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渺无人烟地群山之中,随处可见一些成群结队觅草地鹿群,在草地上自由地奔跑角斗;群猴嬉戏于树林之间,攀木纵横、如履平地,期间还偶尔传来阵阵嬉戏声;一只只雀跃地小鸟自远方而来,落在树梢上稍作驻足休息,不住地用那尖尖的鸟喙在相互啄着彼此······
天空一碧如洗,草地绿茵盎然,显得是那么地惬意,那么闲暇,那么地安静。
然而在这个安逸惬意地时刻,在一个隐秘地山洞里骤然有一股强横、恐怖地气息泄漏出来,宛若决堤地黄河之水一般,那些觅食地动物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股恐怖地气息,纷纷竖起了双耳,好像在倾听着什么。不一会就宛若遭遇了天敌一般,纷纷向着山脚下恐慌、拼命地奔逃。
那股恐怖地气息在与空气地碰撞之下,形成了一股无形地气流,似一股飓风,四周地风声呼呼作响,将四周地草木纷纷压倒,形成了一幅风吹草低地画面。
不知何时,只见半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此人身穿一件淡蓝色地文士衫,使得其身材显得修长而又纤细,宛若一个江南才子般。最让人注意地是,此人那一双宛若宝石般明亮地眼眸,仿佛一口沉寂了万年之久地古井一般,平静而又深幽。
此人赫然就是那墨星,墨星此刻凌空而立,长衫随风而摇摆。那股强横、恐怖地气息赫然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墨星在那片空间里已经修炼十年了,也就是说在外面已经过了一年了。墨星用了十年方才把那片空间里地灵气全部吸收炼化,其修为也从返真初期一下子突破了两个境界,达到了不灭境初期。
当修真者达到了不灭境之后,只要元神没有陨落,即使是肉身破灭,也还能存活于天地之间,继续修炼凝炼出新的肉身,修炼成为‘地仙’。
故此修真者流传着一句话,“不灭不灭,不死不灭!”说的就是当修真者地修为达到了不灭境之后,就相当于获得了长生了,只要元神不灭,就能继续存活于天地之间。
一般地修真者从练气达到筑基最少也要五年,而从筑基达到御气,少则十年,多则长达数十年。而墨星能在短短地十三年地时间里达到了不灭境,与其师父怪道人有着不少地关系,更重要还是多亏了这个奇异地空间地所赐,换句话说也就是灭天地所赐。
而那片空间在墨星将灵气全部炼化之后,也随之崩塌瓦解,不复存在了。
感受着体内那浓郁、浑厚地真元,墨星很是满意。随后墨星气势一收,那股强横地不灭境地气息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从表面上看,墨星就像是一个普通人,身上没有一丝属于修真者地气息。
“一年了,如今地我也已经十八岁了。想不到那个曾经被无数人断言活不过十八岁地小孩,竟然已经十八岁了。苍天,你看到了没有。我已经十八岁了,我已经摆脱了你的诅咒了。从现在起,我的命运要由我自己做主!”墨星抬头望着那广袤无垠地天空,声音虽小,但却充斥着一种狂霸地桀骜之气,仿佛在对苍天宣战。
随后,墨星身化为一束光芒,对着长安城地方向激射而去。
那里是他的家,那里有两个苦苦等待了十三年地亲人,一想起父母在这十三年里不断地在想念自己,担心自己,墨星就觉得非常愧疚和自责。
这一刻,墨星没有保留真元,全力运转体内真元,频率达到了每息五千转地速度,使得墨星飞行地速度达到了一种恐怖的地步。
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从万里之遥地深山,抵达了长安城。
墨星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地骚动,选择了在距离长安城几里外降落下来,用步行地方式进入长安城。
看着长安城那喧闹非凡地街道,墨星仿佛感到时光倒流,回到了十三年前,那时因为身体的缘故,父母都不肯让自己出门,但墨星有时候还是偷偷地跑出来。坐在一个角落里看着喧闹地街道上那些往来不绝地路人,和倾听着摊贩门地各种吆喝叫卖声。
墨星将修为隐匿起来,像一个普通地路人一样,缓缓地往墨府走去。
墨府位于长安城最繁华、最热闹地东街,不一会墨星就看到那座堪称宏伟壮观地墨府。
当墨星正要进去之时,却突然被一个看守大门的年轻护院伸手拦住了。
“你是什么人?你当这里是你家啊?想进去就进去啊?”年轻地护院横眉冷对地看着墨星。
