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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海棠

剑仙李青莲,十三岁便白衣仗剑而出蜀,当其时,蜀道之中盗贼猖獗,他白衣飘飘,一人一剑,独闯山门,杀尽贼寇,天下皆惊!

弱冠之年,正是风头最为鼎盛之时,一剑挑翻了蜀地剑门,打败了当年的剑神计三通,斩尽魔门四大高手。天下少有不痴迷于他的女子,少有不羡慕他出剑身影的孩童,在当时,他是天下所有练剑之人无法逾越的大山,在他面前,无人敢说自己的剑法高明,所过之处魔门皆灭。其时有人赞叹曰:“飞剑越过斩蛟龙,三尺青锋镇邪魔。白衣如雪,有如谪仙。”

而立之年,他是天下公认武道魁首,意气风发,放话说“练剑三十余载,未尝求得一败”。可是正当他的剑锋所向无匹的时候,他却输了,输给了一个用剑的女子。自从那次之后,便了无音讯。

那位女子虽不过十六岁,但却是当时公认的天下第一美人。在打败剑仙后,她又携排山之势,一举打败天下十大高手,震动天下。之后她来到长安,一手创立了那座红楼。

她叫叶南音。

“老秦,你之前说打架,是跟他打的吗?”桃夭拍拍老秦的肩膀。

老秦歪着头,乐呵呵地恩了一声。

“你们之间谁赢了?”桃夭问道,他很关心这个问题。

老秦想了一下,指了指自己,“少爷,我比他快。”

桃夭刚呼出一口气,便又听到老秦说道:“但真打起来,我打不过他。”

桃夭抚额,得,看来人家确实很强。他无奈的感慨道:“老秦啊,我呢又打不过你,你又打不过那个什么剑仙,这可如何是好?”

谁知老秦听了这话,却摇了摇头,站起身来,用手在桃夭肩膀处虚划了一下,略微有些不满意,皱了皱他细小的白眉,又在桃夭的胸口处比划了一下,“少爷,我没你高。”

这里的高当然不是指身高,若要比身高的话桃夭其实只比老秦高那么一点点。

桃夭微笑着看着他,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低声暗骂了一句。

“他算哪门子剑仙,知道打不过我师傅便来找我麻烦了。”

一夜过去,阳光撒满大地。

长亭街,一条小巷子里。

不同于其他巷子的繁华,也不同于通往红楼的那条巷子的幽静。这条巷子看起来有些破败,地面只是用普通的石头铺的,周围的房屋有些破旧,上面结满蛛网,显然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过了。

巷道并不是很长,在巷道的最里面,住着一户人家。

房子是普通的房子,人却不是普通的人。在里面住着一对师徒。师傅叫做司空忘苦,江湖人称“盗王”,专干些劫富济贫的勾当,惹得一些豪门贵族狠不得杀之而后快。徒弟是个女孩子,谈不上多好看,但那双淡雅平静的眸子却是惊艳无比。应该是还没有出山的缘故,与满城都是他的通缉令的师傅相比,世人现在都还不知道她的存在。

“海棠啊,你今天想吃什么啊,师傅帮你做。”厨房里,一个两鬓有些泛白的男子笑着对一旁站着的女子问道。

女子上穿短襦,下穿长裙,膝下装饰长长垂下的腰带,此时听到男子问话,不假思索道:“青椒抄肉丝。”

男子竖起大拇指赞叹一声,不愧是我司空忘苦的徒弟,连喜欢吃什么都和我一样。

顾海棠眨巴眨巴着她的大眼睛,看着司空忘苦拿起锅铲在锅里面不停的抄着,最后随着一阵香味扑鼻,青椒抄肉丝便出锅了。

桌子上虽然只有一道菜,但师徒两人依然吃得津津有味。顾海棠嘴里面塞满了青椒和肉丝,正在用尽力气嚼着,小嘴被辣的通红,时不时地拿起放在手边的水喝一口。

看着徒弟这个样子,司空忘苦呵呵的笑着,嘴里面若无其事地嚼着很辣的青椒。

喝下最后一口水,顾海棠打了个饱隔,闭上眼睛仰天长叹说:“饱了。”

