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默契的对视一眼,他们来对了地方。
从怀中取出枪,上膛准备就绪,悄无声息的将铁门开大些许,留下足够观察周遭一切的空隙。
馆长果然就站在不远处,而她对面有五个穿黑衣的男人,想必就是所谓的神秘组织成员。双方都环着胸,在沉默中对峙着。
凌浅易他们也在屏息静待,气氛似乎在一瞬间降到连掉根针都能听见的诡异程度。
好一会,馆长才开口道:“对于我的提议,你们考虑清楚了吗?”
提议?两人敏锐的察觉到这个词?莫非他们在没到之前错过了什么?
明显是黑衣人首领、站在最前方的男子听到这句话后,勾起一抹令人胆寒的笑容,不慌不忙的说:“馆长,不知你的话,有经过思考吗?”重新将这个反问句丢给对面的人。
黎萱一震,脸色瞬间变得不大好看,这个声音…她…听过,随即陷入沉默。
冷笑,“莫非你觉得我不经大脑说话?是在看不起我吗?”
妩媚的双眼虚起,水蓝的瞳眸若隐若现,就连平时波澜不惊的神采此时也迸发出危险的信号,她平生最讨厌的事情就是男人瞧不起女人,可此时此刻明显有人在不知好歹。
“呵呵,看不起大名鼎鼎的卢浮宫馆长我可不敢?”笑容逐渐扩大,含着明显的不怀好意“尤其是看不起一个偷盗还在众人眼前面不改色的女人我更是不敢。”
“得到你的不敢真是难如登天,”嘲讽袭来“还是,时隔多年你的胆子变小了,乔?”
听后,凌浅易和黎萱再次对视,没想到他们竟然多年前就认识了,这个发现令两人无不感到意外。
“哈哈哈,米,听你叫我的名字还真令我有点怀念呢。”名叫乔的男子貌似一反常态的心情愉悦起来。对米斯丹黎女士也不再‘馆长馆长’这般生疏的叫念,瞬间两人之间的氛围仿佛回到多年前。
可又有一丝古怪与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反正黎萱是这么觉得的。
“别岔开话题,你考虑好我的提议了吗?”米斯丹黎皱眉,并没有被回忆所纠缠,依旧绕回了原先的话题问道。
知道不再是叙旧时间,男子不客气的耸耸肩,轻松道:“我的馆长,您的要求太苛刻了,不是我不答应,是我真的没办法答应呀。”
“你又不需要,为什么不把它们给我,何况你又能从我手中得到那份遗嘱。”声线明显提高了一档。
遗嘱!终于提到它了,藏在门背后的两人同时挑眉,到底是谁的遗嘱恐怕今日就能揭晓了,更加洗耳恭听起来。
男子见馆长一瞬间的不冷静,于是也不再保持对峙的状态,反而轻松地往前迈了一大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刹那间被缩短。
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遗嘱?没错,我是想要,可那代价太大了。”一脸惋惜与不赞同的说。
“你还跟我提代价?好,我就跟你算算这笔交易有多划算,而我有多吃亏。”米斯丹黎冷笑出声。
男子皱眉,静默的看着眼前这个越来越不认识的女子。十年前的她是多么天真浪漫…果然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不仅可以改变容貌,更可以完全颠覆一个人的性格。
只听馆长冷漠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对你的要求不过是将当年遗物的五分之四给我,我本就是研究古物,在这方面比你懂得多太多,不论有没有价值我都能视为珍宝。”
男子扬眉,“这点不错,可无法说服我。”
“着什么急?”轻哼一声,接着道:“可遗嘱在我手里,我没有不看的道理。”
“上面写了什么?”这么一说,男子果然紧张的问。
“你想知道?”
这种吊胃口的说话方式竟然让黎萱等人也焦急起来。她是真想知道这份连父亲都异乎寻常重视的遗嘱到底关于什么。想到这里,默默的握起了拳,可一双大手却带着热度覆上了她的,让急切的心情瞬间得到平复。
“恩,我想。”男子直言道。
“上面写着,”好像故意坏心眼似的的停了下来。
男子屏息,众人屏息。
“继承者,富、可、敌、国。”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口,不难猜想在场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气,估计只有黎萱和凌浅易两人仅是愣了下又恢复平静。
大概富可敌国这四个字并不能打动他们内心,毕竟不是他们所需要的答案。
黎萱清楚的明白,一定,在遗嘱上一定还写了什么别的东西。至于她为什么这么清楚,完全可以归结为莫名其妙或者是女人的第六感。
“上面真的是这么写的?”男人不相信的问道,毕竟富可敌国说的太过于笼统了。
“不,上面写了具体的内容,归结下来就是富可敌国。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他们没这些财产?”轻嗤道。
男人陷入回忆,二十年前那场大火立刻浮现在脑海。
“不,他们有这个实力。”因为他们的强大,让他的家族倾家荡产颠沛流离,他们的确是有那雄厚的实力。
仇恨浮现于眼底,双拳也不受控制的紧紧握住。
“我不知道你是否还对他们怀恨于心,”米斯丹黎在一旁静静地说道,“不过,往事已成灰烬,他们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藏在门背后的两人听后同时冒出疑问。
他们是谁们?什么二十年前?不是十年前吗?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感觉不听还好,一听疑问就像一个雪球般越滚越大了呢。
“应有的报应?呵,是啊,现如今只要得到最后的遗产才是最终的胜利,我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连最后一点财产都被我夺走才甘心。”乔的眼中泛起狠厉的光芒,“我答应你的条件,现在把遗嘱给我吧。”
说完伸出手,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馆长,大有‘你不给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意味。
面对瞬间变脸的男人,馆长并不慌张,反而冷静的站在原地,清幽问道:“乔,难道你忘记了一个人的存在?”
想到那个人,乔森冷的眯起眼,刚伸出的手立刻收回,下颚轻抬,好似想起了什么说道:“你是指他们家的遗孤?”
馆长颔首,默认。
“十年前没杀成,十年后再杀。”很简短的一句话阐明了他想要对方必死的心态,对他来说杀一个人等于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十年前没杀成是上帝的眷顾,十年后他就不相信那个人还能如此幸运。
摇摇头,“十年前你杀不了她,十年后你更无法杀掉她,不要忘了,人是在一步一步向前走的。”不容怀疑的语气。
乔冷淡的看着面前的绝色女人,缓缓道:“我等了整整十年,你父亲才将那份遗嘱转手给你,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不会再让那种意外出现了,她必须死。”
门后的黎萱越听脸色越苍白,刚才的对话,怎么听怎么感觉和她有关,还有那个男人的声音…等一下,脑海中瞬间浮现那日的种种,她想起来了,彻底想起来了,那是梦魇中的声音…是魔鬼的声音。
记忆如潮水般向她涌来,想逃避却早已无处可藏,掩盖了十年的痛顷刻间向她袭来。
稚嫩的声音明明如银铃般动听,可却含着隐隐的慌张。
“爸比,我们要去哪里?”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被成熟男人紧抱在怀,出租车飞速向前奔驰,车窗外的夜景此时不再炫丽斑斓,反而闪动着快速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