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因为偷看Super junior的演唱会电视重播,凌晨才睡,所以现在我好困啊。两片眼皮儿像磁铁一样非得往一块儿扎堆。最后我放弃挣扎,呼应睡神的召唤眯过去了。
可是,就像上厕所要看地方一样,睡觉也是要找对场合的,否则,唉唉,代价是惨痛的,牺牲是巨大的,后悔药是~没有的。
对了,忘了介绍我打盹的地方了:校车的最后一排。校车的拥挤是众所皆知的,而我何其幸运,在人海茫茫的校车上还能找到打瞌睡的地方,老天爷一定嫉妒死我了,所以万幸中的不幸就那样发生鸟。
吱~
跳脚的同学请勿惊慌,那不是老鼠出洞了,那是公车紧急刹车的声音。
嘭~
拿手机叫救护车的同学请淡定,那不是撞车了,那是我撞人了。
车子紧急刹车时,我在惯性的作用下,离弦之箭一样被抛了出去,过道上挤挤挨挨的都是人,我仓惶踉跄的脚步很快便被挡住了。
半昏睡状态中的我把脑袋在前方的热源上来回磨蹭,枕头?好舒服,不过有点硬。然后在一片此起彼落的尖叫声和抽气声中我从“枕头”中抬起头来。
接着,尖叫声和抽气声成倍攀升。
吵死了。我张嘴要抗议,可是,那是什么?嘴巴上暖暖软软,还带着薄荷清香的,那是什么?
我幽幽睁开眼,眼睛上方一时亮晶晶似乎有些炫目,我努力把眼睛睁得更大,再大,大无可大,最后也许只差一点眼珠子就要掉出来了。
我看到了什么?你八成已经猜着了,一个人。一个帅气又漂亮的人,会闪人眼睛的那种……尤物。>_<~妈呀,我错了,我做了不纯洁的梦,在梦里丢了我可爱的初吻,可是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所以,不要拧我耳朵了好不?
可是慢着!我的耳朵好疼,那证明这一切不是梦咯!
而且,这只尤物我好像认得……安熠!我彻底清醒了。嗖地一声退开老远,这时我发现刚刚揪我耳朵的是坐在旁边座位上的一个MM。此刻她正用看全民公敌的眼神瞪着我。
我哧溜一声窜回座位抱着书包闭眼装尸体。可是那些愤恨的嫉妒的七荤八素的眼光还是穿越重重阻碍落在我的身上。
瞬间我觉得我化身成一个被大功率电灯泡照射的可怜嫌疑犯,正接受着来自群众的拷问和良心的挞伐。可是,我也是受害者啊呜呜呜,我可爱的初吻啊,就这么香消玉殒了,我真该把它锁在保险箱里才是啊,呜~可是大家是绝对不会接受我的辩解的。因为,我吻到的是安熠啊,安熠啊!!
那个粉丝团的粉丝比我家米桶里的米还多,又帅又冷打架一流钢琴弹得倍儿棒的安熠啊。他是方圆十里各所高校许多女生的精神食粮,就这样光天化日之下被我啵了一口去,你说我是不是该去切切腹谢谢罪?
不过目前最让我好奇的还是……安熠的反应,对这一天降横吻他是作何感想的呢?于是我小心翼翼地睁开了一只眼睛。
他维持着刚才的样子,手拉吊环,眼神微眯,多么翩翩少年多么玉树临风啊。看样子他刚才被亲到的时候应该也才刚醒,而现在他已经没事儿人一样了。
啧,就我一个人在这儿七上八下心潮翻涌,真丢人。
于是我故作泰然死鱼一样骨碌着双眼用力瞪着前方。
“安熠,被强吻的感觉怎样啊?”安熠身后的卷头发男生问。
沉默。半晌,在我觉得大半车人的耳朵都长长两寸的时候,安熠眯着漂亮的眼睛懒洋洋开口:“当撞猪上了。”
猪为什么撞树上了?它脑筋不会转弯呗。
他在嘲笑我是猪~而且是不会动脑子的猪~
我应该多么斗志昂扬地冲过去,抽他一个大盖帽,再狠狠踩他一脚,指着他的鼻子痛快大骂:“你才是猪,你家一窝猪,你家蚯蚓都属猪!”
可是那样做,也就不是胆小的没事就会装天下太平的江好睡了,她会做的,只是没出息地闭上双眼,在心里痛揍对方七百八十二遍然后抬头狂笑着说:“月亮啊月亮,我已经代表你把人渣消灭鸟。”
我泪。~~>_<~~
帅哥,要不你打我一巴掌吧
知道为什么我叫江好睡么?那是因为我妈我爸就希望我像一只傻傻的猪一样简单快乐地度过一生,平平凡凡,好吃好睡。而我也在一步步实践着他们对我这与众不同的寄望。
可是,在发生公车之吻那件事后,我的猪之路就悲惨的一点点脱轨了。
那天晚上我打了一会游戏后照例逛了一下校园BBS,发现一条新的置顶头条,短短半天时间点击率就高达数千次。以我长期潜伏校园网的经验来看,这不是某位校草的私房照就一定是某个校园风云人物的情史被曝光。哇哈哈,我八卦的小宇宙被瞬间激活,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点开那条名为“不进必悔”的帖子。
然后……我惊了。
屏幕上那张俊逸流丽的侧脸旁的人是谁?那惺忪的眯眯眼,那带着口水印的嘴角,还有那俗到爆的马尾巴……我再次小溪般地泪了~~那是我啊!谁家死小孩的手机像素那么高啊,把我的脸拍得那么巨细靡遗,瞧瞧,连小小一颗青春痘都不放过!不过旁边这帅哥的脸倒是没得挑,那叫一帅啊。
啊喂!江好睡,现在是花痴的时候咩?我甩甩浆糊一样的脑袋,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我好像要完蛋了!
