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祭月国。那个中州大地上的最强王国,竟在一夜间覆灭。
血光,杀戮,一直持续不断。直到黎明到来,阳光洒满大地。那被鲜血染红的大地才得以解脱。祭月国灭,而葬天王朝也随之崛起!正是这毫不起眼的葬天王朝将祭月国的人们推上了绝望的顶端,而这也将是噩梦的开始……
章节一亡国奴
位于中州西部的葬天王朝的大殿上,正进行着一场欢庆大会。欢庆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这次铲除祭月国的顺利。
那葬天王朝的至高主宰此时正英挺地站在至高处,俯视着他的臣子们。他身穿金色长袍,头戴黄金束发冠,乌黑顺长的发丝垂落在肩头。那张苍白而冷傲的脸上满载了傲气,尤其是那双眼睛,比鹰还犀利的眼睛!他的眼睛是深不见低的漆黑,仿佛黑洞,使人一不小心便会陷落。
只听他用不紧不慢的语调说:“将祭月国的郡主以及公主带上来。”而后他又补充一句:“对了,还有公主的夫婿!”
一旁的侍卫回应一声便向门外走去。周围的那些大臣均在小声议论着,不知他将那些亡国奴带来金殿干什么。
不多时,祭月国的老国王柳不为与公主柳尘烟被带到。自然也少不了公主的夫婿简从安,他本是祭月国大将军简无晏之子,刚刚被招为驸马不久便落得如今。
金殿上的主宰俯视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三人。
一旁的大臣立刻怒声呵斥:“亡国之奴,还不跪下!”
只听那祭月国的君主毫不慌乱,镇定自若地说道:“让我向一个黄毛小儿下跪简直是白日做梦!”
面对他的出言不逊,那金殿上的主宰却没有动怒,只是玩味地看着他。只听他缓缓开口:“不妨事,由着他们好了。”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柳尘烟的身上。
那名祭月国的公主当真是憔悴不堪,那苍白的脸已不复以往的明艳,她的眼睛不再满含秋水,那一条条殷红的血丝使她变得颓废。她毫不畏惧地盯着眼前人,如果她可以有机会,她一定会杀了他。啃食他的肉,痛饮他的血!
“不要用那种眼神盯着我,现在你不过是个阶下囚,要杀你简直易如反掌!”金殿上的人微微震怒,目光犀利地盯着她。
柳尘烟毫不畏惧,在迎上那双漆黑如夜的眸子时连一丝软弱也没有:“那么你就杀了我吧,我只希望你能放过我的家人!”说罢她轻合上眼,似是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他却没有满足她,反而轻轻地走下了金制的台阶,直至她身旁才得以停下。
那样近的距离,使柳尘烟开始变得隐隐不安。总是聪明如她,也终究是猜不透那个人在想些什么。她只是睁开了眼,迎上了他炙热的目光。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啊!让她浑身燥热不堪,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而他却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腰。
柳尘烟愣住了,而他突然将她抱进了怀里。他嘴唇轻启,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声音不大,只有她才听得见。
他放开她,她踉跄地跌坐在地,似是还没有从刚才的那一幕中回过神来。
柳无为看着女儿的异常立刻震怒:“鸾极!你到底对我女儿说了什么?”
“大胆!你竟敢直呼帝君的名讳!”一旁的侍卫怒声指责。
鸾极已经重新回到了金座上,他只是挥了挥手,那侍卫便立刻禁了声。
简从安本想将自己的妻子扶起,但柳尘烟竟像触电般躲开了他的双手。
简从安不解:“小烟,你……”
柳尘烟回避着他的眼神:“你走开,不要碰我!”
简从安与柳无为均愕然地看着她。而柳尘烟竟放荡地一笑向金座上的人爬去。样子狼狈至极,而鸾极正微笑着看向她。
“烟儿,你究竟在干什么!”柳无为见自己的怒而女儿举止如此放荡实在心如刀割。
柳尘烟根本不理会父亲,她爬到了鸾极的脚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她随后的一句话使得在场的所有人无不震惊。
她说:“今后,我就是你的人。”
在众多惊愕之中,只有鸾极是平静的。他捏住了她的下颌,很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怨恨。这一刻,她的自尊被狠狠地践踏,但她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对她说出的那句话,成为了禁锢她一生的枷锁!
鸾极道:“你要做我的人?那你的亲人呢,你不管他们了么?”虽然这一切都是他意料之中,但他仍旧无辜地说着。
柳无为欲冲上前来,却被侍卫阻拦住。他怒声道:“烟儿,你要还当我是你的父王就给我回来!你难道忘记了亡国之耻了吗?你这般不知廉耻怎么有脸面去见你黄泉之下的母后!”
柳尘烟转过头,微笑:“我为什么要去见母后?我要活下去,我才不要死!”
柳无为冷笑:“哈哈……原来我连自己的女儿都留不住了么?我祭月国上下无一人贪生怕死,没想到竟生出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儿来!从今以后你我父女情尽,柳氏家族没有你这种败类!”
一时间,他老泪纵横,悲戚绝望地望着自己的女儿。
柳尘烟的心在淌血,可她却没有哭,她也不能哭!她要放弃亲情,只有这样自己的父亲与夫婿才会得以被救赎。
一旁的简从安只是默默地看着她,那双炙热的眼眸似是要将她吞噬!
她绝望了,亲人离弃,至爱分离,有什么比这还要痛苦的么?
至于他,鸾极。那个高高在上冷眼旁观的帝君却依旧笑着,似乎是很满意现在的情形。
柳尘烟冷笑着看向他,那表情就好似在说:“现在你满意了?”
而鸾极却还是摇头,无视她的愤怒。
柳尘烟冷冷地望着父亲:“无论你怎样做我都要留下来。我讨厌成为囚奴的日子,我怕死,所以不要再逼迫物品,我不会跟你们一同再受凌辱!”她的话毫不留情,仿佛不再是柳无为的女儿,亦不是简从安的妻子。
这一切,正是鸾极希望看到的。他扶起柳尘烟,轻浮地揽住她的腰吩咐道:“将这两个亡国奴带下去,好生伺候着!不许亏待他们,但也不能让他们跑了!”
话音未落,一位年老的大臣便立刻反驳道:“恳请帝君从新发落,亡国之奴若不除去只怕后患无穷啊!”此人是三朝元老,说出的话不容置疑有种无法言语的威严。但鸾极却充耳不闻。他就在众人的注视下与那名亡国公主缓缓离开。
那位大臣低声咒骂一声:“真是浪荡不堪,只会沉迷于美色!”话虽如此,既然帝君已然说不可为难这亡国奴,也就不会有人去违抗圣命。毕竟那名年轻的帝君虽有时胡作非为,但终究也是个可怕的人,不然只凭葬天王朝那点势力又怎会灭掉中州最强之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