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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从汨罗徒步到修水

一车搭到湖南的汨罗,然后驴行,穿过平江,到达江西的修水。这条驴行路线看似庸常,但是我设计之后却是有几分得意的。我们一行三人——我和研史的阿葵、画画的老邓——因为年龄和体能的关系,不敢和论坛上那些资深老驴们一起去走到处闹泥石流的墨脱县,也不敢去登白雪皑皑的四姑娘山,就设计了这么一条有一定长度而没什么难度的路线。当然,去汨罗是因为韩少功,去修水是因为陈寅恪,平江夹在中间,即便山重水复,也得穿越。特别需要提及的是这几个地方在旅游方面好像没什么名气,自然就没什么游客,“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之颜色一时明白起来…… ”,自然景观还沉寂在原生态中,一直在等着我们用目光去照亮它们。这可是非同寻常的体验。

20年前,我和继明、崇新等人作为小城里的一帮文学青年,曾经有过一次难忘的旅行——我们跋山涉水去了云南贵州。刘继明后来在《我的激情年代》一文中提及过此事,但是他没有提及我们在旅途中的一个细节。那时候韩少功因为寻根文学已经名满天下,我们一路上都在谈论他。继明还和韩少功有过书信联系。我们在传看韩少功给他的回信的时候,那种激动和虔诚一点也不亚于当年读“最高最新指示”。在株洲到贵阳的列车上,我和继明开崇新的玩笑,告诉他说前面一个旅客就是韩少功,崇新坐不住了,摩拳擦掌了好一会儿,终于跑过去和那人套起了近乎。可怜崇新又兴奋又紧张,支支吾吾弄了半天,把那个旅客弄得莫名其妙、把我和继明笑得前仰后合才罢休。如今,我们都已经人到中年,韩少功又写了《马桥词典》、《暗示》以及一大批闪烁着思想光芒的随笔,已经成了作家中的思想家,更为出奇的是,他居然在汨罗的深山老林里做了一栋房子,一年有一半的时间住在那里。这件事做得如此坚决,如此美丽,一直撩拨着我们心中的向往。

我是认真读过《马桥词典》的,总想到韩少功当年插队落户的地方去看看,总是以为可以听到诸如“流逝、打起发、发歌、宝气”那些方言,看到“九袋、希大杆子、马鸣、红玉”那些人物,并听他们讲讲“白话”,谈谈“晕街”的感受什么的。所以我们在汨罗下车后,就直奔天井乡长岭村来了——那是韩少功当年插队落户的地方。

但是这个村子有点怪异。到了村上,已近黄昏,我们想了解一些韩少功的情况,村里的人却对我们很戒备,以为我们是骗子,都不愿意搭理我们。我这才依稀记起了韩少功在《马桥词典》里说过,武王伐纣时,罗人功勋卓着,罗部落被封为罗子国。春秋时期,罗子国为楚武王所灭,其遗民逃往湖南汨罗和湖北枝江,隐姓埋名,相沿成习,对外人很是戒备。这种戒备心理融入了他们的骨血,成了这里的人们与生俱来的一种气质。我们到处碰壁,沮丧之余想到去找村支书,这时有个学生模样的少年愿意带我们去,但是立即被他母亲厉声喝止。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村支书的家,但是支书的妻子却谎称他老公去了汨罗。我们也累了,成了三个不速之客,自己要求在她家坐一会儿,顺便和她聊了起来。可是支书却从里屋出来了。支书不像个农村的人,白净,干净,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支书知道很多韩少功的事情。他说没读过韩的书,但认识韩,因为韩和他的爱人梁玉理都是知青,都当过他的老师。他告诉我们,韩很谦和,爱穿解放鞋,爱走路,爱开玩笑,说他过去不叫韩少功,而叫韩花,我觉得奇怪,问是不是韩华?他说是花朵的“花”。我有些好笑。我们那里谁要是叫了这么一个名字,是会被别人喊做“花花”的。他还告诉我们,韩在八景乡的八景中学做了一栋房子,夏秋在八景住,冬春在海口住,现在还没来。听说韩少功不在山上,我们有点失望,遂决定去他曾经执教的小学看看。学校原是一座祠堂,院子里有很大的树,给人印象不错。不过现在正值假日,人去楼空,到处黑黢黢的,我们稍稍休息一会儿,即返回天井集市上吃饭睡觉。集镇上只有一家小旅馆,一个人住一夜只要五元钱,我找老板娘开玩笑:“打不打折呢?”她以为我真的要打折,坚决拒绝,出门时把门使劲一拉,弄出很大的响声。