被人把和安熠的啵啵照发到校园网,完全等同于被人在校园内通缉呀!
不出所料,当我第二天顶着一张菜青虫般的脸走进校园后,我的人生就此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自此,江好睡的猪之人生光荣地脱离轨道,堕落成了一只遭人追击的老鼠。
“慢!”在第N次被围扁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叫停,我泪眼汪汪,“至于吗?姐姐们,不就一个吻吗?有必要这么折腾小女子么?”
“没种!真不知道安熠喜欢你什么!”一个红头发学姐揪着我的头发,对我施以痛心疾首的控诉。
“喜欢?学姐你打哪儿听来的谣言啊?他简直对我欲除之而后快你看不出来吗?”我矢口否认!
可是学姐们的热血哪是我一言半语可以冷却的呢?我在雨点般的拳头里,瞅准个机会,从几位学姐的人墙空档中嗖地钻出,抡起细胳膊小腿儿飞快地跑啊跑!
在我几乎产生我就是女刘翔的错觉的时候,身后的女子军团却越逼越近,嗷呜,怎么办啊,人家不想被抓住变国宝啦!在我几乎放弃逃跑的时候,楼道里一扇门突然打开,我带着落难唐僧看到悟空的心情激动地一把抓住门把手,拉开,扑进去,锁门,一气呵成。
在锁门的那一霎那我已经察觉不对劲,这是学校的资料室,整栋楼的房间没有老师的钥匙平时根本没人进得去。那么现在被我扑进怀里的这个人是……老师?哦漏!体育课四处逗留还乱闯资料室,我会因此写检讨写到手抽筋的,呜呜。
我脑袋颤巍巍的抬起来,看清眼前人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倒抽一口冷气。
检讨是不用写了,不过……
眼前的人挑起一边眉毛:“借过……”他话音未落就被我一把狠狠捂住嘴巴,门外的脚步声正生猛迅速的经过。要是被发现,我想我会再多做N次国宝加猪头。
“迅猛龙部队”的脚步声终于消失不见,我虚脱一样大吐一口气,突然手肘一痛,转瞬间我就被反手制住压在门上,他眼神清冷,盯着我:“江好睡,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努力调适一下被困住的姿势,深呼吸一口气:“大侠,你放手先,拜托。”
也许我的声音听上去很可怜,他没有迟疑,很快松手,然后用蜡笔小新看青椒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我让开。
我识相地乖乖闪开给他让路。
这时我发现他穿着篮球球衣,对了,二年级今天下午有场球赛,就在楼下的室内篮球馆,他是到这里来换衣服的么?
看着他的背影在走廊上渐行渐远,他薄怒的眼神和那些学姐们的无敌连环夺命追在脑海里翻腾奔涌,一个计划开始渐渐成形。
我朝着那个背影大喊:“安熠,你等一等!”
……
球场里的欢呼声加油声海浪般此起彼伏。
中场休息时,当我看着场边喝水的安熠时,我再一次领悟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这么喜欢这个男生。球场上的他活力四射矫健灵活,场下的他待人却带着淡淡的疏离,像是一颗很漂亮的树,就在你面前,可是你一抬头,却发现,哗,它的枝叶茂密已经抵达云端。是那些穷极生命也难以触摸的美好,才让那么多女孩子对他趋之若鹜吧。
可是现在,我正在拨开人群一步步向他靠近。
终于我走到他面前,我拿起那束从学校花坛里A来的酢浆草递给他,附带一脸花痴的傻傻笑。
接下来,按照我们约定好的,安熠会一巴掌朝我呼过来,然后我就梨花带雨地捂着脸转身泪奔而去。
这样的话足以倾泻安熠和他那些粉丝的心头之忿了吧。
我闭着眼睛等待着那一巴掌的来临,畅想着那之后我恢复如常的猪之生活,真是痛并快乐着哇。
等了彷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我终于感觉一只手掌轻轻碰到了我的脸颊。
哎?脸颊?
与此同时,我感觉颊边的碎发被拨到耳后,然后那只手慢慢下滑,最后停在我的下巴上。
啊~安熠你捏我下巴干嘛?脑袋不能动了啦。
电光火石间,一抹暖热毫无预告地印上我的脸庞,我倏地张开眼,只看见近在咫尺间一双清凌凌的眼睛和长而透黑的睫毛。
打死我我也认得它们的主人是哪个。
安熠同学,你就那么爱好撞猪上啊?
