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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盖在薄冰上的旅店,财向险中求(1)

大师都是骗子。

他教你如何理财,结果你的血汗钱都被证劵、期货卷跑了吧;

他让你买股票的时候,人家都已经赚完消遣了,你再进去就等着填坑吧;

他告诉你现在该买房子了,结果不动产只产生了泡沫,你看次贷危机来了吧。

众人皆醒我独醉。

如果人人都去淘金了,黄金顶个屁啊!

浅水岂能藏蛟龙

险往何处冒

当希娃子再回到家乡的时候,一切都不像他想象的那样了。

在他看来,家乡亲切的小河忽然变成了小水沟;一望无垠的沙漠变成了寸草不生的贫乏之地;各种荒漠之花再也开不出五颜六色来……总之,这里变得什么都没有了。

其实也是人之常情,就像现在的高校毕业生,他们宁可蜗居在大都市几平米的小房子里,给别人打字谋生,多数也不愿再回到基层为中国人口最广大的阶级传道授业。

更别说不甘平凡的希娃子,他胸怀琼楼玉宇,经历过时事变迁,家乡的贫瘠早已让他无所适从。

他觉得自己有苦难言,像他这样的人其实也很尴尬,说生在农村吧,大部分经历又在城市;说是城市人吧,根又在农村。想去大都市扎根,又没有资金;留在家乡,又觉得没有用武之地。

一切都糟透了。父亲去世那年,留给他的是一蹶不振的事业。希娃子核算了父亲遗留下来的所有货物、不动产和现金,它们加起来有4万美元。这些钱已经足够养活留守在家里的母亲和海伦。

但是,对于希娃子来说,他又得白手起家了。

那是希娃子人生最无助的3个月,他觉得格斯走得太不是时候了,他正需要和父亲并肩作战,父亲就离开了。失去了父亲,又回到了井底,他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精神。

他终日陪伴在母亲身边,尽管希妈妈刚刚经历了一场大变故,可是希娃子看起来却比母亲更加失魂落魄。他悲春伤秋地想,要是母亲叫他留下来,他就留在这里发霉好了。

然而,这位勇敢的女性对此很不满意,她严肃而坚定地对孩子说:“你必须找到自己的世界!”

不多久,他租了一间小旅馆的办公室,处理一些羊毛、兽皮一类的生意。可是,他还是对现在的一切不满意。他从13岁当店员开始,已经工作了18年,他尝试过商人、政客、银行家、军人,每一个看起来都不错。可是现在他还在经营父亲的小本买卖,这还好意思叫做“不错”?

别说他自己,连母亲也不满意,她仍然告诉希娃子,你不该只为了糊口而窝在这里,她说:“你得去找自己的世界,你走吧。”

是!唐拉德·希尔顿不应该这样子活着!

还有你,写这本书的家伙,装什么四川调调!老他妈叫我“希娃子”、“希娃子”,听着就像是叫孙子!

听好了,以后管老子叫爷,唐爷!

——呃,唐爷,好的,唐爷,你打算往哪儿啊?

前任女友父亲的遗嘱

在芸芸众生之中,人们从事着不同的职业,他们有的会种地,有的会做生意,有的会缝缝补补,而他们中间就会有人不安于这种职业。那种人不是懒惰虫,就是野心家,很明显,咱们的主角属于后者。

希娃子,噢,不,现在应该叫他唐爷了。唐爷觉得放大船,就必须去水深的地方,如果说沙卡洛是一口井的话,那他下一个目的地就至少应该是一座池塘。他再也受不了浑浑噩噩的日子,他决定要去阿尔布格市。

这是一个重要的决定,它犹如一把钥匙,即将开启唐爷的一生。在未来的进程里,他还会遇到很多关键的人物,而第一个出现的人,就在阿尔布格市。

这个人是唐爷泡妞史上遗留的产物,先前提到过的贵人——埃梅特·华海。

华海先生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知道女儿的前男友也在阿尔布格市,就派人把他请了过去。

华海为什么急着找他呢,其实,这时的华海也是英雄迟暮。他躺在病床上,突然想要一个能干的人来完成他的梦想。于是,他找到了希尔顿。

“你应该到德克萨斯州去。”大概是这种严肃的语境把唐爷着实震住了。从前,他就很敬重华海,这个如军令一般的声音让他不容反驳,他大概还没有完全从服役的状态中调整过来,在他听来,这就是一道前进的命令。

天可怜见,如果事实是,这一切只是老头子弥留之际突发奇想,那今天看来,所有事情都变得很滑稽。也许他从来也没有真正想过要帮助希尔顿,也没有觉得德克萨斯州会最适合他创业。后来,华海先生的提案正好说明了这一点。

通过以下两处可以证明:

其一,他让唐爷去德克萨斯,是因为那里的石油。

当时,新闻曾报道过一个地方因为挖出了丰富的石油资源,两年就产出了2000多个亿。而德州的油田就像沙卡洛的煤矿一样多,足以满足人们对德克萨斯的幻想。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唐爷对石油和期货是一窍不通,如果想依靠那里的石油发财,那与拿着钱去拉斯维加斯赌博无异。

唐爷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华海先生马上就忽悠他说,你不了解石油,有了石油,你还怕没有高楼大厦和物资吗?