第二天早晨起来后,我们觉得韩少功虽然不在八景,但是还是应该去看看他的房子。我们觉得,看看房子也是好的。

天开始下雨,我们穿上预备的雨衣,向八景进发。

八景乡在高高的山上。我们是在向一座高山跋涉。

我们背着沉重的背包,艰难地走了一整天。

我们经过了古老的长乐镇,这里还是方砖纸瓦的房子,青石铺成的街巷;我们在智峰乡集镇吃了午餐,继续赶路。太阳出来了,雨水未干,汗水又出来了。一路上虽然山清水秀,美不胜收,但是我们太辛苦,气喘吁吁,脚底打了泡,肩头勒得生疼。在兰家洞水库,我们实在忍不住,就下水泡了一会儿。

上得岸来,咬牙前行八里,终于看到了一个招牌:八景学校。字是韩少功题的。我们精神一振,疲惫伤痛的感觉一扫而光。老邓连忙掏出数码相机,嘀咕一句:“情况来了。”我大笑,觉出了他的机敏。

进校门后,左边是厕所,我们向右边拐过去,那里有一个伸入水中的半岛,半岛上有一幢绿树掩映的房子,我问一个教师模样的人:“那是韩少功的房子吗?”他回答:“是的。”我走向铁栅栏的时候,有一种暖意盈怀的感觉,有一种朝圣的感觉。站在栅栏前向里面一望,一个人正在院子里拔草,我特别注意到了他的解放鞋。我在一些书刊上见过韩少功的照片,觉得那人就是韩少功。我脱口叫了出来:“就是他!”阿葵高声喊起来:“韩老师!”那人应声站起来,笑着向我们走来了。他中等身材,面孔白皙,穿竖条纹衬衫,黑色长裤。他原以为是来了熟人,凝神一看,却并不认识我们,有些犹疑,我赶紧说明:“我们是从湖北徒步来的,是刘继明的朋友。”刘继明现在已经是湖北省作协的专业作家,和韩有密切的联系。此语一出,韩少功笑着把铁栅栏打开了,领我们进了院子。

我心里砰砰跳着跟着他走,走过一条70多米长的石板路,从房门通到院门,两旁种了一些梓树和竹子。我们走到他的住宅前。房子有两层,墙壁上没有涂料,没有瓷砖,就是那种普通的红砖砌的。我想起在凤凰县看到的另一个名人的房子,他的房子修在凤凰城里最高处,门前还修了宝塔,说是他一回来,宝塔的灯就亮。我觉得韩少功远没有那个人张扬,但是他的房子看起来更美丽生动,更质朴大气,一如它的主人。在我的眼中,这座房子俨然一望巍然的当代文坛龙门。我站在那座房子前,且敬且怯,心中忐忑。我很想进去看看,却不敢提出这个要求,我只好问他:“您的书房是面对水库的吧?”他似乎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只是说:“是的。”我想,他的书房里是没有挂画的,因为窗外就挂着青山绿水。他搬出几把木椅,给我们倒茶,递香烟。他拆开的是一包外国烟,我们拘谨,都声称不抽的,其实他们两人是抽的,我倒是戒了。我们都似乎忘记了,最伟大的人往往是最亲切的。韩少功就是这样。他非常平易,对我们也很尊重。他把我们当朋友一样,向我们介绍了他的姐姐,姐夫,他告诉我们,他妻子到美国去看女儿了,他三月份就过来了,一直住在这里。“我每年3、4月份就来。因为开春了,再不来播种就晚了,我们一亩多地,种了二三十种蔬菜。”我暗想:“那支书说得不对呢,幸亏我们来了。”

