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算是彻底踢到了个铁板。
可这还没完,就是侥幸逃过那几劫闯到营中的,早有人唰的一声同时燃亮了灯水,然后奉了苏牧武出兵的几位将军则已经悄无声息的掩抹杀到了他们眼皮子底下!
如同切瓜砍葫芦一般,一地的血腥里,素颜只觉得腥气入鼻,喉咙口都是腥甜的,她这还是站在营内帐篷门口,并没有去最外层观看,可见这血腥之重了。
“姑娘,姑娘您没事吧?”
“我没事,舞风你别急,别惊动了旁人。”
舞风两人自是清楚知晓素颜的心思,只能叹着气帮她端了杯清茶慢慢慢喝了,又拿了之前特意备下的蜜桔含了,耳边听着外头喊杀声震天,似是要冲破这漆黑如墨般的苍穹,直欲破天而去,舞风两人虽不时的安慰着素颜,可看着不远处来来往往抬下去的伤员,两张俏颜还是不约而同的都惨白了起来。
这一场厮杀持续到天色破晓。
苏牧武亲自带队一直把来犯敌军赶至营外百余里。
战后清理战场,收缴敌军兵器以及马匹无数。
至于伤或是已重伤不愈的马更是不计其数。
苏牧武大手一挥,“杀了。”
至于那些俘虏,倒是全被关了起来等侯战惊寒归来处置。
天色已然接近黎明,东方一抹曙光冲破天际,援揺之上,天空中尚透着黎明之前的那些许黑青,听着外头打扫战场的动静,以及偶尔自素颜特意建议战惊寒分离出来的伤病员区传来的惨叫呼痛声,素颜靠在营帐中的榻上没有一点睡意。
她之前不是不了解战场。
什么一将功成百战枯,什么势若破竹炮火连天,甚至在电视里很多中外古令现代古代大型征战场面都曾见过不少,来之前自己也有所想到战场的残酷,可想是一回事,真正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么多天来战惊寒刻意把她护在战场的最后头,恨不得连伤员都不让她见,所以素颜除了每天看到进出的部队调动以及一些出营训练的官兵是真的没看到什么鲜血的场面。
可如今这一夜却完全被打破了。
她不是没见过血,当初辰王打她的主意时她也曾杀过人。
可没有人告诉她想像和现实区别这么的大。
而几十人的血腥和千余几千余人的鲜血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现在闻着空气里都是那种粘稠的血的味道。
她想吐,可却又什么都吐不出,那口气只能在心口来回翻腾。
“姑娘,要不奴婢帮您去找营医开些安神的药?”
“不用去麻烦了,军医那边应该忙的很。”
舞风想了想自一侧的箱子里把带来备好的安神香燃了起来。
主仆三人就这么无声的静坐着。
对于今晚来言不光是素颜的冲击性太大,就是这两丫头也是一样,如果不是她们常跟在素颜身边见多了世面,如不是身侧还有一个主心骨是素颜,想来两女这会也早晕过去了。
外头有脚步声传来,“杨姑娘可睡了?”
“是苏将军。”
舞风抿了抿唇低声的回着话。
舞杨则挑了下眉看向素颜,一脸的请示,要见么?
“你们两个扶我去外头,请苏将军在外头稍侯。”
这么晚还过来,苏牧武应该是来还令牌的吧?
素颜换了身衣裳,由着两丫头扶着走到了外头帐子。
苏牧武来之前换了身衣裳,可还是铠甲。
配着他本就黝黑的脸,才拼杀的气息犹在,愈发的威风凛凛。
看到素颜过来径自起身低头见礼,“末将见过杨姑娘。”
“苏将军客气了,我可不是你的上司,无需多礼。”素颜微笑着坐下,示意舞风上了茶,苏牧武在舞风亲自给他捧茶的时侯脸色一红,却很快把眼神移开,只把茶放到桌案上对着素颜拱手,一脸的感激,“末将来的唐突,打扰姑娘之处还请见谅。”说着话他自袖子里掏出令牌并不曾递给素颜,只是轻轻放到桌子上推到了素颜面前触目所及之处,“末将谢过将军的这是姑娘的令牌,现在特归原主,牧武多谢姑娘的援手。”虽说没有这块令牌他最后也能镇的住那些人,但苏牧武却清楚那样或者现在的局势不会有这般的顺利!
“苏将军真的不必介意,没有这枚令牌将军不过是多费点周折罢了。”素颜笑的很真诚,对于真正的军人她自心底里是敬重的,虽然这个人身上标着战惊鹏的名字,但他今夜的所为以及睿智和稳重让她在心头给他加了几分。
如果换成那种另有心机的,会不会趁机捣乱。
甚至用一场败仗来趁势把这淌水再给搅挥些也不是不可能。
“杨姑娘,在下之前多有得罪,见谅。”
苏牧武一本正经的拱手道歉。
就连和人道歉都是一脸的冷杀,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来回把玩着手里的茶盅素颜抿唇一笑,并没有接他的话,“天色已近黎明,苏将军还是回去歇一歇吧。”他知道苏牧武的意思,之前战惊寒帅帐议事,多半都是带着她旁听的,军营自古都是铁血男人所在之地,岂能由一个女子在旁并坐?
有些是战惊寒身边的老人也就罢了。
可后来随着战北列出征反攻打天下的那些人却是议论纷纷。
军营重地,特别是帅帐里怎么可以让她在列?
但战惊寒不理他们,素颜更是直接无视他们的脸色。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