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今天告诉你也没关系了,因为从头到尾,从第一天认识你,我们就是皇上的人,真正的洪墨离小的时候就死了,我叫萧文。”萧文重重的喘息,微微抿着的薄唇,宣誓了他心情的沉重。
“萧文?你走吧。”轩辕夏震惊的看着萧文,叹了口气又低下头去,眼泪随着眼角轻轻滑落,原来一切都是假象,都是假象。
萧文本想说点什么,但是发现已经无话可说了,只好转身沉重的走了出去,这情谊完全断了。
轩辕夏用力的抱着头,泪水如决堤之水,流满整个脸颊,不敢大哭的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此刻真正的成了孤家寡人。即便当初母后死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伤心过,因为当时他有朋友的支持,有老师的慈爱,可是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是他的错,是他犯了帝王大忌,不该有情。
无助的靠在墙壁上,又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响,猛的抬起头,将脸上所有的泪水擦干,淡定的看着外面。
轩辕秋走在黎妃的后面,最近的眉头总是习惯的皱起,不管是在思考,还是生气的时候,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这个女人,不用他说,他也会照顾她,因为当年她对墨竹的百般照顾,自己都是看到的。本来想把他放出去,给她一笔钱,让她重新生活,这个女人却选择了来陪他。
“黎妃?”轩辕夏看到那一抹站在外面,泪流满面的憔悴容颜,猛的从床上冲下去,扑了过去。
“进去吧。”轩辕秋淡淡的看了一眼他们,是以下人将门打开。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皇上,呜呜。”黎妃白色的衣衫上沾满了泥沙,伤心的扑到轩辕夏的怀里,不停的哭泣着。
“你不该来这里!”轩辕夏摇了摇头,轻声的说着,语气中按着一丝哭声。手用力的环着单薄的身子,生怕她也会消失。
“不,我要陪着你,永远陪着你。”黎妃抬起娇弱的小脸,认真的说着,她自从嫁个他,就爱上了他,这一辈子不管深处何处,他都是她的天,她也只能跟着他。
“黎妃,对不起。”轩辕夏将头埋在黎妃的头发里,紧紧的抱着她,一滴眼泪随着眼睛,滴在黎妃的头发上,如果可以回头,他一定不会让她受那么多的苦,一定会拼死抱住他们的孩子。只是一切都没有机会了。即使文仲杀回来,也没有机会了。
“夏,以后我陪你。”黎妃温柔的将手放在轩辕夏的腰上,感受着他身体的颤抖,紧紧笼着他,给轩辕夏温暖。
天山派。
“姐姐,你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没事的。”芷鱼将墨竹拉到床上坐好,将书放在墨竹的手里,轻声说道“姐姐,你看看书,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宝宝一会醒了,陈嫂子一会就来喂了,开心点。”
“好。”墨竹低下头去,手紧紧的攥着书,迁徙的手指,微微发红,这一周来,芷鱼编了一个又一个的谎话来哄自己,像个孩子一样照顾自己,当自己望着孩子的时候,芷鱼也是害怕自己伤心,说宝宝是哥哥家的孩子。
“姐姐,我出去工作了,你好好休息哦。”芷鱼娇柔一笑,看了看宝宝,正在安静的玩耍,这才放下心来。
这么多天来,墨竹一直都没有抱过宝宝,趁着芷鱼外出,墨竹轻轻的将宝宝抱起来,温柔的亲吻,眼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落在宝宝的脸上。
宝宝眨着无辜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墨竹,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好像能将所有事情看懂似的,一一啊啊的发出声音。圆嘟嘟的小脸胖胖的都是肉,大大的眼睛配上长长地睫毛看起来特别有神。
“宝宝,妈妈好想你。”墨竹低下头去,将头靠在宝宝的头上,温柔的抱着。
“一一啊啊。”吃饱喝足的宝宝,已经开始学语,总是会发出声音,小手更是不安分的去抓墨竹的头发。
墨竹微微抬起头来,一点点将自己的泪水擦干,将宝宝放在摇篮里,不舍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宝宝,对不起,妈妈要走了。”
昨天晚上,女娲娘娘托梦给她了,她也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心如刀割般疼痛,这一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更不知能不能回来。虽然她只要保住轩辕夏的命就够了,但是她怕,她怕她会完成任务之后,立刻消失在这个世界里,她也怕她永远再也见不到宝宝。
将信写好,放在宝宝的摇篮里,又抱起来喂了奶,这才安心了一些。吃完奶的宝宝,已经熟睡过去,幸福的嘟着小嘴,那嘴竟还在吃着。墨竹咽下泪水,转身向外跑去。
来到玉箫子的竹屋,墨竹将隐身衣穿上,这件衣服,当年陪伴她每天跟在秋的身边,今天又帮她来跟他告别。
一身白衣,苍白脸色的玉箫子,孤单的坐在椅子上,因为当初的伤太重,导致现在他仍然有些有气无力,但功力也已经恢复了不少,如果不是因为筋脉尽断,也不会导致这么大的后果。
倒一杯香茶,润一润干涩的喉咙,玉箫子走出房间,向墨竹的竹屋走去。
而墨竹紧跟在后面,想哭但又不敢哭,因为哭泣会让他发现她的存在。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来到了自己的房前,只远远的望着,根本没有进去的打算,就连里面的动静都看不见。
墨竹有些紧张,生怕他走进去,看到自己不在。可是玉箫子面无表情的站了一个时辰之后,转身又走往回走去。
没有跟着玉箫子的步伐,墨竹转身向天山绝走去,来到天山绝,墨竹将隐身衣脱下,一步一步坚定的走了进去,没有看到远处那一抹白影在遥遥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