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机号、QQ号是多少?”
“没有。”
“我当然不想离开,所以才想一直和你保持联系。”
“真没有那种东西,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没有,这三年我只顾学习了。”
平缓流动的空气一瞬僵滞。
“你是从三叠纪穿过来的?!”
“中生代,没有人类,恐龙大量繁衍,哺乳动物出现。”
“恐龙啊!过来!我给你申请QQ号!”
起身在他身旁坐下,坐在白色的羊绒地毯上,看着玻璃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他快速地点着鼠标,脸上僵着无害的恼怒。我突然很开心,哭得多了真的把自己哭干净了,坦然到笑着和唯一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分离,而且现在和他一起不开心,以后就再没机会了。
他低头在纸上写出三串数字说:“这个是我的手机号,这个是你的QQ帐号,密码是我的出生日期,你的网名是X”大脑火速处理一下,他19岁,一个多月之后是他的生日,但今天之后我们对于彼此都是永远的错过,知道这个也没意义了。
“为什么要叫X?”
“因为我想让你的网名叫X”
本性难移。
“为什么?”
“因为我想”
他瞪我,似乎已经被我问烦了。
“为什么我不能叫L?”
“因为我叫L”
“为什么你叫L?”
他支着下巴倚在茶几上满脸无奈地看着我,但我真的很想和他说话,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
“你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他想一直看着她的纯真可爱,一直听她温柔绵软的声音,听她的奇思妙想、胡言乱语,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
“你给我创造的机会,让我满脑子都是为什么。”
“我现在不想告诉你答案呢?”
“那就改过来,我叫L,我的名字里有个‘Lan’字,我喜欢蓝色,喜欢字母L。”
“我也喜欢蓝色,喜欢字母L,而且会铭记一辈子。”
说的什么啊?一个字母铭记一辈子?总之我不计较了,我绝对拗不过他。
他还要说什么,齐叔送午饭进来,他就沉默着收拾茶几和我面对面坐在地毯上吃饭。无意间餐叉扎着一块儿虾肉送到我嘴边,我抬头,他单手支着下巴,举着餐叉悠然地看着我。
以前如果近距离和他对视他常会脸红,这次脸红的人却是我,我怎么能……?
故作镇定地低头吃自己的,他懒散地说:“吃掉,胳膊酸了。”
我吃了,满脑子都是“塞壬女妖”四个字,听见他的声音,看见他的姿容就迷失自我了。现在我不抵触这种迷醉,就算醉了又能醉多久?
可能双方都太过拘谨,也可能我自己太过紧张,吃饭的速度显得特别慢,气氛特别尴尬。
“你打算去哪里读大学?”
“慧盛财经大学。”
他笑了笑,很有深意的笑,但他对此一言不发。
“你不参加高考,以后要做什么?”
他迟疑一会儿说:“我已经大学毕业,来这里只是家人想让我体验生活,改掉一些富家子弟的坏习惯。”
“19岁就大学毕业,来这种国家级贫困县体验生活,你是河外星系穿过来的?”
我声音刚落,他就笑呛了,那句话的笑点有那么高吗?
“可笑吗?”
他敛起笑容一本正经:“你那么关心我?已经算出我的年龄,而且还会记仇,我说你是穿越的,你就记得回敬我也是穿越的,是不是?”
我低头扒饭,再也不说一句,只要能消耗掉这句话在脸上燃起的火就算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