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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致伤抉择

到达勇士流芳碑的时候,羞花玉女跪向勇士流芳碑痛哭不休。式月的救命之恩和授功之恩是羞花玉女永远报答不完的义情。如果羞花玉女置师傅的大仇于度外,身在黄泉的式月就难以闭眼。如果羞花玉女杀掉易成践行当初的毒誓,自己和易成的感情就会到此结束。羞花玉女要求易成指天发誓爱她一生。易成开始深思熟虑。

第一刻,羞花玉女柔肠含情,吟诗一首:

奋斗历程曾同行,患难之际见真诚。

相依为命甘舍己,伴随始终义气重。

前世姻缘天注定,值得珍惜莫言轻。

但愿怀爱度今生,即使只活一秒钟。

积满仇恨的心里若能产生纯真的爱情,乾坤就会颠倒,太阳就会西升东落。尽管时间可以治愈任何创伤,但是天下没有美丽的疤痕。

易成心被触动,却沉默不语,依旧冥思苦想。

第二刻,超凡门外传来蓝鹰吟的一首诗:

君子为人忌食言,说话算数最堪赞。

守信送头名已传,致使蓝鹰服而叹。

面对义友既许诺,振兴虚国应实践。

再过万年遂此愿,地下故主才心安。

易成略感后悔,自责不该答应仁君的遗嘱。然而,世间最贫穷的人并非身无分文者,而是孤独始终者。因此,结义兄弟是易成的一笔宝贵财富。辜负结义兄弟的做法必定得不偿失。何况,重义守信之美名来之不易,而且信守诺言是人自立于世界之根基。慎重考虑过的易成暗中决定有诺必践。

第三刻,微风送来锦帕一块。锦帕正面并列写着易成和寒欣的名字。背面有红线绣成的一首诗:

义士送头到真境,九鼎一言得美名。

倘若享受富无穷,不必回归念旧情。

痴女永远愿傻等,期待幸会在梦中。

即使丹心生苦痛,亦抱希望在最终。

危急时刻可以检验情的真与假。果断的付出其实并未虑及后来能否得到回报,因为无私所以珍贵。虚名与荣华都是过眼云烟,唯独诚挚的情永远值得回忆。

慎思三刻之后,易成咬破手指,在地面写诗一首:

寒欣等在枯骨岛,激励我志每逢糟。

约定结婚功成后,诺言犹新难忘掉。

易成不能遂君愿,决定返俗见至交。

形影相伴共夕朝,未来似虹靠创造。

深受打击的羞花玉女用莫柔剑抵住易成的咽喉,要践行当初在师傅面前发过的毒誓。易成镇静自若,站着待毙。自己必须为很久以前的过失承担责任,哪怕遭受屠戮而危及生命,哪怕功败垂成而背千古骂名。倘若死亡是消除仇恨的唯一方式,所有顾虑均已经毫无意义。因为尸体对任何批评都无动于衷。

然而,羞花玉女无法抑制对易成的爱情。曾经在超凡门外,羞花玉女和易成在色彩艳丽的枫叶上漫步,在轻柔如雪的柳絮中奔跑,在成群结队的蝴蝶间飞行。那些美妙的时刻在羞花玉女的内心深处留下不可磨灭的甜蜜回忆。可惜万事如意的人生不存在于世界。荆棘载途才是恒定的现实。羞花玉女的脑海里充满矛盾:刺杀易成尽管可以为师傅报仇而问心无愧,但是肯定会比自杀还要痛苦百倍。最终,羞花玉女收回莫柔剑,同时唱歌一首:

甘愿敞开心扉,相信真情无悔。

尝过爱恨滋味,难免令人伤悲。

感叹命运妄为,世界没有完美。

已经心若死灰,恬淡十分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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