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沉睡了一夜的鲁迪被闹铃声叫醒。他迅速的洗刷完毕,把翠茜的外套放进包里,匆匆忙忙的下了楼。到了街上之后,他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了两个包子一杯豆浆,边吃边走。吃完早餐的时候,人也走到公交站牌旁边。
像往常一样,这个时间段城中村的公交站牌前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上班族。他们有的吃着早餐,有的玩手机,但是都会时不时的往公交车来的方向瞟上一眼,脸上充满了焦虑的表情。
上下班高峰期的城市道路就像是得了便秘,特别不通顺。公交车走走停停,堵得人心里异常烦躁,车上的乘客恨不得往公交车的邮箱里塞进二斤巴豆,让它一泻千里,靠着反冲力前进。
鲁迪好不容易挤上了一辆公交车,车上的人多的连转个身都困难。鲁迪一手抓着扶手,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浏览当天的新闻,用来打发这将近一个小时的空闲时间。
到了公司之后,鲁迪打开电脑,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鲁迪正在查看邮件的时候,大区经理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向鲁迪一招手,喊道:“小鲁,你过来一下!”
鲁迪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进了大区经理的办公室,站在办公桌前问:“张经理,什么事?”
张经理说:“小鲁啊,咱们之前一直关注的河阴市的那条新建公路,最近你关注没有?”
鲁迪说:“一直在关注,据说主体工程现在已经竣工了。”
张经理点点头说:“是的,道路监控系统的招标就要开始了。据内部消息透露,半个月之后,招标公告就要公布了,你跑跑看看,推荐一下咱们的设备。”
鲁迪说:“可是咱们只是设备供应商啊,他们这种招标应该是要求有施工资质的吧?”
张经理说:“是的,我不是让你直接去跑工程,而是让你去跑一下郑州有施工资质的公司,向他们推荐一下咱们的设备。根据这几年河阴市的交通设施招标的情况来看,信达公司中了很多的大标,这说明他们的关系比较硬。据内部消息透露,这次招标基本已经内定好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是信达公司。”
鲁迪说:“让我去信达公司跑跑是吧?”
张经理说:“是的,你抓紧时间去跑一趟,看他们能不能用咱们的设备做配套。”
鲁迪说:“行,我正好有一个高中同学在信达搞技术呢!”
听鲁迪说完这句,张经理好像有了兴趣,问鲁迪说:“哦,什么职位?”
鲁迪说:“搞售后的,经常到机场高速去巡检和维修设备,不过现在估计也是小兵子,没什么权力,不过打听点消息,垫句话还是可以的。”
张经理说:“哦,那也不错,你今天就去一趟吧,这种事赶早不赶晚。”
鲁迪说:“那报价该怎么报?”
张经理说:“先按一般情况报,要综合采购量,付款方式等诸多因素,才能给出一个最终的报价,你先把一般报价报给他参考一下。”
鲁迪说:“行,那我现在就去了!”
张经理点点头。
从大区经理办公室出来之后,鲁迪准备了几份公司的产品彩页,打印了一份报价单,装进一个带有公司标识的手提袋里,出了公司门,拦了辆出租车,直奔信达公司而去。
到了信达公司门口,鲁迪先给他的高中同学李学林打了个电话,不一会,李学林从公司出来了,跟门口保安说了几句,保安放鲁迪进入了信达公司院内。
学林把鲁迪领到一个挂有“总工程师办公室”牌子的办公室,向鲁迪说:“这里面是我们的总工程师许工,这个项目由他来负责,最近几天已经来了好几家公司了。等会我把你领进去,给你引见一下,怎么说就看你的了,我可帮不上多少忙。”
李学林敲了敲门,听到里面说了句”请进”之后,二人推开门进入了办公室。
看到二人进来,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许工问李学林说:“小李,是你啊,什么事?”
李学林一指鲁迪,赶忙向许工介绍:“许工,这是我高中同学鲁迪,做公路交通设备的。”
介绍完鲁迪之后,又向鲁迪说:“鲁迪,这就是传说中的许工,在我们业内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鲁迪赶忙走上前去,掏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许工,然后又从手提袋里拿出几份彩页递给许工,许工接过资料,先看了一下封面,看到鲁迪还站在办公桌前,就招呼鲁迪先坐下。
学林跟许工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借口有事退出了办公室。
鲁迪向许工介绍了一下公司的基本情况,关键设备的参数,公司近几年在HN的一些项目中的实际案例等等。许工一边翻阅着资料,一边点着头,偶尔停下来问几句……
从许工办公室出来之后,已经快到中午了。鲁迪拨通了李学林的电话,打算向他告个别之后,自己就直接回公司。电话里学林问鲁迪所在的方位,鲁迪告诉了他,不一会,学林就从办公出来了。
学林问鲁迪:“谈的怎么样?”
