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妹把手中的帕子递给凤儿,然后说:“我那年才十二岁,从小就让父母丢弃,被一户人家收养做奴,受不了苦处才逃出来的,饿得不行倒在了街上。”甜妹倒说得轻巧,脸上并无痛苦之色,只是这个“人家”除了凤儿,无人知道是一家武馆。
若染与小莲听了有点动情,双目不免都红红的,若染说:“现在好了,你主子也疼你,日后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我一定相帮。”
甜妹朝若染曲膝施礼:“谢谢四小姐!”
四个人又围坐在桌旁吃了午饭,若染看看出来已久,便起身告辞,说日后会常来看望她们。
凤儿送主仆二人出来,走到前楼碰上了花妈妈,花妈妈见若染穿得光鲜,眼里满是惊疑,若染朝她行礼,按着凤儿教的话说了一遍,花妈妈自然相信,笑逐颜开的:“好好,寻着了亲就好!”
若染又从袖袋里掏出了十两银子放到花妈妈手上,微笑道:“那些日子谢谢花妈妈照顾了。”
花妈妈见若染有情,有点感动,握着她的手哽声道:“好女儿,有空就过来看看妈妈。”
若染答应,带着小莲离开了梅香楼,一路未作停留,朝城南赵相府方向走去,俩人刚过了城中心的一座飞燕桥,迎面就见一辆华丽的马车过来,若染望见那四角悬挂着赵相府特有的紫风铃,铃下是靓丽的粉红苏子,便知这是大小姐赵之燕的马车。
她拉着小莲往街边靠了靠,只想让开道待马车过去后再接着走路回府,然坐在车内的赵之燕远远地早发现了她们,马车行到她们身旁,蓦地停了下来。
赵大小姐的贴身丫环红雨淡睨了一眼若染,掀开了车帘,赵之燕把手轻搭在她臂上,踩了车辕下的凳子下来,朝马车夫说:“到前面等我。”
车夫躬身,拾了凳子牵马而去。
人已在面前,总不能视而不见,再说她可是相府的大小姐,虽平日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她而走,可眼下只一条长街,怎么也是避不开了。
于是,若染露出笑颜朝她行礼:“见过大姐姐!”她身旁的小莲遂跟着自家小姐曲了膝,模样都恭谨,落入外人眼里倒也低眉顺眼,尊卑有序。
该说这主仆俩都敬重了她,赵之燕应感到得意,摆个亲和的姿态。
然而,再一次地面对面,赵之燕不管若染多么地有礼恭敬,这心头亦是火气灼灼,面色淡冷,瞳眸隐隐烁着冰光。
“野丫头,你真是大了胆了,一个姑娘家家竟随便外出,大模大样地行走在街上,你一心想让相府蒙羞吗?”她一把扯起若染的手,拉到桥头转角处。
许是街头来往人多,她还得顾及赵相府的颜面,可一站到僻静处,她便气咻咻地甩了若染的手,又斥声一句:“别以为爹爹护着你,你就恣意去过逍遥快活的日子!”
若染凝着气,淡然道:“妹妹我今日出来,是得了父亲允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