面,纳兰王爷至少会先退走,那这样陈浮生也就还有机会发展,如今等来竹叶青的结果就是一句看戏,陈浮生没有一头撞死就已经是奇迹了。
竹叶青没有理会陈浮生的瞠目结舌,转身离开。医院外,蒙虫疑惑的问道:“我们真不帮浮生?”竹叶青淡淡的道:“我说过只要纳兰经纬不玩死玩残那就都是他们的恩怨,现在纳兰经纬两线作战,陈浮生要连这点压力都扛不住我帮他干什么?至于我的损失,那是我和纳兰经纬的事情。”蒙虫一脸茫然,主子来山溪不是帮陈浮生对付纳兰经纬的吗?
病房内,状元看着陈浮生的表情一脸的悠然自得打趣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机不可泄露?”坐在床上的陈浮生苦着一张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不是陈浮生没骨气,不豪气,陈浮生到是很想去跟纳兰王爷叫嚣‘来呀,来呀,单挑,群殴,你随便挑!’而问题是哪一样他都不行,单挑?就纳兰王爷,孙老虎这类自身作战能力令人发指的牲口一只胳膊都可以放倒陈浮生,群殴?比钱比人比枪杆子?现在的他离竹叶青都差一段距离,就更不用说纳兰王爷了,如果不是内蒙古那边牵制着纳兰王爷,估计陈浮生早被五马分尸,阉割成太监了!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话说的是不错,听起来很动听,可也仅仅是局限于听起来,老毛叫嚣了一辈子这句话他也没实现那三年赶英五年超美的计划,不是人不大胆,一年亩产万斤,十万斤的良田那时候数不胜数啊,问题是胆子有了,地产不出来,所以说关键不是有多大胆就能有多大产,而是有多大产匹配多大胆,这跟野心那玩意一样,不是每个想当将军的士兵都能成为将军的,有了野心那玩意得有相应的努力,付出和实力,否则一切都是白搭,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必须有胆,有野心,陈浮生现在就是有胆子,也有野心,唯一达不到的就是地的产量,整体的实力,所以由不得他不苦恼,他也是人,不是神!
苦恼归苦恼,还得想办法应付,闭着眼睛思考了一会的陈浮生睁开眼睛对着状元说道:“你陪虎剩先去一趟警察局,把从吕砚雀嘴里套出的资料看能不能用得上,我给吴凉打个电话,花钱,阴人,不管用什么办法先从警察局把那个保险箱拿出来。”状元点了点头,转身走出房间去找小爷。
陈浮生靠在床上想着每一个环节,先抛开竹叶青和孙老虎方面,这场仗终归是需要他自己打的,不战而败绝不是陈浮生自己的风格,山溪的这场人事调动下来,近期内就不会再有什么大动作,在煤改没有全部整合完毕以前,陈浮生就有机会和纳兰王爷一较高下,陈浮生把玩着那枚硬币,喃喃自语道:“纳兰王爷就是再不可一世他也就是100多斤顶死200斤的人!”不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还是真下定了决心背水一战!
黑衣人返回了别墅,带着一腔愤怒返回去的,两次失手都是在陈庆之手中,这对于黑衣人来说就是奇耻大辱,如果输给孙老虎,黑衣人未必会这么气闷,人大多如此,输给比自己强的英雄好汉就不会觉得窝囊,但要是输给不如自己或者跟自己不相上下的人才会气愤,纳兰王爷看着这个跟了自己差不多快有十年的男人,嘴角的笑意如珍藏了几十年的女儿红一般醉人,道:“能让俊龙吃瘪的年轻人已经有4,5年没有出现了!”黑衣人低下了头,他自认永远也达不到自家王爷的这个境界,似乎从他开始跟着王爷起就没见过王爷因为什么事生气过,就是上次疯子的死讯传回东北,纳兰王爷也只是一个人在房间呆坐了一下午,并没有大发雷霆,处乱不惊,事事云淡风轻,单凭这一份修为就是有些人一辈子达不到的。
纳兰王爷把玩着手里的一个玉扳指淡淡的说道:“因为几个小辈动怒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一个吕砚雀死了就死了,你派人去和那几个煤矿的老板谈一谈,只要价格合适,我们收购也无妨,皇甫徽羽那个小姑娘也来山溪了,那个小姑娘很有意思。”黑衣人皱了皱眉,没有说话,纳兰王爷淡淡的说道:“不要去动那个小姑娘!”黑衣人重重的点了点头。
对于王爷吩咐的事情他只需要执行就可以,从来不会去问为什么,因为跟着纳兰王爷这么多年,黑衣人从没有见过纳兰王爷做出的什么决定错误过,纳兰王爷能有今天的地位并不单单是因为他自身作战能力令人发指!
