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姽婳抱膝蜷坐在小溪边,目光无神怔怔的盯着波澜不惊的水面。心道:“原来这镯子可以感应出他的气息啊。可是为什么每次靠近他时都这么疼。为什么?这一世我可以看见他却触摸不到,一旦触摸便会刺骨的疼啊。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我只是个小小的孤魂野鬼,只希望看着我甘心等了三世的爱人,与他相知相识相守一起老去,有什么错!这不过是个小小的愿望罢了。为什么不能实现。我没那么伟大,我不会放下啊.。”
“你当真不能放下?”忽的,念姽婳听见一个极其熟悉女声,念姽婳抬起头四处张望,那女声又响起,轻笑道:“我就是你啊,念姽婳,我与你相伴三世,我便是你的肉身啊。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你第一世为等你的将军顾醉风而封印在此的啊。我便是你你便是我,你亦可以叫我:画安然。”念姽婳在口中反复呢喃着这个名字,没有一丝印象,于是摇摇头道:“你的声音像我没错,可你画安然这名我的确不曾记得的。”
那画安然轻笑道:“呵,你自然不认识,你第一世入了轮回,喝了孟婆汤却执念太深记得顾醉风记得了你们的事,将你的肉身,也就是我留在这镯子里等着。
念姽婳坚决的摇着头道:“不。不可能,我明明是让那个巫师将我的魂封印其中,而肉身则是倒在那梧桐树下为枯骨。画安然冷笑:“你不知那巫师便是那顾醉风吗?你若魂没?留以躯壳有何用?啧啧,要不是他日夜手捧镯子忏悔我怎会知道?他第一年征战沙场毁容无人识,告病辞官归来觅你可你却消失,就这样他苦等了你十年苦觅了你十年而可笑的是你竟也同时苦念了对方十年,苦恋了对方十年。你傻不傻啊,最后他终于找到了你而你却要为他寻死寻活,你真傻啊!”
念姽婳猛地缓过神,道:“这不可能!不可能!”若疯了一般。突然从念姽婳的镯子里显出一红衣女子,长发级踝,眉宇间尽是妩媚妖娆,却又有着挥之不去的落寞与寂寥。那是三世红尘悲伤与无奈。朱唇紧抿,倾生的容貌上却被一块妖冶的面纱遮挡,女子伸出手去抚摸念姽婳的脸颊,声音柔美得道:“我是你不敢想的另一面画安然。我随你三世孽缘早已有了比你还高的修行。我是你胆大妄为的一面你恃才傲物的一面你恃强凌弱的一面.别着急伤心,游戏才刚刚开始,我不是游戏的主宰只是一个陪你玩游戏的人罢了。”
画安然微顿,随即道:“而且游戏规则是你“不”“可”“以”“碰”“寒”“砚”。刚才只是怡情罢了,若还有下回,更将惨烈百倍。念姽婳,我们下次见。亦可能见面的地方就是你这个魂魄里了,嗯,灵气真不错嘛,极阴极阳真是极品。”
说完消失在空气中,念姽婳愤然的在空气里寻找着,似乎只要看到她就要将其撕碎一般,愤怒已达到极点,本黑色的眸子转眼变成的深紫色,深邃而可怕。咬牙切齿得道:“画安然,你绝非吾魂亦非吾体。休想霸占吾魂魄”说完,转眼看向镯子,又看了一旁河流,想把镯子拔掉或许也是种解脱。手上力道加重,镯子一点一点被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