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初次见面
“你前几次的还没有结帐呢?”
“我会逃你钱吗?下次一起给。”欠钱的总是比讨钱的还有理。
声音渐远。
“走,我们跟上他。”雨青说。
两人下楼后远远跟着。
转了几条街,来到伪军大队部,这是一座四合院,门口站着两个哨兵。
望着进了大门的洪文发身影,雨青说:“山民要找他的话应该在附近的,我们找找看。”
但转了几圈后都没有找到山民。
“我们今晚就盯住这里,山民一定会出现的。”小罗说道。
天色完全黑了,街上空荡荡的。雨青和小罗伏在四合院对面的小巷里,紧张地盯着周围的环境。
“噹,噹,噹”,一个更夫敲着更锣走过。
突然四合院里一片叫喊,枪声顿起。一会儿一条黑影从围墙上翻了出来,落地时脚拐了一下,但他迅速跑开。跟着大门打开,冲出十多个伪兵,“在那,在那……”他们赶紧向人影追去了。
“快去救他,我们从对面街口可以截住他。”小罗催道。他们两人飞快跑向小巷后面,再转去街口。转角处,看到山民跑了过来,后面二百米处紧跟一大群的伪兵。
“山民,快。”雨青冲山民扬扬手,山民立刻跑过来。他们三人转小巷里。“断头巷?”三人一时发呆。
外面叫喊声渐近。“你们爬上去。“雨青拨出手枪冲了出去,转向另一个街口。
迎面碰到手持火把的伪兵,他开了两枪,倒下两个伪兵。其它人吓得躲起来开枪,呯呯呯声不断。
雨青躲过一阵子弹后跑向城门方向,但前面也有伪兵追来,他一咬牙,开了几枪后向一堵围墙冲去,到了墙角时一跃而起抓到墙砖。当他刚爬上墙头时几阵枪声响起,一颗子弹打中手臂,手一松,整个人摔了下来。
当雨青爬起来时已有几支枪指着他了,伪兵起来越多,被他们包围着。雨青冷眼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让开,让开。”洪文发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啊哈,我们又见面了。”洪文冷笑。
“可惜了。”雨青脸无表情。
“可惜什么?”
“可惜山不够高,只是摔坏了头脑。”
“我命大,你恨不来。”
“变成了走狗的头脑,我当然不恨啦。”雨青也是冷笑。
洪文发发怒,“绑回去,绑回去,明早交田大君领赏。”
看着伪兵绑走了雨青,山民和小罗商量了一下,山民留下来探听消息,小罗赶回去找杨立青他们。今晚山民想来杀洪文,无奈爬入大院后被发现,打倒两个伪兵后逃了出来。
日本司令部的刑室里,一盆冷水泼向双手被绑起的雨青。他脸上,身上血迹斑斑,头发散乱。被泼了冷水,他全身一阵颤抖。但他咬紧牙齿,不发出声响。
“太君,这人还不肯说。”洪文发哈着腰对山本一郎说。
“中国人,你很不礼貌了。我们问了你这么多话你一句也没有回答呢。”山本一郎要显得他是很有礼貌的样子。
一阵阵的刺痛,身上的血好像要流光一样,雨青已没力气抬起头了。“你,说不说?”田之郎却忍不住了。
“对朋友,我们是会很有礼貌的,但,对敌人,最好的方法是拿起武器对付它。”雨青终于回答了一句。
“八嘎牙路,”田之郎可没有那么的耐心,“你到底说不说?”
“说,说什么?”没有力气和不屑的回答。
“他装傻,”洪文说:“太君,再用刑吧。”
“再用刑他会死掉的。”一个鬼子说。
“要说……”雨青发出很小的声音。
山本一郎,田之郎精神一振。
“要说,说南京三十万冤魂找日本鬼子报仇吗?”
“混帐。”田之郎发怒。
“要说,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是中国抗战胜利,日本帝国主义投降的日子吗?”
“八嘎牙路,八嘎牙路。”田之郎疯了,“用刑,用刑……”
两个日军马上夹起刑具,雨青没有痛的感觉了。猛然大叫一声,双目怒睁,一口鲜血吐向田之郎,田之郎几人惊得连连后退几步。
外面下着沥沥大雨,狂风骤起,刮得大树左摇右摆,哗哗作响。
雨青感觉身子轻飘飘的,慢慢地飞上了天空。望着地面逐渐变小的房屋,越来越小的古城镇,越来越小的高山大海,渐渐看不清地面上的一切……。天空是蔚蓝蔚蓝的,一朵朵白云飘来飞去。一缕阳光射来,他看到远远一座高山,一轮红日升起。于是飞了过去。
飞到高山,看到下面的行人如蚁,都是向山顶的天门爬去。雾气朦胧的后山崖上,一个背包的青年扑向一个影子,但滑下山崖。雨青顿时化作一股白烟追了下去。
一间设备齐全的白色病房里,医生正在给躺在床上的还在昏迷雨青做心跳起博,一个护士在旁边帮忙。一阵忙碌后,两人才停下来,松了一口气然后擦了一下汗。此时的心电监护仪的心跳线正常地跳动着。
“医生,一个月了,他还没有醒呢。”那个扎着马尾松的护士说。
“奇迹,从这么高的山上摔下来只是断了手脚的,他没醒应该是脑子受到振荡,这么久没有醒的可能是有一种意念在坚持着。”
“是什么意念?”
“一件事或一个人吧……”
两人走了出去,轻轻地关上房门。房间里静悄悄的,而躺在床上的雨青的右眼眼脸动了一下。
迷迷糊糊中,雨青听到开门的声音,一股清香扑来。他勉强睁开了眼,看到面前是一个身材高挑穿着蓝白相间旗袍,大眼睛的姑娘捧着一个黑色瓷碗,碗上放有一个匙子。
四目相对。雨青瞪大了眼睛。
“小玲!”
“你醒了?”
姑娘睁大了眼睛:“你认识我?”
雨青点了点头。
姑娘更加奇怪,“你在这睡了三天三夜了,之前我们还没有见过呢。”
一用脑子想,雨青感觉很痛,不敢再想了。
看到雨青这副表情,姑娘搬张凳子坐在床边,“先喝药吧。”拿着碗上的匙子装了汤药放到雨青嘴边。雨青呆呆望着姑娘,张开嘴配合着喝药,喝了不到半碗雨青又昏睡过去了。
“舅舅,他刚才醒来,才喝了几口汤药又睡过去了。”姑娘对一个进来的长长胡须的老者说。
再度醒来时是两天后的早晨,雨青打量周围环境,瓦顶,横梁,悬挂的白色蚊帐,墙壁挂了一些女孩的饰物和字画。而自己是躺在床上,盖着棉被。身上头上緾上厚厚的纱布,几乎是一个木乃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