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朋听到从她嘴里发出严琳儿的声音,微微错愣,但很快又恢复原来的神情,他清了清喉咙,温柔一笑:“琳儿,在本王的眼里,永远都是最美的。”
听墨潇的声音,汪新竹咬牙切齿的瞪他一眼,随后,两人各做作相视轻笑出声。
秦朋友率先走马车外,很体贴的伸手扶她下车。放眼望去,宽大的大红木门上门,端正的写着‘严相府’三字。
一位白发苍苍,身穿华服,一脸精明的老者,急匆匆的赶到门外迎接。
“老臣,恭迎潇王、潇王妃。”说着,立即准备下跪。
汪新竹立刻上前扶上一把,微蹙柳眉,轻声说道:“爹爹怎可对女儿行礼,您这不是折煞我吗?”此刻她在心里早已吐翻天,真受不了古人说话。
“左相就不必多礼,我们进屋说话。”秦朋温和一笑,扮演墨潇他可是淋漓尽致。
“好,好,好,我就不多礼,我们进屋说话。”严谨开心一笑,脸上的皱纹全挤一块,精明的眸了,眯成一条线。
刚入坐,严谨立即办起好爹爹的形象。他余角轻瞥秦朋,慈祥问道:
“琳儿,在王府过得可好,有没有不习惯的地方?”言意之下,她在王府可受了委屈。他这个当爹的给她做主。
汪新竹故意羞红脸,低下头:“王爷对我不薄,体贴入微,让女儿无法挑剔。”妈的,那该死的墨潇,笑面虎一只,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他表面对严琳儿好,以她看来,肯定冲着这娃娃而来。
严谨对着秦朋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老夫果然没看错人。”端起桌面上的热茶。
秦朋微微一笑,趁严谨喝茶之即,轻捏汪新竹的手掌心,眼眸含笑的看着她,意思她假扮严琳儿相当成功。
汪新竹佯装微怒,瞪他一眼,秦朋俊脸上的笑意更浓。
这一切,正在喝茶的严谨都看在眼,看来他们相爱不假,心里很安慰。
他放下茶杯,哈哈一笑:“琳儿,爹爹有件东西,可以安心转交到你的手上了。”
汪新竹跟秦朋两人假意不知是何东西,疑惑的对视一望。
严谨站起身,恭敬说道:“还望王爷,在这等老夫一会,我跟王妃去去就来。”
“嗯!”秦朋友温和的轻声应道。
严谨一路带着她走进后院书房,轻扭动桌案上的砚台,他身后的书柜‘科哒’一响,慢慢的向两边移动,中间开出一个密室,从外往里瞧去,室内里一片漆黑。
汪新竹不动声色,脸上依然扬着‘淑女’的微笑,这种机关,在现代见多了,不觉得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只是严谨这人,会不会早已揭穿她,然后假装不知情,把她引入室内,暗地里把她给解决掉?这只老狐狸,很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让她不得不防。
“琳儿,爹进去把东西拿出来,你在这等等。”严谨回过头,低声吩咐道。
听到这话,她顿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进去,她就安全许多。
大概半柱香不到,他手里捧着一个盒子从密室走出来。关上密室,把盒子放到桌案上,汪新竹这才看清那盒子雕工十分致细,但图案很奇怪,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她来不及细瞧,只听严谨说道:“琳儿,可觉得这盒子熟悉。”他微微一笑,目光有些探寻的意味,她心头一颤。暗咐:这老头这样问,想必严琳儿以前曾瞧过这盒子。
“嗯!”汪新竹轻轻嗯了一声,不敢多言,怕越说越错。
他轻轻一叹:“爹老了,这东西也该是交到你手上的时候,不过,爹要警告你,墨潇可不是你能掌握得住的人,小心他笑里藏刀,爹怕他对你的好,只是冲着这盒里的东西来着。不得不防,这东西千万不能这么早就落在他的手上,明白吗?”
不愧是老狐狸,还防着自家女婿,不过算他眼利,跟她想法一样,那男人的内心可不同他外表一般温和。
“女儿知道!”
严谨点点头,也不多说,缓缓的打开盒子。
不知为何突然对盒里的东西大感好奇,她的那颗心顿时加快,脸上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就怕自己的一时忍不住坏了大事。
汪新竹赶紧把视线放到严谨的身上,只见他的目光如狐狸般贼笑的看着她。她的心倏地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滑过心头。
她有种被人揭穿的心慌,是不是她多想了?缓缓垂下眼帘,盒子已被大开一半,如拇指般大的小娃娃躺在里头,心头一怔,跟米贝送她的娃娃异常相似,还未瞧清模样,外边立刻传来声低沉的声音:“老爷。”
‘啪’的一声,严谨赶紧盖上盒子,抱起盒子往外走去。
汪新竹立刻收起笑脸,心里即刻感到不妙。
严谨……在防她!