“饱了就好,我也饱了。”司空忘苦笑嘻嘻。

顾海棠突然睁开她明亮的大眼睛,对师傅说道:“今天我要出山,去摸鱼。”

所谓摸鱼,其实是他们对偷东西的另一种说法。偷东西?这也太难听了吧。

“海棠啊,不是师傅说你,江湖险恶,你还太小,万一伤着哪里怎么办?”司空忘苦劝道。

“我都十八了,不小了。”顾海棠嘟着嘴,站起来使劲摇晃着司空忘苦的手臂,“再说我可是盗王的徒弟吗?你怎么对自己徒弟一点信心也没有啊。”

对徒弟向来溺爱的司空忘苦看见她这样,无奈叹道:“小心点,记住啊,劫富济贫啊,要选那些家境比较厚实的,但一次不要摸太多……哎,哎,听为师说完再走啊。”

如今正是春季,即使是在正午也感受不到太阳的毒辣。

顾海棠走在长亭街上,看着旁边盛开着的美丽桃花,心里想着要将目标定在哪里呢?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路边的小摊子上正在议论什么东西。

“两百多号人啊,就这样一招手,啪啪全倒下了。”

“大嘴,你唬谁呢?”

“千真万确,当时我正好在旁边,不过没有下场而已。”

顾海棠看到那个大汉说完还做势打了几下,惹得众人大笑。

“行了,大嘴,我相信楼主大人确实很强,但你这耍的像猴子一样,逗死了。”

被其他人称为大嘴的男子哼了一声,“没听到今天都没有人去挑战楼主了吗?”

“那是因为剑仙前辈重出江湖要和他打一场,连剑仙前辈都来挑战了,其他人瞎凑什么热闹。”

顾海棠听着他们议论着红楼的一些琐事,她当即灵光一闪,有了,就去红楼。

她一转身,突然被一个十分俊美的公子哥撞倒。还未开得及叫疼,就被他拉了起来抱在怀里。

“姑娘,没事吧。”公子哥关心地问道。

顾海棠皱了皱眉,刚想说这位公子我没事,请不要抱着我,突然愣了一下,原本就很明亮的眼睛更加明亮。

“这位……小姐,请放我下来。”

俊美公子哥一听,立马开口道:“姑娘,你怎么说胡话呢?”

“哦?”顾海棠眯起眼睛,突然伸出手一把抓向公子哥的胸部。

“果然啊。”顾海棠揉了揉那里,顺便还捏了几下,“用布裹着不难受吗?”

“啊,你竟然敢对本宫……本小姐无礼!”她的脸瞬间变得通红,直接扔下还抱在怀里的顾海棠跑走了,身后还有一个戴着斗笠的家伙连忙向她追去。

被扔在地上的顾海棠也不恼怒,只是拿手比了比自己的胸部,自语道:“没我大。”

一处小巷子里,南素素一把撕下脸上的易容面具,露出原本美丽的面庞,咬牙切齿道:“可恶,气死我了,竟然会被一个小姑娘调戏。”

桃夭站在一旁幸灾乐祸道:“你不也是小姑娘?”

“你未婚妻被人调戏了,你就一点不生气?”南素素鼓起嘴巴。

“要是男的我就打死他,可是那是个女的我干嘛生气?”

“你给我去死吧!”南素素一脚踢到桃夭的身上。

————————

终于到晚上了。顾海棠来到红楼院子的门口,看着那座点满灯笼的高楼。

传说中的武库就在这里吧?随便摸几本回去给师傅看看,或者拿到江湖上卖钱?

她一个翻身爬进了院子,趁着下人不注意,瞬间冲进楼里。

她的脚步没有声音,如同鬼魅,这是师傅教她的看家功夫,一般高手都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小心翼翼地避开守楼奴,她来到了三楼。

这里,便是武库的具体所在。

她看了看大门,没想到连锁也没有锁上,话说不怕被偷吗?

她小心地推开大门。

虽然里面的蜡烛不多,光线有些暗淡,但她依然看清楚了里面的景象。呈现在她眼前的是如大海一般多的武学经典,整整奇奇地堆放在那像山一般高的书架上面。

就在这时,前方灯火阑珊的地方缓缓走出了一个人影,让她不由得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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