这一点,听来倒是不错。唐爷就被忽悠得从了。

其二,华海先生并没有马上给予他资金帮助。不过,华海又觉得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劝别人去德州创业,又不愿意拿一分钱出来,那不成了空口套话?但是他又舍不得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那些票子,最终老富商折中了一下。他找来自己的妻子儿女,然后对妻子说,等我翘辫子了,你就把我留给你的钱寄一些给希尔顿吧。

好啦,既然老先生都这么说了,反正都是两手空空,不如去闯一闯。

等等,等等,大侄子,急着走什么,我要给你一笔真正有用的财富。

多少钱?

钱、钱、钱,要等我翘了再说!我是让你去争取一个叫屈吕安的人。

疯狂的牛仔城

唐爷想好了,既然自己干银行干得不错,等华海先生翘了,我就有一笔资金在德州办银行了。说干就干,他马上奔赴火车站,搭着最近一班车前往德克萨斯州物色银行。

初来乍到,唐爷对德克萨斯州的一切都很满意。这是一个精力旺盛的地方,生意蓬勃兴旺,人们终日奔忙,油田里又随时传来震耳欲聋的好消息。这里有无数的赌徒、工人、浓妆艳抹的女人,这些人不停地工作和打斗,多疯狂啊,这简直就是一个潜力无限的国度。

所有的事情都符合唐爷的想象。他迫不及待地把发展银行的想法告诉了他在德州碰到的第一个银行家。不过,银行家似乎一眼就看出了这个满腔热血的青年没多少家底,于是他冷冷地回应说,狂热青年,我不管你是不是疯了,我们的银行不卖。

不卖就不卖,银行家的冷水也泼不灭唐爷的一腔热情,他又辗转去了德州的另一个城市。然而,那个城市与现在这个几乎没有差别,到处都是石油,嘈杂不堪。你很难找到地方吃饭,很难找到地方投宿,并且没有人愿意出售东西。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事情,似乎刺激了唐爷的某根神经:眼前的一切看起来很糟糕,但是糟糕得很不寻常。

他心里泛起了嘀咕,他的脑海里渐渐有了一种说不清的东西。但是,他还是决定去第三个地方再看看。也许那里会有他的答案。

席斯可正期待着他的大驾……

这个被称作“牛仔之城”的地方,用咱们今天的标准来看,席斯可算得上是一个资源丰富的地级市。

唐爷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一站就是他要落脚的地方。

他出了火车站,直接跑进了他所见到的第一家银行,一问,老板果然要卖。极度兴奋的唐爷查看了账册,没有大的问题,而且标价也很合理,只要7.5万美元。

唐爷把他所有的钱在心里掐算了一遍,是5000块,总价的一个零头!不过没关系,以前凑集300股开银行他也能办到,他觉得这不算什么问题,只要找到合伙人就行了。

他的银行王国梦还没来得及做完,第二天问题就来了。老板给他拍了一个电报:“价钱涨至8万,谢绝还价。”

唐爷一看,火了,涨价就够可恶的,还要标明谢绝还价,于是他马上回复了一封电报:“很好,你的银行还是你的。”

连续两次收购计划让都让他碰了一鼻子灰,他气呼呼地想:老子还不要了呢,祝你倒闭!

其实,这个贪心的老板也是唐爷该感谢的人,一切正如他所“祝愿”,几年之内,油价一跌再跌,银行的后台都倒闭了。该名老板的变卦使得他并没有在德州拥有一家银行,也没有使他成为一个毫无作为的银行经理而在未来的经济萧条中宣告破产。

他在极度郁闷中回到了车站,那里,一座红砖砌成的两层建筑物映入了他的眼帘,那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名叫毛比来的小旅馆。

唐爷需要睡觉,仅仅如此

是再次辗转到另一座城市,还是留下来伺机而动呢?

当唐爷还在深刻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遇到了真正的归属。不过,实际上让他们相遇的原因实在再纯粹不过了,唐爷需要睡觉,仅仅如此。

他走进旅馆以后,眼前的景象使他大跌眼镜。

一大堆人拥挤在这家小旅馆内,简直就像沙丁鱼似的在旅馆里面挤来挤去,别说是住宿了,转个身都难。唐爷好不容易挤到前台,只听到吧台的服务员合上本子大声尖叫着:“客满啦!”

