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滚滚,枪响炮鸣,一辆车冲破敌人重重封锁,飞驰在一条危机四伏的道路上。
随着一声尖利的呼啸声,车子陡一急刹,一枚炮弹正中前方一处民房,一股充满火光的冲击波瞬间辐射到四周,所到之处掀屋裂土,树倒花残。
破碎的瓦砾犹如一场酣畅淋漓的暴雨,卷着仍存热度的腥风,与那焦黑的残肢一起倾盆而落。
“咣……咣……咣……”,从空中掉落下来的瓦砾残肢狠狠砸向那辆与死神赛跑的车子,驾驶员一个惊愣,前挡风玻璃已被覆上了一层充斥鲜血的尘土,迷离了前方视线。
“该死的,跟我玩真的。”古太白坐在驾驶里,咬牙吐了口恶气,将雨刷开启,很快清除了玻璃上的尘土,随着视线变得清晰,敌人穷追猛打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眼前。他不得不再次起动引擎,调转车头,以最高时速驶向了不远处的一座小城“巴达什”。
“巴达什”城临近“巴布莱”政府控制城镇“伊尔巴赫”,古太白将车行驶到两城边境处时,扎菲尔率领的武装部队果真不敢再进犯,不得不就此作罢,放弃了对他们的追剿。
午夜时分的“巴达什”医院仍旧忙碌,因战争一直持续,深夜依旧不断有伤者源源而入,死亡在这里让哭声此起彼伏,悲伤的面容已成为这里最为常见的表情。
古太白望着眼前一具具仍存温度的尸体被拖入冰冷的太平间,心里五味杂陈,战争的荣光是为了胜利,胜利尚有实现的那一天,可眼前这些逝去的生命却再无重生的可能。
一声叹息,打破了病房里的宁静,经过手术后的拉依德此刻正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安详得犹如一只静静停在玫瑰上芬芳的蝴蝶,美丽轻盈,又让人怜惜不已。
“没想到你不凶时的样子这么迷人。”古太白望着她熟睡的模样,不自觉抬手,用指背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略显苍白的脸蛋,忽想到什么,目光涌出一丝忐忑,万般揪心,直到迷离地沉了下去。
窗外风沙呼啸,枝叶簌簌作响,清冷的月光在滚滚乌云的遮掩下忽明忽暗。古太白满怀心事地踱步到窗前,对着窗外昏暗的景物沉思良久,不禁蹙眉沉沉一叹,直到身后一声虚弱的呢喃,他才转回身子,将目光再次投向病床上的人儿。
“拉依德少将,你的胸口刚动过手术,最好别乱动。”古太白幽幽走到她床边,像老朋友一样轻声叮咛。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拉依德晕晕呼呼地睁开眼睛,见他出现在眼前,一个惊愣,浑身的肌肉很是抽搐了一下。
“你受伤了,是我把你送到这家医院的。”古太白冲她暖暖一笑,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
“你这不守信用的败类,我是不会感激你的。”拉依德恶气不消地瞪了他一眼,本想不屈不挠地坐起身子,不想胸口疼得五脏俱裂,根本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