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军人们的离开,整个“拉胡尔”城陡然安静下来,行走在街上的人大多是妇女和儿童。
唯希回到宿舍时已是下午,太阳此刻已经西斜,整个世界一片橙红,夕阳静若处子,以不动声色的美丽,让世间万物抛弃自己的影子臣服于她,投向她光明的怀抱。明与暗,虚与实每天都这样残酷地上演着,自私的永远光彩夺目,无私的永远在背后黯然神伤。
唯希两眼干巴巴的望着勾走无数灵魂的夕阳,倚窗无奈苦叹,心里一片萧索,窗外偶尔传来几声孩子们疯闹的嬉笑,她才有了一丝动容。
法迪虽对她冷酷无情,伤她不轻,但她心中永远记得那个与她海誓山盟,生死与共的法迪,不管他现在变成什么样,曾经的美好记忆也足以让她不计前嫌,对他不离不弃。
在宿舍里休养了半个月,伤口愈合得不错,已经可以去公主那里上班了。刚一回来,就听到前方战况逆转,穆国军队在联军的空袭下从“额必尔”附近溃败的消息。
唯希听到这个消息,急得如坐针毡,看到公主天天以泪洗面,心里更加难受,可自己一个女人也干不了什么,也就只能默默祈祷法迪能够平安归来。
自己的祈祷似乎并未起到作用,一个星期后就收到了法迪被“德尔古”武装部队俘获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她再也坐不住了,只想不顾一切地飞奔战场去救他。
但营地不能随便出入,且这里山多地偏,非常复杂,如果自己没有准备,冒然跑出去,就算不被守城士兵打死,也会死在荒郊野外。
唯希心里虽着急,但也知道计划,连夜准备好食物、水和地型图后,就趁着浓浓夜色偷偷出走。
走了两里地,刚一来到打靶场,就听到打靶场里似有shen吟声,那声音很苍凉,饱含痛苦。
想着时间紧迫,再过不久就天亮了,她本不想多管闲事,但那shen吟萦绕在耳边越来越凄厉,让她倍受良心的谴责,踌躇不安得徘徊原地,不知自己该不该管闲事。
但想着自己在中国好歹是警察,路见不平,不说拔刀相助,至少也应该去关心一下,察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唯希如是想,心一铁,趁着夜深人静,调转方向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到打靶场内。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了一会儿,那凄惨的shen吟声来自前方不远处的羊圈。
唯希闻声小心挪动步子,在黑暗中摸索着,慢慢靠近羊圈,羊圈里似乎吊着一个人,借着阑珊月光,依稀看清那人一脸大胡子,三十多岁,身材魁梧,双手被绑着,吊在一个一颗大树上,整条身子像在风中摆动的香肠,左摇右晃。
“嘿!你还好吧?”唯希隔着栅栏站在羊圈外,留意四周,见无人看守,才敢靠近,小声地冲他叫了一声。
“救我,救我!”那人有气无力地shen吟着,声音干得像是一片苍凉的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