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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中华博物——青铜时代(2)

尊是一种古代盛酒器,一般为圆形、鼓腹、侈口。四羊方尊高达58.3厘米,重近34.5公斤,当之无愧地成为中国现存商代青铜器中最大的方尊,代表着商代晚期青铜器的最高水平。四羊方尊颈部饰有三角夔纹和兽面纹,肩部饰高浮雕蛇身而且带有爪的龙纹,这些龙纹从方尊四边蜿蜒于前,精致得无以复加。既然叫做四羊方尊,重点当然在于“羊”。在商代,羊通祥,寓意吉祥。四羊方尊以四羊、四龙相对的造型显示了青铜礼器的至尊。很难想象,当年,工匠们是怎样夜以继日地凭借高超的铸造工艺,才将器皿和动物形状结合起来。

据考古学者分析,四羊方尊是用两次分铸技术铸造的,即先将羊角与龙头单个铸好,然后将其分别配置在外范内,再进行整体浇铸。整个器物用分块法浇铸,一气呵成,鬼斧神工,显示了其高超的铸造水平。四羊方尊集线雕、浮雕、圆雕于一器,把平面纹饰与立体雕塑融会贯通,把器皿和动物形状结合起来,恰到好处,以异常高超的铸造工艺制成。在商代的青铜方尊中,此器形体的端庄典雅是无与伦比的。此尊造型简洁、优美雄奇,寓动于静。被称为“臻于极致的青铜典范”。

古人有“水之精为玉,土之精为羊”的说法,羊是各种艺术形式着力表现的对象。例如,新石器时代有陶塑的羊,东汉有百戏吉祥画像石、东晋瓷器中有羊首壶。清代喜欢用三羊组成工艺品,意寓“三阳开泰”。而湖南出土的四羊方尊则更是着力表现羊的青铜器,它一方面保留了原始的图腾崇拜,又有替代羊作为牺牲献祭给神明的意思,同时还包含了对羊等家畜养殖兴旺的期盼。对于当年羊尊的所有者来说,四羊方尊不是一件不能说话的器物,而是自己及其家国之希望所系。

图腾崇拜,是发生在氏族公社时期的一种宗教信仰的现象。一般表现为对某种动物的崇拜,其也是祖先崇拜的一部分。而目前对于图腾崇拜的研究则是对原始社会进行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图腾崇拜现象蕴含着重要的历史人文意义。

传世铜器虢季子白盘

国宝名称:虢季子白盘

出土时间:清道光年间

出土地址:陕西宝鸡虢川司

国宝现状:现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

在传世的青铜器当中,有一件堪称西周青铜器的魁首:它长近1.3米,重达200公斤,这件青铜器就是著名的虢季子白盘。盘形制作奇特,就像一个大浴缸,为圆角长方形,四曲尺形足,口大底小,略呈放射形,使器物避免了粗笨感。四壁各有两只衔环兽首耳,口沿饰一圈窃曲纹,下为波带纹。盘内底部有铭文111个字,讲述了虢国的子白奉命出战,荣立战功,周王为其设宴庆功,并赐弓马的故事。铭文语言凝练,字体端庄,是金文中的书家法本。虢季子白盘是青铜器中的瑰宝,其流传极富传奇色彩。现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

宝物传承历史

据史料考证,当时任陕西宝鸡眉县县令的徐燮是常州籍人士,非常喜欢古董。在他卸任返乡时,便将虢季子白盘带回了常州。至太平天国时期,护王陈坤书镇守常州。虢季子白盘又易手成了护王的珍藏。直至同治三年刘铭传率官军收复常州,虢盘才被珍藏到刘府。之后,虢季子白盘在刘府珍藏的消息不胫而走,引得不少达官贵人争相前往观赏。

但是,刘铭传偏偏惜盘如命,不肯轻易示人,为此也得罪了不少权贵。据说连光绪皇帝的师傅翁同龢也未能一饱眼福。光绪十一年台湾撤府建省,刘铭传赴首任台湾巡抚期间,虢季子白盘则安驻合肥老宅盘亭,没有跟随其前往台湾。光阴荏苒,到了清末民初,时局动荡。此时,刘铭传已经去世,他的后人则在这以后的几十年间,为保护虢季子白盘展开了艰苦卓绝的抗争。其间对此盘最具威胁的人是时任国民党安徽省主席的刘镇华。作为地方官的刘镇华在1933年至1936年主持安徽政务期间,独霸专权、横征暴敛、草菅人命,对虢季子白盘更是觊觎已久,多次派人以种种理由到刘府搜劫,虽然未果,但刘氏后人却饱受皮肉之苦。

