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夏瑾的意见,不几日,将赛西施退回乡里的事情就定了下来,知道诏令赛西施早就接到了,夏瑾才算是放下心来,为了不被皇太后和赵澈骂,不好到处的乱跑,便只好好生的呆在自己的宫里,养着身子,伤势也日渐好转,便是有一些疼痛,也不像往日里那般难忍。
赛西施自知自己能够返乡,多亏的夏瑾在皇上面前的说辞,在离宫前天的一大早,便笑呵呵的来到了夏瑾的宫殿。夏瑾见赛西施一脸难得的笑意,心里好生的高兴,打趣着说道:“凤姐姐,你这次回乡,便好生的找个俊男嫁了出去,到时候你的喜糖可千万要为我留着,我便是要和我的孩子,一起去给你道喜。”
听夏瑾这般的嘲笑自己,赛西施的脸一下子不好意思的刷的红了起来,夏瑾于是见缝插针,接着打趣道:“凤姐姐,还真是被我猜中了,你便是这样的着急还乡,原本的打算,就是找个人家嫁了吧。”说着自顾自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赛西施无奈的望着也跟着窃笑的众人,脸色变的更加的羞红,慌忙说道:“妹妹,不要再嘲笑姐姐了,便是我这样的身材,那会有人要我呢,我回乡,也只是让自己能解脱一些,不要再这样每日里落寞孤寂的生活着,又没有一丝一毫的盼头。”
夏瑾自知自己这样的放浪形骸,或许会伤到了赛西施,慌忙收起了笑意,一本正经的望着赛西施,慢慢的问道:“这次回乡,凤姐姐不必担心别人的眼光,皇上那里自会安排妥当,让你荣归故里。”
赛西施感激的望着夏瑾,一脸热切的说:“这次多亏了妹妹相助,才能这样顺利,妹妹的帮助,姐姐一定记在心上。”说着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翡翠的手镯,拿在了手上:“我便是离开,也没有什么值钱的可送给妹妹的,你也知道,这半年我在宫中,虽然衣食无忧,便也没有得到太多的赏赐,这个手镯,原本是我进宫的时候,我娘特地用上好的玉,差人做的一个手镯,希望妹妹能够收下。”
说着便拉过了夏瑾的右手,要往夏瑾的手上戴,夏瑾哪里肯要,二人便拉来扯去的争执起来,原本夏瑾的左胳膊就没有好利索,这样来回的牵扯,无意中碰到了伤口,夏瑾不禁发出了疼痛的嘶嘶声,赛西施自知自己太过粗鲁,慌忙松开了手,将手镯放到了夏瑾的手边,恳切的说道:“这个手镯,妹妹一定要收下,若不然姐姐回乡也回的不安心。”
夏瑾自知不便再推辞,只好将手镯带到了自己的手腕处,赛西施方才作罢。
“凤姐姐,便是你回乡,家中的父母可是知道?”夏瑾细细的摸着手上的玉镯,无意中问道。
赛西施听夏瑾这样问,长长的叹了口气,悠悠的说了起来:“家中已是物是人非,原本还有一双父母,便是二个月前,我的父亲便因为一场大病,而不幸仙逝,便是还有一个上了岁数的娘亲在家里,靠着一个不孝顺的儿子,给口饭吃。所以,家中只有老娘,便无老爹了。”说着不由的几滴泪落了下来,夏瑾不知赛西施家中变故,慌忙遗憾的说着:“都是妹妹不好,又提起了凤姐姐的伤心事,便是日后,姐姐回到家里,正好可以和娘亲一起生活,还可以照顾着。”说着抓住了扔在低低的哽咽着的赛西施的手,示意赛西施能够忍住悲痛,心中对于赛西施强烈想要回乡的原因,也更加的清楚了一些。
赛西施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一脸的泪痕,慢慢的说道:“便是回乡,我哪里还顾得上别人的看法和说辞,我那不孝的哥哥嫂子,便是连喂狗的饭,都不舍得给我那老母亲吃,便是父亲当官时挣下的一些银两,都塞进了那个不孝子的口袋,如今却这样对待老人,正好我在宫中,也都是熬日子,倒不如回到乡里,照顾自己的娘亲。”
夏瑾紧紧的握了握赛西施的手,心里不禁一股酸楚在心头慢慢的弥散开,自己打小就没了娘亲和爹爹,便是连他们的模样也都不能记起,所以站在这种永远也不会消失的孤独感里,夏瑾再来看赛西施现下的情况,倒有了一丝的羡慕,起码她家中还有人和自己有着割舍不掉的血脉关系,而自己却只有自己,从一个孤独的孩子,长成一个孤独的女孩。
安慰了赛西施许久,夏瑾像想起什么似的,跑进了自己的寝宫,将前些日子,皇太后赐给自己的珠宝首饰和一些金银细软,满满的盛了一大盒子装了出来。
夏瑾笑眯眯的用右手托着,左手扶着,抱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推到了赛西施的身旁,笑呵呵的说道:“这些东西,是妹妹给姐姐回家用的,姐姐定当是用的上的,听皇上说,等到你真的返乡之时,也会在给你一些,这份算是代表我的自己的心意的。”
赛西施见夏瑾是这样的意思,慌忙推脱着:“这可使不得,便是我再穷,也还是可以养活的起我的娘亲,妹妹的东西,得来也不容易。”说着又将木箱子推到了夏瑾的身边。
夏瑾生气的撅着嘴,仰着脸,望着赛西施,指了指手上的镯子,悠悠的说道:“你把自己最为贵重的东西都给了我,我都欣然接收了,便是妹妹尽些心意,你却不收,难道是嫌弃我给的不够多?”说着做出一副要再去拿的意思。
赛西施慌忙摆摆手,感激的说道:“妹妹既然如此,姐姐也便收了下来,只是日后,日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和你一起闲聊说话。”
说着又不禁伤起了心来,夏瑾慌忙安慰道:“方才不是都说了吗?等到我的孩子降生,我便带着他,一起去你的家乡拜会你。”
看着夏瑾一本正经的模样,赛西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本压抑的心境,一下子畅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