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罗惨然一笑,现今他充血的双眼泛着恐怖紫光,“我问你,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
“你说我——”弟妹顿时挺起胸膛,她扬起袖袍,白皙的手掌闪了过去,可不知为何停在半途。“我——我——”她突然喃喃地重复着,眼神游移不定。
“一名黄袍小子,对不对?!”耶罗见她气软,眼角再次渗出泪光,他哆哆嗦嗦地想要上前一步,却被一道风壁挡祝
“你当着学生的面欺我,我,我——”弟妹从茫然变成了羞恨,她气急败坏地扭转话头,四枚魔幻指环闪烁耀眼蓝光。众多魔法阵从她背后冒出,一个个旋转起来。弟妹的身子缓缓飘起,她向后飞了几十米的距离,四色法阵之光映在银色长袍和发丝上,令她的身影朦朦胧胧,不能直视。
“你要打我?!”耶罗不敢相信弟妹不但不对他说清事实,居然动起手来。眼角两道泪水慢慢滑过脸颊,在银光的倒映下晶莹剔透,加上暗紫色的血脉反衬,令人触目惊心。
元素法阵开到二十多个,各种不同的攻击毫不留情地打向耶罗所在位置。“你为何要这么对我……”耶罗面对接踵而来的庞大攻势看也不看一眼,他低着头默默呢喃,袍袖轻轻向外摆动,挥手间四种元素的猛烈攻击化为了无形。
“你已经不再爱我了吗……”弟妹看到此情此景,浮在空中的身子一僵,无论是耶罗的强大元素掌控力还是他嘴中呢喃都在刺激她的心。第二波攻势再度来袭,仍旧被那随意挥动的瘦弱臂膀甩向一旁,分崩离析。
十步,二十步,眼看耶罗离弟妹越来越近,他的身子如今通体发紫,从银袍之中向外渗出淡淡紫光。“为什么背叛我?”耶罗的嗓音突然不再颤抖,他似乎在这几十米的距离间想通了一些事情,神情也不像刚才那般激动。
五米,四米,元素打击飞灰湮灭,弟妹身后的魔法阵加到了五十个之多,可仍旧不能阻止耶罗欺近她的身边。一串近似魔咒的怪异发音从耶罗嘴里吐出,弟妹身后的魔法阵由上而下破碎,就像被击中的玻璃。
“你别过来!”弟妹害怕了,她的眼角也留下了惶恐的泪水,银色长辫不停摆动,一口白牙紧紧咬住,好似见到了恶魔。
耶罗飘在空中,他微微歪着脑袋,眼神说不尽的迷茫。“别过来啊!”突然,弟妹的手掌甩起,她本能般的飞出一嘴巴。
耶罗没有反抗,这巴掌完整地印在了他的脸庞,很快一个清晰的丝色掌印显露在半透明肌肤上。眨眨眼睛,他将扇歪的脑袋转正,眼中再一次闪出怒意,右手腾地甩开,准备还这一报。
可他的手掌飞置弟妹脸边,终究没有印上去。劲道硬生生被收住,耶罗的手指轻轻擦过弟妹脸蛋,抹掉了快要滑落下巴的泪滴。
“来生,再还你的人情吧……祝你幸福。”耶罗将泪滴紧紧握在手中,转身离去。
弟妹慢慢睁开眼睛,她本已准备好接受耶罗这一巴掌,然而疼痛没有像预想中透入神经,耳朵也没听见清脆的响音。望着耶罗远去的背影,她的眼睛不再眨动,银袍失去了元素照耀,不再拥有夺目的崔璨光华。“不……不要走……”这些话在嘴里不停念叨着,可声音却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走吧,我得到答案了。”耶罗回到我的身边,他冲撇了撇嘴,想笑,但笑不出来。
“咱们去哪?”直到这时我才回过神,事态已经发展到不可弥补的情况,我和耶罗的前途又在哪里?
“去找我的朋友!”他的语气十分肯定,传送法布随手一抛,刚巧坐在脚下。
朋友……武士大姐吗?我凑到他身边,“走就走吧,咱陪着你!”说完搂住他的肩膀。
耶罗点了点头,他嘴里念出风魔咒,两人消失在空气之中。
“不——!”我们消失的一刹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刺破天际,然而我和耶罗是听不到了。
将近一小时的旅程过去,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座覆盖冰雪的城市。果然传送至瑞利亚地境。我叹口气,瞧瞧身边镇定下来的耶罗,笑着问道:“不后悔?”
耶罗拍拍胸脯,“我已经想通了,早掰晚掰都要掰,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份上,悔什么!”
“你就不怕弟妹——呃,贝拉·艾玛她把你从星光开除了?”我开玩笑说。
“我又没做违反星光规定的事,她凭什么开除我?”耶罗“切”了一声,“就算她公报私仇,开除银袍法师需要七名元素掌控者一起投票决定,咱至于那么没人缘吗?”
“走,折腾了一个晚上,找地方好好喝几桶!”我们两个人走入冰雪覆盖的城市之中,耶罗买了一套不太显眼的行头,将银袍收在包里。
“我只想大睡一觉。”我一路上哈欠连连,一宿没睡眼皮子直打架。来到城里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酒馆,耶罗要好酒菜,包下二层的上等房间,一边赏雪一边闲侃。
“可算暖和了。”我哈出冷气,瑞利亚的天气真能把人的鼻子冻掉,幸好我有火元素护身,不至于因为穿着单薄而僵成冰棍。
耶罗打开窗户,一股冷风迎面吹来,“呵,你瞧这雪,多漂亮。”他搓搓微微发红的双手,兴致勃勃地看着窗外的雪景。
“路上还没看够啊?”我觉得纯粹是没话找话说,“把窗户关上,不嫌冷啊?”瞥他一眼,我往壁炉边挪了挪。
“清醒清醒,不好吗?”耶罗眯起眼睛,似乎在享受冰冷气息带来的刺激。
神经玻暗自摇摇头,房间的门被敲响了,他订的饭菜送了上来。等待酒店伙计将饭菜摆放齐全,我优先叉起一块红扑扑的烧肉搁在嘴里,“嗯,快来尝尝,味道不错。”
耶罗很知趣地将窗板关好,防止饭菜冷掉,“嘿,不忙吃,咱俩先走一个。”他满上两杯淡红色的水酒,递到我的胸前。
“这是什么酒?”这杯子里面的新货我可从来没见过,轻轻抿上一口,“咳,够辣的!”我差点呛出眼泪。
耶罗微微一笑,“红麦,听说过没有?瑞利亚的特产。”他朝我的杯子一磕,整杯下肚。
我眼睁睁看着他闷下一杯比二锅头还要辣嗓的玩意,心里有些发毛,但是人家都整杯端了,我总不能临阵怯常“吼——”二两的杯子走下喉咙,仿佛有火喷出来一般,我捏住脖子不停喘气。
“没事,我第一次喝的时候也是你这副德行,后来跟干姐姐处的时间越来越长,也就适应了。她每次喝这红麦酒最少满满一缸子。”耶罗叉起面前的小牛腰肉看了看,送入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