提起菜地,韩少功颇为自得,他说:“我们种的菜自己还吃不完。”他的蔬菜瓜果是没有喷洒农药的,长虫子了,就自己动手捉,捉不了也不急,就让虫子也吃一点。我还看过他的《山之想》,说他吃自己种的菜,感觉很不同。“吃着自己种出来的瓜菜,觉得它们每一样都有来历,每一样都有故事。什么时候下的种,什么时候发的芽,什么时候开的花……往事历历在目。”“总之,它们是有表情的,有语言的,是你生活的一部分,最后来到餐桌上,进入你的口腔,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这几乎不是吃饭,而是游子归家,是你与你自己久别后的团聚,也是你与土地一次交流的结束。”这两段话我还做过笔记了的。他还告诉我们,他母亲是湖北公安人;还说他一直想在有山有水的地方盖房子,为了挑这么一个地方,当时在长沙周边的宁乡、浏阳等地跑了个遍,有些地方有山没有水,有些地方交通又太不方便。八景峒离长沙不算太远,80公里的高速,外加30来公里的山乡公路。更重要的,离他当年插队的地方近,他可以讲一口当地话。

能见到韩少功已经超过我们的预期了,我们只谈了十多分钟的话,就觉得应该告辞了,占用他的时间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又不愿意就此离开,到了告别时才突然想到请他为我主编的《石首文学》题词。于是我掏出笔记本,他欣然写下“明心见性”几个字,阿葵也请他为《人文荆州》题了辞:“修辞立其诚。”老邓则请他在帽檐上签了名。我不好意思地说:“这实在是有点功利了。”韩少功柔声说:“没事,没事。” 他还为我个人写了一句话:“祝蔡德林远行”,也许他不知道我们这一带对“远行”二字是很忌讳的,谁去世了,就说是远行了。出来后老邓要我把那张纸撕掉,说出门在外,太不吉利了,但我怎么也舍不得。

出了学校,又见路边立一石碑,石碑上有一篇短文:“佛果路记———佛果路,东起蓝水学园,西达智峰佛寺,以该寺佛果为名,登峰绕谷,破石穿林,全长九华里,初成于公元二零零四年春。自古危梯险径,一朝变通途。数千亩山林护育乃易,民蒙其惠;凡四季游客行履遂轻,众享其欢。大同村民节衣缩食胼手胝足,辟此同心同愿同康同福之道,亦赖带头人巧谋,乡领导力助,湖南省农办与岳阳市财局济资以全。善缘聚而功德彰,当勒石为记。 韩少功撰”,小碑文亦见出大家功夫。

我们在八景乡集镇上乱走一气,逢人就聊韩少功,当地人开口就夸奖他谦和,善良,还热心资助贫困生,热心为修路捐款。

当晚我们夜宿八景农家,那家人在八景学校附近开了一家“乡村餐馆”,主要接待来拜访韩少功的人,但是在那里吃饭睡觉收费都很高,一小碟山笋也要20元,而且谎称附近十几里没有吃饭睡觉的地方,逼我们就范。他们做的的菜肴咸不可耐,且份量很少,只有一小碟,但我们因刚见了韩少功,快慰无比,任凭他们宰割不说,我和阿葵竟还各饮了几两白酒。

在以后的几天里,我们豪情陡增,翻山越岭,跨平江,渡修水,瞻仰杜甫墓,参观陈家老屋,一路高歌,诗酒不断,一鼓作气走完了全程。一路上我们都在分析韩少功,谈他的作品,他的思想,他的行为。我们觉得现在这个社会是出了问题的,大多数人整体地堕落了,他们步调一致,一心一意做官经商赌博纵欲,而且不择手段,不顾廉耻。这种人生究竟有什么意义呢?而韩少功住在深山里,表面看起来,是被社会抛弃了,但是实际上是他自觉地与社会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表面看是他拒绝文明社会,消极逃避,但是实际上他是在以退为进,不愿意随波逐流,坚执地守住了自己的一份人生,坚执地在寻求生活更高的品味与更深刻的乐趣。从人生的意义上看,他是积极入世的。所以我们才觉得和他特别的亲近。我们的驴行也是从扰攘的尘世间抽身出来的,我们也不愿意向尘世缴械投降,才以不同的姿态独立于世的。我们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要争取要活出一种健康,活出一种诗意,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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