顿时,拥挤的人都变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唐爷并没有马上离开,他觉得一切都很不对劲,一定有什么很重要的因素被他忽略了,那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又来问候他。就在这时候,一位先生熟练地穿过人群,钻到了他的身边。

“真对不起,请8小时以后再来吧。或许你运气好,可能等得到一个床位,不过现在还是请你出去。”唐爷一听,气得差点掀了吧台。首先,银行老板捉弄了他,没想到这里连个休息的地方也找不到。

正想发作,他的灵感来了!

没错,德州一直以来困惑他的因素找到了,就是这样的,他明白了!

旁观者清。今天看来,咱们都知道,淘金热的时候,淘金的没见几个笑到最后,反而给淘金者发明牛仔裤的赚大了。采矿热潮的时候,开矿发财的多,但是真正的赢家是大力发展矿物运输的那位。只是眼下石油那么热,人们被地下喷涌而出的黑金蒙蔽了眼睛,看不清楚事情的全貌罢了。

“你的意思是8小时就换一批客人?”唐爷的眼睛贼亮贼亮地盯着这一切。事实正是如此,毛比来旅馆一天三班倒,每班8小时,甚至说,只要老板同意,客人都愿意在餐桌上睡觉。而眼前这位请唐爷出去的人,正是毛比来的老板。

“我当时就是被它这点吸引住了,我所有的钱都投到了这家旅馆上,我错了。”他皱着眉头向唐爷抱怨,完全是一副苦不堪言的神态。

这下,唐爷完全读出了老板的心思,他决定继续套老板的话。如他所愿,旅馆老板已经被石油不可限量的利润搞疯了,他整天看着别人发财,对比自己蜗在这家破旅馆劳心劳力,火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唉声叹气地继续说道:“如果当初我把这些钱投在石油上该多好。你要是愿意买下它,我就太感谢你了。”

噢,我应该感谢你,唐爷已经在心里把他谢了十八遍,但是他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兴奋,再一次小心地确认道:“你是说……你真的要卖给我?”

“一口价,5万块。”老板比出五根手指说,“谁他妈现在拿5万块现金给我,包括我的床,都一并卖了。”

这是天作之合啊,一个志向远大的诸葛亮遇到一个目光短浅的臭皮匠。

唐爷花了3小时查看旅馆的账本,他觉得一切都好极了,选择来德州是对的,留在席斯可更是万幸。

现在正是他要去找屈吕安的时间了。

向钱看,向厚赚

屈吕安早就从华海先生那里得知希尔顿的计划,这次收到的邀请,让他觉得机会终于来了。于是,他们仔细地查看了旅馆,颇有英雄所见略同的想法。

“我们携手干吧!”

伙伴是有了,但是这个伙伴跟他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什么都不缺,只缺了些钱。两个雄心勃勃的男士商量了一下,决定一齐去杀价。

老板,我们决定以4万块买下它。

不行,一口价,5万块。

噢,是这样吧。那屈吕安,我们还是拿4万块去投资石油吧,反正德州的石油多得要井喷了,坐享其成也不错。

……

结果相当精彩,唐爷的口才又一次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三个讨价还价的男人最后以4万元的价格成交了。不过,毛比来的老板给他们筹钱的时间很有限,只有一个星期。

如果说以前的唐爷还勉强是个小款的话,那他现在就只是个穷款了,他把家里多余的流动资金和屈吕安的钱合计起来,一共也只有5000块。于是,他又煽动了沙卡洛农场的一个朋友来投资,同样是集资5000块。希妈妈知道了孩子的想法,也寄来了一张5000块的支票。

相比唐爷,屈吕安就更穷了,好在他从事过银行工作,拉一些人入股的能力还是不错的,所以,他也筹来了5000块。这里,值得注意的是他请来的股东,一名叫做史密斯的石油商人,将来会给他们的旅馆事业买下第一个教训。

4天过去了,现款凑足了一半。接下来,他们身边已经没有人可以支援了,两个熟悉银行的男士商量了一番,决定去席斯可的银行申请贷款。银行里有的是钱,可是,贷款就需要实物作抵押,这件事情很棘手。

唐爷仔细想了想,决定这么干!我们就用已有的2万块做基础,贷款2万,如果还不上,所有的东西银行都可以拿回去。

他这个大胆的尝试诱发了银行经理,经理沉默了半晌,出乎意料地同意了。

可是,一切不会那么顺利。征服了狼一样的银行,却出现了一只猪一样的盟友,沙卡洛的朋友忽然反悔了。2万元的贷款基础一下子缩水成1.5万,连银行贷款也要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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