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关切地问:“如今左氏腹背受敌,你还是别花时间陪我了,正事重要。”
左岱宇剥出一瓣桔子,喂到苏菲口中:“商场上争一时长短,莫如陪心爱的人一朝一夕。”
苏菲低头浅笑,左岱宇又说:“我之所以到英国读文学,就是因为我从小看尽了许多商场上的阿谀我诈,宁愿寄情艺术。陪着父亲参加大小宴会,看着家里来来去去的所谓名门大户,他们表面上风光无限,其实活得没有自由。为了金钱与虚名,就埋葬自己的真实乐趣,做人还有什么意思?相比之下,两袖清风岁月静好的日子才是我所向往的。”
“可惜他们不像你这么超脱,你父亲本站在顶尖浪头,如果他这次真的败下阵来,对他是极大的打击。”
“这些年他活得并不开心,每天想的都是如何打压房地产的新秀,巩固自己的霸主地位。卸下地产大亨的光环,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愿如此。”苏菲本来对左雄没有好感,现在却对他有了几分关心,难道是爱屋及乌?想到此处,她又双颊泛红,左岱宇禁不住脱口而出:“你真美!”
他一双手捧住苏菲的脸,两人目光相对,苏菲口干舌燥,此时却响起了敲门声,明明只是轻轻的“咚咚咚”,却震耳欲聋。苏菲咳了一声,低头说道:“请进。”
进来的是王珍珍,她看到左岱宇,第一句是:“对不起,岱宇。王氏和左氏……”
左岱宇笑说:“此处不谈公事,何况你我一向不理公司的事,就算两家公司怎么相斗,我们都始终是朋友。”
王珍珍释然地点点头,两人一笑解恩仇。王百万与左雄居然生出这两个生性平淡,看破名利的儿女,真是异数。
“带鱼,我有些话想单独与珍珍说。”
左岱宇知她心意,退了出去,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王珍珍这温室的花朵,总有一天要见见太阳。王珍珍坐下:“苏菲,我知道你一早就有话要与我说,而且还和陆峰有关,对不对?”
苏菲奇道:“原来你都知道啦!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
王珍珍苦笑说:“我并不知道你要说的是什么,但我大概猜到你说的事和陆峰有关。那天我一说和你见面,他就一定要跟着来;你一说要单独与我商谈,他就喊胃痛;到了诊所,你又无故打他,无非是为了支开他单独和我说话。”
“到了后楼梯,你正说到‘陆峰’两个字,就有人从后袭击你。这一切实在太过凑巧,我就算再笨也能猜出其中的原因。”
原来,王珍珍并非外人所想那么单纯无知,她也同样心思细腻,不过有时候她选择装傻,也许这是她保护自己,捍卫感情的方式。“既然如此,珍珍,那陆峰……”
王珍珍阻止她开口:“苏菲,不要说了。不管他怎么样,我既然嫁给了他,就会全心全意地信任他。你说的如果是他的坏话,只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友情,这是何必呢?”
“但是……”
“我知道你是怕我受骗,但人是我亲自挑的,路是我亲手选的,就算跌得头破血流,我也无怨无悔。”她擦去眼角的泪水,陆峰结婚之后埋头公事,晚上又不肯与她同房,她也许是第一个知道陆峰同她结婚并非真心爱她,但她却选择默不作声,用柔情默默支持夫君。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苏菲将她脸上的泪珠擦去:“珍珍,你真傻。”
“碰到了情字,谁又不傻呢?苏菲,谢谢你,但请相信我,不管将来的路如何,我都会坚强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