之后不久,日军入侵,合肥沦陷,侵略者强抢豪夺,无恶不作。面对外辱,刘家后人不得不将虢季子白盘重新入土,他们将其深埋丈余,在上面铺草植树,而后举家外迁,以避战乱。日寇多次搜掠终成泡影。光复以后,李品仙任安徽省主席,继续以武力相胁,逼刘氏后人交出虢季子白盘。刘家人无奈,只好再次举家出逃避难。就在此间,李品仙的亲信,合肥县长隆武功,为讨好上司,亲自带人到刘家老宅,将几十间房的地板全部撬开并挖地三尺以寻虢盘。寻找未果后,才悻悻而去。

刘家人在近五十年间为保护虢盘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就在他们近乎绝望之时,1949年1月21日合肥解放,刘铭传的第四世传人刘肃曾先生感到全家有救了,他带领家人挖开历经十四年的封土,令虢盘重见天日,并毅然将虢盘捐献给国家。虢季子白盘自1864年初夏与刘铭传结缘,历尽沧桑86载,传四代人,终获新生。这真是:“三代吉金,慧命永延。”

文物价值

虢季子白盘是西周中期著名青铜器。呈长方形,四面各有二兽首,衔环,四足作矩形,饰环带纹。长130.22厘米,宽82.7厘米,高41.3厘米。造型巨大,纹饰华美,是迄今为止最大的铜盘。

盘是商至战国时期流行的一种水器。虢季子白盘作为中国西周青铜文化的成熟之作,因其朴素的回纹与精美的构造,将我们引入了一个征伐的年代。

虢季子白盘一向被视为西周金文中的绝品,这是因为它的金文排列方式与字形处理方式显然有别于其他西周铭文,却与东周后期战国吴楚文存在着某种相近的格局。例如,它非常注意每一文字的单独性。线条讲究清丽流畅的感觉,而字形却注重疏密避让的追求。有些钱条刻意拉长,造成动荡的空间效果。造型的精练与细密,也使我们惊讶于西周金文中这样清丽秀逸的格调。

虢季子白盘是周宣王时期的青铜重器。内底有铭文111个字,记载了虢季子白征伐北方民族的一次战争,杀死五百名敌人,活捉五十名俘虏,周王为其设宴庆功,虢季子白作盘以为纪念。西周初年分封诸侯,文王之弟虢叔始封宝鸡,后东迁三门峡地域,虢季子白就是虢氏家族成员。虢季子白用他的果敢善战,赢得了青史上精彩的一笔。在这厚重的器物背后影射出了一代战将的朴素与直率。而所铸刻的铭文更成为研究西周晚期政治文化重要的史料。

盘内铭文是一篇韵文,语言优美、洗练,韵律天成,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此盘铭文给人的整体感觉应归于清丽一路,韵味风神流荡。但细观文字,其线条却是极富变化。部分字的笔画有类似刻画的情趣。其俊逸疏朗的特色引起了人们的重视与兴趣,它也成为人们公认的两周时期金文中的经典作品之一。

商代的金文书法是在甲骨文的基础上产生的。它的字数不多,字体瘦长,笔道遒劲雄美,行气疏密有致,结构严谨,情势凝重,各有风韵。可以归纳为两种风格:一种是笔势雄健,形体丰腴,笔划起止多露锋芒,间有肥笔,另一种则是运笔有力,形体瘦筋,笔划多挺直,不露或少露锋芒。

稀世瑰宝毛公鼎

国宝名称:毛公鼎

出土时间:清道光年间

出土地址:陕西岐山县董家村

国宝现状:现藏于台北国立故宫博物院

毛公鼎,西周晚期青铜器物,道光末年出土于陕西省宝鸡市岐山县,由作器人毛公得名。毛公鼎通高53.8厘米,口径47.9厘米,口沿上有厚实高大的双耳,颈部饰以精美的重环纹。腹如半球形,足呈马蹄形。整个器表装饰十分简洁,显得素朴典雅,洋溢着一股清新庄重的气息,反映了西周晚期文化思想的变革。是我国迄今出土的青铜器中所载铭文最多的一件,现藏于台北国立故宫博物院。

多舛命运

清道光年间,陕西岐山县董家村村民董春生在村西地里挖出宝物后,古董商人闻讯前来看货时发现鼎内有密密麻麻的一大篇古文字,便知道是“宝鼎”,当即以白银三百两购得。但是,在将鼎运至村南口时,却被村民董治官拦下,他说这鼎位于他和董春生两家相交的地界上,他也有一份,使得买卖没有做成。但是,古董商对此岂会善罢甘休,回到县上后便出资贿赂了县知事,董治官被抓投入监狱,迫令其招供鼎藏在何处,然后派人取出,运往县衙。

毛公鼎到了县上之后,古董商便出重金悄悄买走。咸丰二年,毛公鼎又辗转落入西安古董商苏亿年之手,他向北京的著名金石学家兼收藏家陈介祺发函,想高价卖给陈介祺。陈介祺高价购买此鼎后将其藏于密室,经过深入研究,写出了铭文考释文章和题记。

