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听说了吧,我已经失去了记忆,所以你是什么,我根本就记不起,我不知道你跟以前的我有什么瓜葛,但是现在的我,已经变了,我要的是方家!”
周青的身子一震,他以为即使失去记忆,她还是不会变的,但是从她回来,却没有一次说要见他,令他惊恐又伤心,方家少爷失去记忆的传闻,传遍大街小巷,他害怕从此她就忘记了他。
多少次,方伦曾经躲在他的怀里哭泣,“她不想做方家的少爷不想做什么掌家人,只想像瑶雪那般做个普通的女孩儿,她要的就是周青,只有周青而已!”
但是此刻,方伦竟然如此确定的告诉他,她要的是方家,不是周青。
看着她眼里的坚定,他真的觉得方伦变了,以前的她哪有如此坚定霸道的眼神?
她不在需要他这把大伞,足以自己坚强。
方伦看着周青,坚定道:“你爱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如今至于方家二少爷,不会再有方家小姐!”
方伦宁愿伤害他,也不愿意再给他毫无意义的希望,毕竟一切在还可以停止的时候停止,是最好不过的,更何况,她不想再有爱情,即使有一天她会再爱一个人,那个人也不会是周青!
周青看着她,眼神负责,有深情,有痛苦,有不舍,良久他定了定道:“对,她死了,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周青离去,方伦立在当场,她感觉的到,方伦是爱着他的,如果不是这样,为何自己隐藏了十八年的身份,会在此刻想要恢复,以前即使装的再辛苦,也坚持了下去,去而偏偏在选掌家人的时候,要放弃了,如果不是爱情,这个女人不会有这么大的勇气,从头到尾周青都是最无辜的一个。
日后要对着他心爱的人,装作若无其事,是非常辛苦的,所以在这之前,方伦要把他们过去的感情,伤害的干干净净,否则那种欲爱却不能的痛苦,没有人比她更懂。
如果要划清界限,那么家世是最好的理由,或许如果找个人嫁了,周青是个很好的选择,但是毕竟,她是艾伦,不是真正的方伦。
下午方伦见到周青时,看到他满眼血丝,一脸胡子茬也未清理,略微红肿的眼睛,显然是偷偷一个人哭过。心里微微一疼,但也未说出一句关心的话。
“周管家,带我去看看我们的生意!”
来到方家的布庄,生意来往也不错,但是跟对面的霓裳庄一比,这差别就看出来了。方伦转头道:“我们去对面看看!”
周青,“啊?”一声,这样明目张胆的去对手的地盘上刺探消息,还是第一次。
方伦带着下人大摇大摆的走进霓裳庄,刚进门的刹那,大老板便带着几个伙计把他们堵在门口,阴着脸道:“方公子是进错了门吗,云水庄在对面吗,一看生意,应该就能分辨的出来吧!”
方伦淡笑道:“我们要来的就是霓裳庄,所谓来者是客,好狗不挡道!霓裳庄不会小家子气到这种地步吧!”
“方公子说的对!”里面忽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方伦看来人,长的玉树临风,俊秀挺拔,颇有成熟稳重之风,身上自俱大将风度。
周青小声在方伦耳边道:“这是霓裳庄的大老板,名扬天下的云家大公子,云清涧。”
“云家?”
周青又道:“当今镇国公的孙子!难道公子忘记了,我们家夫人也是姓云的吗,只不过,夫人与他们毫无关系便是了!”
方伦心下纳闷儿,镇国公的后人,为何不是从政而是从商呢!
“方公子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就是把整个布庄的布都买下,我也不藏私!”云清涧笑的洒脱。
方伦微微一笑,“云公子说笑了,我不需要那么多,方家的银子可不是要我来败的,每一种布,仅扯一尺,对了云公子,有便宜吗?”
云清涧正扬着笑意的脸,顿时绿了,明知道对方是为了打探消息,但是自己面子上还得让对方过得去,没想到,他居然如此言明。
当真是一个特别的人呢,与传说中的废柴公子,不太一样呀!
“方公子果然是生意人,如果这点布还要求便宜,那霓裳庄早就亏损倒闭了!”心里却暗暗骂,此人也太无耻了点。
云清涧吩咐人扯好布,递给方伦,方伦随意看了眼,对下人道:“拿回去好好研究下,看人家霓裳庄是怎么做生意的!”
声音慵懒中带着随意,似乎根本就没把霓裳庄的布料放在眼里。
云清涧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却升起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这个人真像是一个无赖,但是偏偏自己却如此受用,看来这一趟自己是来对了!
回到云水庄,自己一个人对着这些布料怔怔发呆,说实话自己可以做生意,但是这些专业能力确实所没有的,如果要想发展方家的绸缎业,就必须要有技术。
她烦烦的把霓裳庄的布料,扔在一边,问周青:“周管家,这天下,谁的制布,染布技术最高?”
周青被这一句周管家,狠狠的一刺,有种无法呼吸的痛,但还是冷静道:“说起这制布的天下第一人,当属齐老为第一,但是想请到他,真是难如登天,这个人不仅性子怪,而且疯疯癫癫,从不为人卖命,说来也巧,他便住在风城的郊外,许多商家都曾打过他的主意,但是都铩羽而归!这个人可是难缠的紧,我看公子还是放弃这个想法吧!”
“放弃?”方伦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放弃,从来不在我的字典里存在!这个齐老,我是要定了,不管用什么方法,威胁也好,死缠烂打也好,诱惑也好,必须把他给我弄来,方家有了他,绸缎才能振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