汪新竹轻步移到门后,从门缝里偷偷望去,只见一位年轻人,正在严谨耳边低语,他一脸凝重,不时的往书院里瞟来。
她隐约感觉那名年轻人跟严谨所说的事情,跟她有关。不知道秦朋那边的情况如何,如果现在冒然出去,定会起疑。万一如果严谨已经怀疑她了呢?不出去,在这里待着,只会死路一条。
她脑子思考的同时,美瞳已看向身后窗户,立刻垫起脚尖悄声往后退去,小心翼翼打开窗户,两手挑起裙角,踩上椅子,一跃而出。
突然,一条蓝影从墙角窜出,汪新竹稳稳的落入蓝影的怀里。
她赶忙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抬头一看,竟然是墨潇……不对,是秦朋,他嘴角噙着邪魅的招牌笑容。
“你怎么会在这?”她小声问道。
“我收到消息,正真的墨潇跟严琳儿,正赶往这的路上,我们得赶快走,严谨那只老狐狸应该早已发现我们是假冒的。”秦朋轻手轻脚把她放下,拖着她小心避开护卫。
之前,他实在不放心汪新竹跟严谨那只老狐狸单独待在一快,借尿遁术,赶紧寻来,在这同时,空中发出一道红光,那是报信的信号,说明墨潇跟严琳儿正往这边赶来。幸好,他对严相府早已熟透,而眼前这名女子,也不笨,知晓事情有异,找窗户逃跑。
后院大门,四名护卫把守,各居后门两旁,他们身后,左右两边各有个小树花圃,是很好的藏身点。
秦朋微微眯起那双杏挑眼,见巡逻护卫刚过,回头低声说道:“你能解决同时两个人吗?”那日在鹰王府大院,见她身手不差。
他唇角噙笑,这女人绝对是他们要找的人,而那个严琳儿……
汪新竹微拧柳眉:“男左女右。”说完,她娇小身子窜入小树丛里,扒在地上,往那几名护卫挪动。
他顾不上多想,跟随她的脚步,往另一边花圃挪去。
两人的配合十分有默契,同时窜起,秦朋闪电般出手,用五爪各捏住两名护卫的颈脖,用力转腕,‘卡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当他抬头看向汪新竹的方向,只见她手上的簪子,正从另两名护卫的喉处拔出,下手并未留情。
倒下的四名护卫,未曾发现敌人的存在,更未来得急痛呼出声,就这样去见了阎王。
汪新竹见倒在地上四名已断气的护卫,眼神微微一暗,他们是多么的无辜,可是米贝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对朋友要像春风一样温暖,对敌人如秋风扫落叶。如果他们不死,有可能死的就是她跟秦朋。
秦朋发现她有些不对劲,轻拍她的肩膀,感觉到她身子微微颤抖,暗想,她可能是第一次杀人,心里在害怕不敢表露出来。
她快速收回思绪,淡淡说道:“走!”
打开后门,两人直奔窜小巷,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秦朋,我想看看那块水晶里的字!”汪新竹脚下奔跑的步子未停,目光望着巷外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她记得那日,曾看到那块水晶里有字,她只想知道水晶跟这娃娃有何关系。
秦朋侧头看着神情严肃的她,微微一笑,爽快答应:“好。”刚刚她在书房里,是不是看到了那尊娃娃?他很想知道她的想法,不过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
“我们分头回府,改日再找你。”她赶紧放下腰间的衣裙。不急着看水晶里的字,也不急着拿回水晶,因为严谨那个小娃娃才是她现在夺取的对象。
他微微一愣,随后低应一声:“嗯,小心。”他边跑边托下外衫,往地上一扔,露出里边他平时所穿的衣物。然后撕下脸上的假皮,塞入怀里,还原原来的面貌。
走出到巷口,两人立刻分道扬镳,一左一右,一东一西。
秦朋走出巷外之后,就如逛街的平常小市民,四处瞧瞧,不时的往回望着那道娇小的身影。
马车里的那句话,他依然犹记在心“你说我会不会到最后只是一个棋子。”让他微微蹙眉苦笑,如果最后她真的只是颗棋子,她会怎么办?既然她知道有可能最后会变成棋子,为何还甘愿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