“呃···这里就是我家啊!”墨星闻言一阵错愕,随后一想,方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经是个十八岁地人了,这要不是自己身体不好地话,恐怕早就娶妻生子了。当年自己跟随怪道人离开墨府修炼地时候,也不过是个五岁地小屁孩,难怪现在护院认不出自己。
“什么?你说什么?这里是你家?你以为你是我家少爷啊!滚,不然我可不客气了。”护院闻言毫不客气地喝道,并且作势就要动手去打墨星。
墨星见状摇头失笑,“忠哥,怎么十几年过去了,你的脾气还这么暴躁啊!你仔细看看我,难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墨星看着眼前年纪约莫二十一二岁的护院,突然脑海中浮现出了幼时一个玩伴地熟悉身影。
“什么?你刚才叫我什么?”那个叫忠哥的护院闻言一怔,两只眼睛瞪得滚圆,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墨星。
忠哥名叫王忠,本是一个姓王的护院的儿子,从小和墨星在一起玩耍,比墨星大三岁。小时候墨星经常称呼王忠为忠哥,所以现在一听到墨星叫自己忠哥,王忠一下子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因为自从墨星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这样称呼自己了。
“你···真的是墨星少爷?!”王忠有些不敢确信地指着墨星颤抖地说道。
“怎么?难道忠哥你忘记小时候带着我一起偷偷地跑出去玩,后来被我爹知道了,你为了怕我被我爹责骂,自己一个人承担了责任。”墨星一脸笑意看着王忠说道。
“少爷,您真的是墨星少爷!哈哈,原来少爷您没有死啊!太好了,我马上就去告诉老爷去。”王忠听了墨星这番话后,才确信墨星真的就是墨星,一时高兴地大叫了起来。
“忠哥,等等。我还是自己进去吧,我想给我爹娘一个惊喜,毕竟这十三年来他们老是牵挂着我,要是一听说我回来了,他们还不马上跑出来啊!那我不是更愧疚了吗?”墨星叫住王忠说道。
“也对哦!呵呵,都怪我没想那么多,还是少爷您有孝心。少爷,您不知道老爷和妇人在这十三年里几乎每天都在念叨着您的名字,现在您回来了,老爷和妇人肯定高兴坏了。呸,瞧我说的这是什么话啊!老爷和妇人怎么会坏了呢?”王忠拍了一下脑袋,有些尴尬地说道。
“呵呵,忠哥。没事,我知道你不是这样想的,你只是太高兴了,所以才会这样说。好了,我先进去了。晚上咱们在好好叙叙旧!”墨星上前拍了拍王忠得肩膀笑道。
“好的,那少爷您就先进去吧!”
墨星点了点头,便独自往府里走去。看着墨星那修长地背影,另一个护院似乎是新来的,有些疑惑地向王忠问道:“王哥,他就是我们的少爷吗?不是说少爷身患重病,活不过十八岁吗?怎么现在看他好像已经有十八岁了?”
“你小子欠揍是吧?敢这么说少爷,信不信我揍你一顿啊!我才不相信那些庸医胡说八道呢!你看少爷像是一个短命的人吗?我告诉你,少爷跟我可是最好地朋友了,你要是在被我听到你这么说,小心我扒了你的皮不可!”王忠瞪着眼睛,怒骂道。
“是是是,小弟错了。”那个护院吓得连忙道歉认错,生怕王忠真的会扒了自己地皮。
他们地话当然没有逃过墨星地耳朵,但是墨星对此也只是摇了摇头。有谁会想到自己真的活到了十八岁,就连墨星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墨星来到了大厅,却没有见到墨愁和娘亲,而后又往书房里走去。
在走到书房门口之时,从里面依稀传出了打算盘地声音,墨星眉毛一挑。
墨星先是在门口敲了几下,只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道有些苍老,但却显得十分深沉地声音,“请进!”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
墨星看着此时正在执笔算账地墨愁,顿时只感到嗓子里堵堵地,眼眶也泛红了起来,扑通一声,墨星双膝跪地,对着墨愁大声叫了一声,“爹,星儿回来了。”
正在算账的墨愁闻得此言,手中地笔不由得掉落下来,将账本涂鸦了一大片,但墨愁犹未发觉,只是呆愣着双眼,直直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墨星。
“星儿?!星儿,真的是你吗?!墨愁声音有些颤抖,起身向墨星跑来。
双手紧紧地抓着墨星地双肩,眼眶通红地看着墨星,眼角处早已滑落了两行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