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见胡汉民话已至此,便道:“不管怎么样,胡先生提出辞职,就是明智之举,我们以后还是可以合作的。”
之后,胡汉民被一度软禁于汤山。
谭延闿
“曾任国民政府主席,行政院长,且无意与蒋争权的谭延闿去世后,蒋称:‘谭延闿的逝世是党国的莫大损失’。”
(《民国高级将领列传》(7),第447页)
〔谭延闿〕(1879—1930)字祖庵,别号慈卫,又号无畏。晚清进士。辛亥革命后,出任湖南参议院议长兼民政部长,接着连任湖南都督。1912年投奔孙中山,历任大元帅大本营建设部长、湖南省长兼湘军总司令、大本营秘书长。并担任过北伐联军总司令,参加讨伐刘震寰、杨希闵叛乱。在国民党一大会议选为中央执行委员,历任中央政治委员会主席、国民政府常务委员兼军事委员会委员、国民革命军第二军长、代理国民政府主席、代理中央党部主席等职。1927年任国民党中央常务委员、武汉国民政府常务委员、代理主席等职。宁汉合流时任国民党中央特别委员会成立大会主席、国民政府常务委员。1928年一度担任国民政府主席,后改任行政院长。
〔解读〕
北伐军占领武汉后,全国的革命重心转移到长江流域。为此,国民政府决定迁都武汉,蒋介石表示同意。随即广州国民政府停止办公,政府人员分批北上。先期到达武汉的国民政府人员于12月13日组成“武汉临时联席会议”,执行中央最高职权。蒋介石看到武汉革命势力不利其独裁,便改变主意,主张迁都南昌,并截留广州国民政府第二批北上人员谭延闿等,设法对其拉拢。1927年1月3日,蒋通过南昌中央政治委员会临时会议,定国民政府暂设南昌,被武汉临时联席会议否决。在各界一致要求下,蒋介石被迫同意国民政府迁武汉,滞留南昌的谭延闿等人即于3月7日离开南昌,经湖南而至武汉。
1927年“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蒋介石在南京另立国民政府,宁汉分裂。这时,谭延闿代理国民政府主席。他一面把自己打扮成“左派”,甚至改号为“左庵”,一面又同蒋介石暗通款曲,致使宁汉双方对他互相拉拢。当时工农运动蓬勃发展,湖南的地主豪绅在农运高潮中遭到清算斗争,许多人跑到武汉向谭延闿造谣诽谤,攻击农民运动过火。谭延闿在这些人的包围下,也对农民运动进行了指责。
时与南京对峙的武汉国民政府尚未背叛革命,对讨蒋与继续北伐之间选择了后者,分三路向北推进,所向披靡。6月1日,与冯玉祥的国民革命联军会师,取得第二期北伐的胜利。武汉政府与南京政府在反共问题上渐趋一致时,冯玉祥对于武汉和南京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双方都极力拉拢,于是在6月10日汪精卫、谭延闿等去郑州与冯玉祥晤谈的郑州会议上,冯玉祥同意反共,但在反蒋问题上持慎重态度。19日,冯玉祥又赴徐州晤谒蒋介石,此即徐州会议,蒋冯达成了联合“清党”和继续“北伐”的协议。会后,冯玉祥电促武汉政府,速促鲍罗廷回国,要求与蒋介石通力合作,谭延闿极力赞成,是为“宁汉合流”的开端。
二是西征讨唐,促蒋复职。1927年8月13日,蒋介石通电下野,而后东渡日本,随即武汉方面决定迁都南京。8月22日,汉方汪精卫、谭延闿、唐生智、孙科、程潜等与宁方李宗仁等在九江庐山会商,结果桂系分化了武汉政府,将谭延闿、孙科、程潜拉到南京方面,汪精卫辞职退让,唐生智则一个独立支撑武汉局势。9月,谭延闿作为武汉方面的代表之一,往南京与李宗仁等协商宁汉合作问题。抵京后不久,即赴上海把胡汉民也请来南京。9月15日,国民党宁、汉、沪三方代表在南京召开中央执、监委员临时联席会议,决定成立国民党中央特别委员会,作为合作后过渡性的党的最高执行机关,谭延闿被推为成立大会主席,当选为中央特别委员会委员和国民政府政务委员。但实权操在桂系李宗仁等人手中,桂系实现了倒蒋去汪独掌南京政权的目的。
