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如果你真为文秀着想的话,就应该尊重文秀的意见,尊重她的选择,您没事的时候好好想想,行吗?我求求你了。”
文燕说完,朝病房走。
明月呆立,喃喃自语:“为什么都来求我?我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
周海光烦,烦就走到东湖,坐下看水,这里似与他前生有缘,今世也有缘。
一双手从后面蒙住他的双眼。不用猜,是梦琴:“别捣乱,让哥安静地在这儿坐一会儿。”周海光没动。
梦琴也坐下,问他到这儿干什么来了。
周海光说:“我要搜集有力的证据,来证明我的观点是正确的。”
梦琴问可搜集到了,海光说没有,梦琴便拉他回去。海光不想回去,但梦琴想回去,她天生好动,坐不住。海光只好依她,往回走,梦琴双手抱着他的胳膊走,这样走她高兴。她问什么时候让她见一见文燕,周海光却说:“为什么前兆突然消失了呢?难道我的观点错了?”
梦琴吓一跳,问他叨咕什么呢,海光问她:“梦琴,你觉得我的那个唐山有大震的观点对吗?”
“对,非常对。”梦琴不假思索。
周海光很高兴,这些日子以来,这是唯一一个坚定支持自己的人,忙问:“你的依据呢?”
“依据就是,你是我哥,说什么都对。”梦琴仍不假思索。
周海光哭笑不得,唯一的支持者,论据竟如此糊涂。“我若是错了呢?”他仍希望梦琴有一些关于业务的见地。
“错了也对,因为你是我哥。”
更难以作为论据。
周海光不得不苦笑:“我有什么事做得不对吗?”
“结婚不对。”梦琴的观点同样明确。
周海光问她为什么不对。
梦琴说:“你结了婚,就会把我赶出去,我不想那样。”
周海光不得不对她说已经说了无数次的话,说他不会叫她一个人出去的。
梦琴笑,笑得有些古怪:“就算你答应了,嫂子也不会答应,哥,你永远不结婚好不好?”
周海光没有觉察梦琴的古怪,无心地说:“你放心,哥绝对不会乱给你挑嫂子。”
梦琴不说话,神色黯然。
向国华拿着水杯由楼上下来,明月坐在沙发上看他,越看越来气,从来没有这样不顺眼,坐不住,站起来嚷:“你那两个宝贝女儿你也不管管,太不像话了。文燕冲着我发了两回火,文秀这两天一句话都不和我说,我辛辛苦苦把她们扶养成人,她们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奇怪了,打人的没错,倒是都冲着我来了。”
向国华笑,他笑,她更气,又坐下,喘。
向国华收起笑容,一脸严肃:“明月,王军仗着他父亲,在唐山无法无天,和几个小流氓常欺负文秀,这次的事情是王军找到何家欺负文秀,又动手打了何刚和他母亲,他们一家人为了保护文秀,误伤了文秀,应该法办的是王军那伙人。”
“我是叫你管管你的女儿,别东拉西扯。”明月认为向国华严重跑题。
“你借这件事把文秀和何刚拆散了,文秀肯定对你有气啊,文燕对你的做法也看不惯,说明文燕在部队里锻炼得成熟了。”向国华坐下,慢条斯理地说。
“都是让你宠坏了,你知道吗?”明月生气,又站起来,指着向国华。
“啪!”向国华一拍茶几。
明月吓一跳,她没想到向国华会生这么大气。
“明月,你怎么就不想想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呢?”向国华怒问。
明月不说话。
“你到公安局说三道四,这还不够,又给钢厂打电话,让钢厂开除了何刚,你这不是仗势欺人是什么?你想没想过文秀和何刚的感受?想没想过何家怎么生活?你作为母亲,这是疼爱文秀吗?你不同意两个孩子的婚事就不说了,你凭什么利用权力和关系,把一个先进生产者从厂里开除?你这样做光彩吗?我都为你感到耻辱,明月,我看你是越活越糊涂了,你还有点共产党员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