我敢发誓,那一刻我的大脑空得比我月底的钱包还一洗光。
当安熠直起身来时,我一把就捂住了爆红无比的脸。
他转过身去,没事儿人一样又喝了一口水,我发誓那一刻我看见了那张精致美好的侧脸上,绽着的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令人惊艳,可是……绝对绝对,不怀好意的笑。
我是被裁判伯伯敲醒的,我被拎着衣领扔到了篮球场地边,然后这个世界又都回来了,那些身穿球衣的男生促狭的笑,我周围此起彼伏含义不明的嘘声和叫声,一下子朝我轰隆隆轰隆隆地涌了过来。
于是在场中哨声响起的同时,我再一次瀑布般地泪了,因为我意识到一个很大条的事情:我再也变不成国宝和猪头了,我将直接进化成楼兰女尸或者埃及木乃伊。
帮我默哀三鞠躬,谢谢。┬┬_┬┬
差点变成烤乳猪
虽然我的名字很可笑,可是我从来没有为此自怨自艾过。漏漏漏,那绝对不是因为我乐观而坚强,而是因为当一个人知道世上有别人比他更悲惨的时候,他通常就不会再埋怨了。
这里的那个别人,就是我的哥哥。
他叫江好吃。
在我为我的前途感到忧心的时候,大学生江好吃的回归给我带来了另一波的震荡。
长假回家的江好吃一大早就来找我说事:“睡睡,今天我们的band练习,你陪哥哥去好不好?”
我在刷牙,睡眼惺忪,可是神智绝对不惺忪,于是我坚定绝对毫无犹豫地摇头。
可怜我都快摇出颈椎病了,还是没逃过江好吃的毒手。
早饭都没吃,他就架着我出了门。
我一看要去的目的地,更是几乎使出吃奶的劲儿来负隅顽抗。
一路挣扎到对面公寓电梯里,我一看不能力敌只能智取,我可怜兮兮地抓着他的手臂摇啊摇:“哥,妈说中午要和我视频,她不见我回复会担心的。”
“胡扯,那个时候她在飞机上,下午才到香港。”
“我要去医院。”
“今天不用,我都安排好了。”他拍开我的手,把被我弄歪的电吉他重新背好。
算了,我有几个脑细胞这厮知道得一清二楚,我逃不过他手掌心的。我还是祈祷一下待会儿不会有太多人,尤其是,他,可千万不要在家。
呜呜,总算是天可怜见,这次不像以往几次来了一票粉丝,只有哥哥乐队里的人,应该不难应付。
安灿姐一看见我就丢给我一个皮夹和一张a4打印纸,乖乖,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少说也有20道菜色。
我认命地接过来,出门去菜场。
对,我就是那个长假还得苦命做煮饭娘的倒霉蛋。
可是我做白日梦都想不到更倒霉的在后头。
当我拎着好几袋快勒断我手指头的时鲜菜蔬跌跌撞撞奔到公寓门口要敲门时,突然听见身后有人拿钥匙的声音。
这是单层独户公寓,于是我让到一边,头抵着墙壁哼哧哧喘大气儿。
等了一阵没动静,我偏过头去看,这一看,有点傻。
安熠站在门边,手里拿着钥匙,却不见有开门的意思。
他看着我,眼神淡淡的:“很累吗?”
我毫不迟疑地点头。是啊是啊,辛苦死我了,你快点帮我拎两袋东西吧,或者你赶快开门也行啊拜托你哇~他却一点也感应不到我内心的呐喊,扬扬眉毛:“那我去买瓶可乐喝。”
啊喂,这两句话是什么逻辑啊!
可是我嘴都没张,他已经转身离开了,简直不留一片云彩,太绝情了啊呜。
这时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探出来江好吃的脸,他看见安熠的背影,想了想吼了声:“小子,回来时带两包烟啊。”
一转头,看见门这边有气无力的我,赶紧帮我把东西都接过去了,一边往里走一边说:“你和安熠还别扭着呢?啧啧啧,真尴尬。”
那要怪谁呢怪谁呢?你这个要美食要朋友不要妹妹的坏蛋!我垮着肩膀走在后头,都不愿搭理他,只在心里无极限地腹诽着他。
安熠很快又回来了,我也很有眼力见地一头扎进了厨房。
其实江好吃也算物尽其用,因为在厨艺界的我果然就顶着半边天,撑起另外半边的就是:小当家!
呵呵,开玩笑啦。不过我确实很喜欢做菜的,如果不是被逼的话。
那时我正准备炒一盘宫保鸡丁,对平时的我,那只是小菜一碟,可是我不知道,这样一次简单的烹饪竟然会造成一场小小的灾难。
当时我感觉身后有人走进来在开冰箱,厨房里常常有人进来喝喝水偷偷嘴,我也没放在心上。只顾着倒油进锅,却没留意锅里比之平常格外地沸反盈天。
所以当锅里像幽灵一样突然冒出一把火苗的时候,我简直傻了眼。那火苗越来越大,我想不了太多,抄起旁边一个瓶子就往里倒,一边又要去开旁边的水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