南京国民党中央特别委员会遭到唐生智的反对,更由于唐生智此前对“清共”持保留态度,加上谭、唐过去有隙(谭、赵战争中唐生智援赵拒谭),所以谭延闿决定和桂系一起西征讨唐,并把程潜也一起拉上。对此,各方态度不一,冯玉祥等支持讨唐,但汪精卫等反对。在各方相持不下的情况下,蒋介石遂于11月8日提前回国,准备联合汪精卫对付桂系,谭延闿即主张蒋介石复职赴上海谒蒋,对蒋介石说:“南京残局非公坐镇不能。”12月10日,国民党第二届四中全会预备会议通过了关于蒋介石复职等决议。蒋介石遂于1928年1月4日,由谭延闿等陪同,由上海返回南京。谭延闿并以国民政府主席名义致电蒋介石说:“自兴师北伐,执事受命统军,勘定东南,威加河朔,大勋克集,何异方殷;乃以贤劳自请引退,暂时休息,未遽坚宿。现战局扩张,岂能久事逸豫,应即旋都复职,共竟革命全功,贵总司令许身党国,必有以赴中枢付托之重,慰国人喁喁之望也。”谭延闿对蒋介石的复职起了重要作用。
三是文代武帅,解围南京。1929年3月,在蒋桂战争中,蒋介石起用唐生智,唐为蒋介石打败桂系军队立下功劳,随即被蒋介石委为第五路军总指挥。5月,又发生蒋、冯大战,蒋介石命唐生智赴前线统率各军,与冯玉祥作战,唐生智即利用这个机会再次反蒋。12月1日,当张(发奎)桂(李宗仁)联军与粤军相持时,驻军郑州的唐生智同在安徽的石友三,与改组派联系,举兵拥汪反蒋,是为蒋(介石)唐(生智)战争。
石友三即刻行动,将部队开至南京对岸的浦口,欲渡过长江,攻占南京,并佯请蒋介石至其部队训话,同时散布谣言,说蒋介石已被劫持。外界不明真相,幸亏陈调元知悉内情,赶至下关,请蒋介石回车,立即电令调兵解围。各处驻军误以为蒋介石是在胁迫下发令,可能有诈,意存观望,不敢出兵驰援。当时,南京是座空城,无兵可调,仅能派出军校学生及警卫部队到下关布防。城内民众,纷纷向沪、杭逃难,秩序混乱,局势十分紧张。
谭延闿闻讯后,即赶至国民政府坐镇。谭延闿先请蒋介石休息,由他亲自电话调兵,指示驰援路线及作战计划。各处军事指挥官长接到谭延闿的电话,始知中央政府仍在南京,首都并未失守,蒋介石亦未能被劫持。各部队随即从不同方向开赴战场,展开救援解围的军事行动,形势马上改观。石友三见蒋介石未来,知道计划已经泄漏,蒋介石的援兵马上就会开到,所以不敢冒险渡江,即拔营后退,南京形势得以转危为安。
至1930年1月,唐、石反蒋失败。唐生智回到南京,至成贤街拜会谭延闿。谭延闿对唐生智说:“孟潇,我不客气,我比你痴大几岁,我告诉你,你是会打牌的,当对门在坐庄时,你能不能抢来坐庄?现在你回来就好了,蒋先生会大为高兴的。”由此可见谭延闿在政治上的成熟,也可看出他对蒋介石的忠心。
同年10月,国民党中央颁布训政大纲,宣布结束军政,开始训政。中央政治会议通过国民政府组织法,推蒋介石为国民政府主席,谭延闿为国民政府委员。同时,又通过五院(立法、司法、行政、考试、监察)组织法,谭延闿任行政院长,成为国民政府首任行政院长,自此,即以行政院长终其一生。下午3时,谭突患脑溢血,至22日上午9时溘然长逝,享年五十一岁。
谭延闿逝世时,蒋介石正在中原与阎冯桂大战,无法中途返京。蒋在给古应芬的电报中,称谭延闿的逝世“为党国的莫大损失”。
于右任
“杨虎城是于先生的部下,竟能如此,突出我之所料。”
(王鸿浚:《回忆于右任先生》,《陕西文史资料》第16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