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胜好,风铃轻摇,已是冬末春初的时节,此时正值午后,却是暖风熏人、怡然舒畅的美妙时刻,然而坐在窗前的牧清,却是始终愁眉不展,抑郁难欢。
她如何都想不到,掌门师尊会提出那样的难题,这对于十六年来从未爱恋的她来说,实在是太过突兀和困难。尤其是时限七日,太显仓促,更让她慌乱无措,毫无头绪。
一只不知从何处出现的纸鹤摇摇晃晃地从窗外飞来,牧清疑惑地接过,打开只看了一眼整张脸便刷得红了起来,握着纸鹤的双手不断摆弄,一张脸上写满不安和忐忑。
纸鹤自然是安夜的,里面的内容则简单而直接:今夜戍时,南筑小楼。落款安夜。
南筑小楼是道山宗山下一座有名的情侣客栈,接待的大部分,都是道山宗的年轻弟子,对于生活在道山宗的弟子来说,去南筑小楼,便是最终一道程序,其含义不言而喻。
心乱如麻的牧清再也坐不住,她从座椅上站起,先是在房内来回踱步,然后又跑到屋外摆弄花花草草,接着便缩到暖床上开始发呆,等她终于镇静下来,回过神的时候,屋外已经入夜了。
“不管了,先去看看再说!”
牧清从床上坐起,看了眼昏暗的天色,给自己鼓足勇气准备出门,可前脚刚跨出房门又缩了回来,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裙,脸上浮现一丝懊恼,急匆匆准备换装,却又被选择哪套衣裙给难住,再等她梳妆完毕,正式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戍时时分了。
南筑小楼内,一身墨色长袍的安夜站在栏杆旁,望着夜空月轮,感受习习凉风,虽然牧清迟迟未至,但却显得气定神闲,并不焦急。
那只纸鹤始终没有飞回,如同石沉大海,却让安夜确信,牧清今夜会来,区别只在于早晚而已。
一袭绿衣从远处逶迤而来,让安夜眼前一亮,他伸手招呼,牧清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低着头避过他人的目光,匆匆而至。
“进去吧,里面再谈。”
安夜推开房门,示意牧清先进。
虽施粉黛略显成熟的牧清只能生涩地点点头,双手紧张地抓住身侧衣角,进入房内。
里面是一派粉红装饰,薄纱红烛,尽显旖旎,头一回见识这种风情的牧清有些发晕,她低着头坐在椅子上,身子紧绷,仿佛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
安夜自然看出了牧清的紧张,关上门的他来到窗边将窗户打开,房内顿时多了一股清风,原本凝滞的气氛也由此被打破。
牧清似乎松了一口气,偷眼瞄了一下安夜,却见他正望着自己发笑,不由得急忙扭头去看地面,让安夜一阵好笑,许久不见,牧清倒是变得羞涩许多,眼下这番姿态,显得十分可爱。
“清姐,好久不见。”安夜微笑着说道。
“恩,是挺长时间没见,我被掌门师尊给关禁闭了,因为修炼进度太慢。”牧清说道。
“我想我可以帮你。”安夜直言不讳。
牧清愣了一下,有点没跟上安夜的跳跃速度,或者说安夜的单刀直入实在太过迅速,让牧清措手不及,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一张脸蛋却是娇艳欲滴。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了。”安夜一本正经道,却把牧清给吓坏了,她瞪大眼直愣愣看着匀速靠近的安夜,费了好大劲才喊了声“等等”。
安夜闻言驻足,看着牧清。
“就不能改天么?”牧清可怜兮兮道。
经过安夜刚才的试探,她发现自己并不抗拒安夜,既然那件事注定要发生,那么看来选择安夜并不是一个坏主意,可是安夜这动作,实在也太快了吧,她还远未准备好呢!
听出牧清言外之意的安夜心中一喜,不过却冷酷摇头,倒不是他猴急,若是以前,过上两天做足准备当然是可以的,可是今天他刚被告知宗门有任务需要包括他在内的新弟子执行,时间很赶,明天下午便要出发,所以牧清的请求他只能拒绝。
“你···”被安夜拒绝的牧清心中凄苦,我都同意了你还这么着急,把我当什么了!