吕砚雀在山溪政府机关确实混的很不错,一个电话打给杏花岭区的一个派出所所长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搞定了保险箱的事情,当然电话是小爷逼着打的,小爷随口几句剥皮抽筋的恐吓就足以让现在只想能留个全尸的吕砚雀吓的魂不附体,所以打个电话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状元和小爷开着那辆不知道小爷从哪捣鼓来的面包车赶往杏花岭区派出所的时候黑衣人也带着三个东北人赶往阳泉那边的一个村庄,纳兰王爷这边似乎总是不缺这些大汉,这些人并不是纳兰王爷带过来的,而是呆在山溪本地的东北人,东北人向来比较团结,再加上纳兰王爷这个名字,当地帮派的那些混混头子自然巴不得能巴结上东三省的土皇帝,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黑衣人此行的目的是阳泉市平定县西锁簧村西锁簧煤矿,纳兰王爷此行山溪的目的自然也有想在山溪分一杯羹的想法,所以才让黑衣人出面收购这些小煤矿,这次阳泉之行的目的就是为此而来,来到西锁簧村的时候,黑衣人发现已经有人比他先来一步,三辆防弹奔驰,黑衣人皱起了眉头,黑衣人在来之前自然了解过这家煤矿,这家煤矿是在答应吴凉收购一个星期后第一个改口的煤矿,当时因为陈庆之不在,吴凉也只是走了一下行政上的手段,没想到事后这家煤矿的态度居然越来越强硬,也因此导致几家答应吴凉的煤矿全部反悔,本来这几家煤矿一开始就有一个人和吴凉争夺,叫李虎,是个身边24小时有将近10号私人保镖护着,每次出门都浩浩荡荡,搞了两部300多万的防弹奔驰,老婆孩子也都分派贴身保镖保护的狠人,这次因为吕砚雀的事情,这个李虎再次找上了这几家煤矿,铁了心要拿下这几家煤矿,而这家煤矿就是几家小煤矿的风向标,现在这家煤矿的经营权暂时还没有落入李虎手里,但也有松口的迹象,所以黑衣人马不停蹄的赶来。
黑衣人看着这三辆奔驰自然不难猜到它的主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村里,村子不大,但却一点也不破败,红砖亮瓦,还有几栋小二楼,黑衣人根本不用问路就知道他要找的地方是哪家,因为在一栋全村最显眼的小二楼门口站着两个保镖模样的人物,黑衣人把身后的一位光头大汉拉出来,附在耳边一阵窃窃私语,光头大汉忙不迭的点头,吩咐完后黑衣人站到了光头大汉身后,一行人向着那栋小二楼走去,在小二楼么口站岗放哨的一个保镖已经转身走进院子。
一行人来到摆放有两个石狮子的大门口时,8个清一色西装革履的光头大汉簇拥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中年男人一身阿玛尼高级定制的西装,满脸横肉,让人分不清真实年龄,头发不知道是因为人到中年全部脱掉还是故意剃成光头,脖子上戴着一条金灿灿的链子,手腕上戴着一款百达翡丽,用陈浮生的话来说就是全身上下贴满了百元大钞,从男人的品味不难看出男人的身份,伪暴发户,至于为什么叫伪暴发户?是因为男人的穿戴和品位不伦不类,既不是真正的贵族,又不是真正的暴发户,真正的暴发户穿着从来不是名牌,你看上他整个人去老土到掉渣,他们的钱全部用来培养孩子和置办房产,至于车子就是象征身份的工具了,但如果一旦有那种喜欢用外貌衡量这种人的人,那这些暴发户剩下的钱就是用来砸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的,而李虎显然不是这类型,贵族,那就更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