鲁迪挠挠头说:“嫌东西贵!其实,在业内,我们公司的产品算是比较便宜的了!”
学林说:“你这就是一毛钱一套,他也会嫌贵。中个标成本很高的,实际成本不说,公关费得花多少?给这个秃子送5万,给那个草包肚子送8千,送来送去,公司的隐形成本就增加了很多,为了多赚点,他们就只好拼命压设备商的价格。”
鲁迪笑了笑,叹了口气说:“投标嘛,就这么回事!”
学林话锋一转,问鲁迪:“你现在打算去哪?”
鲁迪说:“先回公司吧!”
学林说:“我打算去机场高速呢,原本想送你一程,你要是回公司就算了,不顺路。”
鲁迪忽然眼前一亮,想到翠茜所在的黄河酒店很顺路,就追问了一句:“你要去机场高速?”
学林说:“是啊,怎么啦?”
鲁迪说:“那你把我捎到黄河酒店吧,正好顺路!”
学林问:“你去那干什么?”
陆地说:“给人送件衣服!”
“女的吧?”学林笑嘻嘻的问。
“是的!”
“衣服都忘你那啦?至于什么情况下才会有女孩把衣服忘你那,你就不需要再向我解释了,反正不会是学术问题,因为学术性问题的研讨会上很少有脱衣服这个环节。”李学林一边说,一边一脸坏笑的看着他这个同窗了三年的老同学。
“学林,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也懒得跟你解释。反正清者自清,老天会相信我是清白的。”
学林说:“那就甭解释了,随我走吧,清白的人,司机在门口等着我呢!”
此时在某个酒店的房间里,一个留着平头的人正在看着平板电脑上的GPS定位地图,他耳朵里塞着耳机,耳机里清晰的传出鲁迪和李学林两人的对话,他掏出笔,在一张纸上写上“黄河酒店”四个字。
在黄河酒店门前,鲁迪从车上下来,向学林和司机道了谢,然后目送车子向机场高速驶去。
鲁迪拨打了翠茜的电话,一会儿翠茜从酒店里出来了。
翠茜一脸的意外,问鲁迪:“你怎么来了,今天不用上班吗?”
鲁迪说:“见了客户,正好顺路,过来看看你,顺便给你送衣服,一块吃个饭吧?”
翠茜说:“不用了,我刚吃过!”
鲁迪说:“这么早?”
“早饭跟午饭一起吃的!”翠茜笑呵呵的说,“很懒吧?”
“懒好,你看那些名画上的美人们,哪一个不是睡眼朦胧?慵懒是美女的专利。但是因为你的慵懒,我就得不到和你一块吃午饭的荣幸了。Sosad!”
鲁迪摇了摇头,脸上充满了失望的表情。
翠茜说:“你不用伤感,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天天让你得到这份荣幸,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鲁迪呵呵笑着说:“哎呦,这荣幸太贵了。天天下馆子,一个月下来,我就要宣告破产了。”
鲁迪一边说,一边把翠茜的外套从包里掏出来,递给翠茜,说:“小翠,你的战袍,昨天很惊险啊,到现在我都心有余悸呢,你害怕吗?”
翠茜一脸不屑的表情说:“我才不怕呢!就算被他们抓到,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在他们眼里,我毕竟是他们未来的王后。”
“王后?”鲁迪一脸的疑惑,“你之前好像说你是公主啊,怎么又变王后了呢?”
翠茜说:“这不冲突啊!我在我们国家是公主,嫁到他们国家就是王后。”
鲁迪大感意外,睁大眼睛问道:“那么之前你跟我讲的你是公主是真的了?”
翠茜说:”是真的啊!我一直说的都是真话,是你自己当笑话听的。”
鲁迪叹了口气说:“看来,我被金庸误导了!”
翠茜问:“这跟金庸什么关系?”
鲁迪说:“金庸借殷素素之口说,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我当真了!”
翠茜说:“小嘴真会说话,夸人都拐着弯夸!”
鲁迪向翠茜呲了呲牙。
呲牙的表情做完之后,鲁迪问翠茜:“你是公主的话,那帮抓你的人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抓你?”
翠茜说:“说起来话长了,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你下午还上班吗?”
鲁迪回答说:“要上的,回去汇报一下情况!”
翠茜说:“那你下班之后过来找我吧,把你欠我这顿饭补上,我给你讲一讲我的故事。”
鲁迪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