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去吧。”
“可你刚回来,银默那里你还没去吧?”
“没事儿,只是交接一下事宜,没那么多事儿。”
顾城南沉吟一会儿,又看了看噬骨,终于放话:“那就交给你了。”
噬骨点点头,问清了恶灵消失的地点后就招出鸠貘消失不见了。
顾城南收回目光,看着仍然懒洋洋靠着墙的墨辊,金丝边眼镜划过一道银光,他扶了扶眼镜,冲墙边作“本大爷迷倒万千少女最知女人心”状的自恋狂极其儒雅温柔的笑了。
吉莉安见势不好赶紧把报告书扔到顾城南桌子上,“我还有点儿事儿先走了啊!seeyou~”
墨辊一脸唾弃:“咬什么破英文……”
顾城南一脸温柔笑意:“墨辊,你故意的吧,长白山?这地界儿紧挨着第二军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噬骨见了苏军长又能怎么样?自始至终她都是苏军长的属下,说破天也勉强就算个徒弟,见了面又能怎样?徒增伤心罢了。况且长白山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就不担心那些仙人找麻烦?”
墨辊挑起眉毛露出一个万人迷微笑:“小爷知道,但她总该和过去告个别吧?不然心里总惦记着慢慢成了破疮可就恶心了。趁现在赶紧的认清现实对她只好不坏,长痛不如短痛。”说着又摆出一副鄙视的样子斜眼俯视办公桌后的顾城南:“再说了,就噬骨那个性子,你祈祷她不虐长白山那群假正经才是正事儿。从来只有她欺负人,没有别人欺负她的。”
说罢摇着头一副“你智商怎么能这么让人捉急”的嘚瑟模样。
顾城南眼角抽了抽,抬起眼慈祥地冲对面的男人笑,直笑的墨辊背后寒毛直竖,只觉一股阴气从脚底直冲到脑门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他才低头继续忙公务。
墨辊一看危险解除就想蹑手蹑脚溜走,不料刚走到门口,就听顾城南轻描淡写地说:
“对了,军中法度第九十八条:因私人原因放弃任务者,视其情节,停职一年或从事苦役。介于此次事件特殊,加之你刚才不是说见不得女人伤心落泪吗?就罚你前往让军中女性最为辛苦伤心的地方帮助她们——洗衣局”
墨辊一听脸就绿了,之前被罚去洗衣局差点没被那群女人吃了,这回还来?!
想到之前自己不亚于在阴司十八层地狱受的折磨,他怎么也不想再经历一次。于是陪着笑脸踱回顾城南面前腆着脸解释:“那个,城南啊,别呀,那洗衣局多我一个也帮不了她们多少,该干的她们也少干不了多少,这样完全没有减轻她们的负担嘛!不如我去训练营,让那群臭小子多爱惜点衣服,这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嘛!”
顾城南缓缓抬起双手,拄着下巴似乎在认真考虑,然后颇为赞同的点点头:“嗯,不错,确实是不能从根本上减轻劳动量。”
那边一听有戏,脸上泛出喜色,可还没等他开口,顾城南下一句话就将他打入了无间地狱:“这样吧,洗衣局全体放假一个月,你自己去不就得了。”
墨辊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右手食指颤抖地指指自己:“我,自己,一个人,负责洗全军的制服,一个月?!”说到最后声音都变调了。
顾城南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这不是你说的吗?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啊。况且你又不用像人类一样用手洗,小case嘛!”
墨辊颤抖地指着顾城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虽说不用手洗,可那也是用法力的啊!全军的制服可不是个小数目,就算他法力再充足也抵不住一个月啊!就算他法力抵的下来,可那枯燥的活儿是人干的吗?!不憋死他!
那厢顾城南则板起脸做严肃状:“你可要好好干,不准偷懒啊!”说罢将墨辊的处罚措施唰唰唰写在纸上,然后一抬手,一只小小的纸鹤飞向刑罚处。
“哎哎哎!兄弟啊!你可不能这样啊!你不知道我最怕去那地儿了吗!哎……”上次军中整顿着装,墨辊一不小心被逮着扔进洗衣局七天,结果差点没被一群女人吃了。可他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跑又跑不过,好不容易熬了出来,私下认为女人这种东西果然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天天一脸春心荡漾盯着你不说,每天中午送来足够撑死三个人的饭,不吃就用似乎能射出激光的恐怖眼神温柔的盯着你……
墨辊打了个冷战,还准备再求,却被顾城南“温柔似水”的眼神盯着又打了个冷战……
墨辊这回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心灰意懒地出了总务处的门,准备回家好好补一觉,之后一个月再想睡觉可就难了。
顾城南看着墨辊垂头丧气地出了门心情蓦地变好。可没一会儿又想起噬骨,皱眉思索了片刻,两指一搓,指间立刻出现一张纸剪的小人儿:“去长白山通报一声。”
那小纸人落到地上立刻化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俊朗青年单膝跪地,垂头应道:“是。”
说罢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