察觉到牧清情绪的安夜当即解释道:“宗门有任务下派,我明天便需要离开宗门一段时间。”
“是这样?”牧清还有些不相信,偷偷读过不少言情小说的她知道男人的嘴巴是最不牢靠的,尤其是在这种紧要时刻。
“恩。”安夜取出自己的身份令牌,略一施法,上面便浮出几行文字。
“按理说,你也是在召集范围内的,不过应该是掌门师伯帮你挡掉了。”
牧清接过令牌查看的时候,安夜继续道。
确认安夜没有骗自己的牧清情绪好了一些,不过她还是不准备太快让安夜得逞,所以她说道,我给你讲讲一些相关事项,都是掌门师尊说的,需要让帮助者也了解。
安夜点点头,安静倾听,看到安夜这幅老实模样,牧清心中有些满意,不知不觉中便放松下来,没有一开始刚来的紧张情绪。
这是个好征兆,看着牧清凯凯而谈,安夜如是想道。
虽然牧清所说的内容他已经大半从柴菲儿口中了解了,不过还是有些东西,他不曾知道,比如牧清现在正在说的内容。
“你是说,这相当于一种仪式,追求的是道心的守恒与完美,但不能贪恋,因此在破身之后,便需要禁欲,即使有道侣,也只能是柏拉图式恋爱?”
柏拉图式古代一位有名的苦修士,信奉精神爱恋,据说他有红颜数位却至死仍保持着童男之身。
安夜在这里引用了这个典故,脸色古怪的看着牧清,确信这不是她为了事后撇清两人的关系而找的托词。
面对安夜的疑问,牧清一脸真挚,点了点头。
“那好吧,我知道了。”安夜挠挠头,说道,“像我们这样的,刨除保护人这层关系,事后也就应该继续保持朋友关系,而这一次的事,虽然有些特殊,但也不必耿耿于怀,把它当做一次普通的朋友帮助就是了。清姐,我这样说,对不对?”
牧清闻言想了一会,摇摇头。
“不对么?”
“我也不知道,应该差不多吧。”牧清皱着眉头,捧着小脑袋不确定地说道。
看着牧清这幅苦恼样的安夜笑了笑,他和牧清之间的关系,最多称得上互有好感,离能够结为道侣的情谊还差了好远,原本他还在担心这次出手后如何与牧清相处,既然牧清那边已经有了相关要求,他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陈然有句话说的没错,安夜确实是不懂情,更准确的说,是安夜不愿懂情,因为安夜生来就是寡情之人!这也就难怪陈然为安夜那帮袍泽感到不值,认为他们死得不值,至于对与不对,则立场各异,各见不同。
“你笑什么?”注意到安夜脸上笑容的牧清问道。
安夜轻轻呵了一声,说道:“清姐,时候不早了。”
“恩?”牧清睁大眼。
“事项也讲得差不多了吧,我全都接受,所以你···”安夜缓缓逼近,凑到牧清耳畔轻声道。
牧清整个身子顿时绷紧,像是化作了雕塑,一动不动,有异样触感在她全身游走。
“不要···”
牧清吐气如兰,终于想起了反抗,奈何已入贼窟,如何逃脱?
衣衫轻褪,牧清缩起身子,躲在暖床一角,却被安夜一点点打开。
看着眼前如羊脂美玉般的娇美身子,安夜眼中闪过一丝迷离,他的手掌顺着牧清的背脊缓缓游动,唇角则埋入对方怀中,轻轻吮吸。
意乱情迷的牧清发出了一声不堪负荷的呻吟,她喘红着脸,双手捧住安夜的脑袋,全力阻挡对方的侵入,只是她不知,这样的动作正合了男女间的****挑逗,安夜攻势愈急。
“等、等等···我们间的关系,我有答案了。”
在安夜发动最后进攻前,牧清挣扎道。
“恩···你说。”
安夜的声音含糊不清,忍受着安夜折磨的牧清颤声道:“不是道侣,但要高于姐弟,啊···”
牧清吃痛的一声长长呻吟结束了两人间简短的对话,拉开了彻夜疯狂的序幕,正是“今夜小楼又东风,小怜玉体初横陈”,从兵卒转为修士的安夜迎来了修道生涯以来的最高潮,而在这种极致体验中,安夜对于实力萌生了最大的野望,他要占有需要的一切,更要捍卫已经获得的一切,比如身下的牧清,所以他需要更加强大的实力,比如,能够打破道山宗掌门权威的实力!
深压心底的往昔仇恨与如今日渐膨胀的欲望,安夜,正在这两者的催动下,沿着叵测仙途滚滚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