陈介祺死后,陈氏后人便把毛公鼎卖给清末重臣端方。辛亥革命爆发后,端方被革命军所杀,端方的小妾将毛公鼎典押给天津某外国银行,银行将此鼎入库秘存。至1926年前后,北平大陆银行总经理谈荔孙认为国宝放在外国银行不妥,向端家表示愿以较低利息质押毛公鼎于大陆银行,端家表示同意改存大陆银行。不久,北平大收藏家、国学馆馆长叶恭绰与郑洪年等便合资买下了毛公鼎。

命运转折点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上海沦陷,叶恭绰匆匆避往香港,毛公鼎及一些收藏的书画未能及时带走。叶恭绰在上海的小妾潘氏想要侵吞其在上海的家产,于是二人便打起了官司。1940年,叶恭绰致电在昆明西南联大任教授的侄子叶公超,让他赴上海代为主持讼事。后来,叶公超于1941年密携毛公鼎逃往香港,将国宝完好无损地奉还给叔父叶恭绰。不久香港被日军攻占,叶恭绰不得已又携带毛公鼎辗转返回上海,后因患病,万般无奈之下将毛公鼎典押银行,后为巨商陈永仁得悉后出资赎出。

1945年抗战胜利后,陈永仁将毛公鼎捐献国家。1946年春,毛公鼎由上海运至南京,由中央博物馆收藏。1948年大陆解放前夕,蒋介石见大势已去,下令南京故宫博物院将所藏珍贵文物迁运台湾,毛公鼎也在其中。后由新成立的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至今仍陈列在该院商周青铜器陈列室专柜中。

文物价值

毛公鼎铸造精良,鼎内壁的铭文长且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铭文字体清秀圆润、笔道丰腴,线条圆厚端庄、气势宏伟,乃西周时代遗留下的书法楷模。一代国宝毛公鼎问世以来就为学界所重,更是不断有人对其铭文进行考释和研究。

毛公鼎为西周晚期的皇家器物,为宫庭铸制,其鼎内铭文则被誉为“抵得一篇《尚书》”。全文首先追述周代国君君主文王武王的丰功伟绩,感叹现时的不安宁。接着叙述宣王委任毛公管理内外事务,拥有宣布王命的大权。宣王一再教导毛公要勤政爱民,修身养德,并赐给他以一些器物以示鼓励。毛公将此事铸于鼎上,以资纪念和流传后世。该铭书法极其饱满庄重,充满了无与伦比的古典美。以至于出土以来,清末的书法家们无不为之倾倒。这是研究西周晚年政治史的重要史料,也是西周青铜器中铭文之最,相当具有研究价值。

周宣王,周朝第十一位王。姬姓,名静,周厉王之子,死后被追谥为世宗。其在位时出现了短暂的“宣王中兴”的局面。那时宣王出郊游猎前,都会颁布严明的纪律,吩咐军士一不许踩踏农田,二不许焚毁树木,三不许侵扰民居。获禽多少,尽数上缴,照次给赏,如有私匿,追出重罚。但到了其晚年,周王朝就开始慢慢衰退了。

青铜绝唱莲鹤方壶

国宝名称:莲鹤方壶

出土时间:1923年

出土地址:河南省新郑李家楼郑公大墓

国宝现状: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和河南博物院1923年,莲鹤方壶于河南新郑李家楼郑公大墓出土,属于春秋时期青铜器。它以自身清新独特的艺术特色,反映出当时装饰工艺发展的新走向。整体造型大方典雅,装饰华丽。壶冠部呈双层盛开的莲瓣形,盖上立有一只展翅欲飞的仙鹤,壶颈两侧有龙形怪兽双耳。壶身上装饰有浅浮雕的龙、凤纹饰。各种花纹相互交融,不分主次,似乎努力追求一种昂扬的生命意志,产生出异常瑰丽的装饰效果。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和河南博物院。

追溯历史

1923年8月,在河南省新郑李家楼的乡绅李锐家的菜园里,由于干旱,蔬菜缺水十分严重,李锐便决定在菜园里打一口井。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菜园的下面就是当年郑国的大墓,大墓里曾安睡的则是郑国国君。在这片土里李锐挖出了不少青铜器,他挑选了几件比较完整的铜鼎去卖,倒是发了一笔横财。

不久之后,李锐挖到宝的消息传到了县里,县里马上派人来制止。恰逢此时,北洋陆军第十四师师长靳云鹗来新郑巡访,听说了李锐挖宝的消息,马上出面阻止,收缴了挖出的国宝,追回了被卖的文物,又派工兵继续挖掘,共出土了100多件青铜器。对于如何处理这批珍贵文物,靳云鹗的态度十分明确:“钟鼎重器,尊彝宝物,应该归于公家。”靳云鹗派人将挖出的古物统统装上车,武装押运到省城开封,交给河南古物保存所收藏。河南古物保存所就是现在河南博物院的前身,包括莲鹤方壶在内的郑公大墓出土文物,也成为了河南博物院的首批收藏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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