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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穿过人生的丛林,哪里是冒险家的乐园?(5)

也许,正是有了这场战争,才一点一点成就了冒险家的命运。有得必有失,战争拉开了他与如花美眷的距离,打破了他的银行梦,当他再回到这片热土时,他魂牵梦萦的东西都已经改变。而他,也将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路。

横贯大西洋

旧金山和旧金山人

1917年,希娃子登记入伍。

离家的时候,希尔顿大家庭并没有多少人为他送行。撇开美国佬亲缘淡薄的缘故,实在是因为在他离开以前,兄弟姊妹就先一步出了远门,比如弟弟卡尔,在希娃子从政的时候就去了海军军官学校;露丝玛丽也打定主意以后从事演艺事业,去了波士顿的一所艺校,在那边由伊娃照顾她。

母亲毕竟是母亲,她对孩子们的远行都甚感忧虑,但是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信奉自由的西部母亲激动地说;“好吧,我的娃儿。我实在没有办法顾及到家中的每一个人,我会经常为你和我们全家祈祷。”

沙卡洛车站,母亲、格斯、小弟和小妹挥着手向他道别。

再见了,新墨西哥州

再见了,亲爱的家人

银行再见

美女再见

……

行程的第三天,他来到了旧金山。这下,他开始庆幸自己做了从军的选择。

旧金山是希娃子第一次看到的大都会,它的奇特地势和雄伟的金门桥都令这个来自荒地与沙漠间的娃儿叹为观止。这里的景色他也是没见过的,高耸的大厦、美丽的公园、绿色的树、蔚蓝的海洋还有空气中淡淡咸气的海水味道都让他着迷。高声叫卖的小贩,女人衣襟上的紫罗兰,男士高雅洁白的手套,还有乌龟一样的计程车都让他羡慕不已。

此时的他忽然有一种仰望的感觉,不,我不应该羡慕,这种抬头才能看人家的感觉并不好受。这种感觉直接引发了一个疑问:为什么就不能让大家来仰望我呢?

虽然旧金山没有让他完成人生的华丽转型,但是这个大都市带给他奇妙的感觉却是从未有过的。

——总有一天,我要征服这些城市,征服一切需要我仰视的东西!

在旧金山的军营,希娃子很快又有了收获。他结交到了第一个旧金山朋友,与之前的君子之交都不同的是,这次他交了一个终身伙伴。

且来看看这个叫做比尔·欧文的谜一样的男子:加利福尼亚大学的高材生,地道的旧金山人。欧文熟悉唐人街的每一个中国人,认识大部分码头的壮汉和漂亮的小姐。

希娃子发现之前的光辉史在欧文面前简直是班门弄斧,不过,这个大都市青年并没有小瞧来自乡下的土包子。相反,他对希娃子十分的耐心和热心,对希娃子的疑惑都是有问必答。拜他所赐,希娃子的世界观又升级了,这个坐井观天的青年感觉到自己要到更广阔的天地中去了。

这一切让希娃子对旧金山和旧金山人都产生了极大的好感。

再也不去法国了

新兵在旧金山经过短暂的训练,不久就被调往华盛顿。可是,首都终日不歇的雨水让希娃子感到倦怠,他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上帝忘记关水龙头了,这一个月来华盛顿所下的雨水要比他29年来碰到的所有雨水还要多。

久居内陆的娃儿怎么也没有想到,法国的雨水比这里还要雷人。

他和欧文很快厌倦了华盛顿的天气。他们觉得自己不能只在美国小打小闹,应该再继续拓宽眼界,于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都申请了海外作战。

在希娃子看来,美国参战的原因是受到了威胁,是反击战,不管他是否清楚事情的全貌,这并不能改变一战分赃的本质。如果这两个爱国青年事先阅读过《西线无战事》,或者知道法国的条件如何恶劣,不知道当时那两个莽撞的愣头青还会不会做这等傻事。

他们的上级也是个大智若愚的人,收到申请书,一看,哎呦,又多了两个瓜娃子,于是马上同意了。

没多久,他们被派往佛罗里达州开展进一步的集训。这次集训也很是奇怪,说是集训吧,更像是一个“敬候佳音”的驿站。

希娃子和战友们在这里学会了两件事:扑克和法语。如果时光倒回到那年的情人节,你就会看到一个奇怪的场景:一堆表情严肃的美国大兵躲在军营里打扑克,嘴里还叨念着生涩的法语fuck来fuck去的。

在扑克和叫骂声过后,希娃子终于看到了“曙光”——他们要启航前往法国。

后来的事情大概是这样子的:希娃子看到了真正的大海,他激动,他兴奋,他为自己的“明智之举”而激动不已。激动的感情陪伴了他整整5天,5天以后,海上刮起了强烈的大风暴,军队的大船摇晃得一刻也没消停过,现实终于让他呕吐了。到了后来几天,他们都不得不和着救生衣而眠。

他开始怀念陆地,哪怕是荒无人烟的大西部也比这里好太多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法国,他们在布鲁斯登陆了。

希娃子想下船整一点干净的淡水,不过,这里的水比酒还贵,布鲁斯人就不爱喝水!倒是雨水多得不得了,满地都是泥泞,空气里夹杂着寡妇们的哀号,整个法国陷在一种难以言明的悲情中。

白天,希娃子和战友们每天积极地练兵、出操;夜晚,躺在草席间被法国的跳蚤骚扰。有时候,娃子也会被调派出去执行外勤。外勤稍微好过点,不过千万不能迷路,因为他在军队里学的法语完全是狗屁,没有一个法国人能听明白他的话。

生活简直糟透了。

直到第三年秋天,部队进行了全面的大反攻,希娃子才觉得稍有安慰,他跟着步兵井然有序地前进战斗。那段日子,虽然受了些小伤,但变得像一个真正的战士。

不过,碍于人道主义,上级并没有把受伤的热血青年滞留在战场,后来他被调转到巴黎的香榭丽舍大道进行联络工作。

乱世家书

为了不让母亲担忧,无论情况如何艰难,希娃子都坚持给家人写信,在所有可能的情况下。

他跟母亲说了很多无关痛痒的开心事,比如给一位少校和军医院的护士小姐举办婚礼,因为照着美国习俗在婚车后面挂空罐头,被法国人误解是神经病。

母亲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指责希娃子学了没用的东西,大概是战争中人们更加期待轻松的消息,所以,母亲也给了他一封愉快的回信。信里说了一大堆小侄子、小侄女们的趣事,看得他最后连名字和面貌都不能对号入座。她还提到了妹妹露丝玛丽,据说当时名气已经很大了,她把目标锁定在百老汇。

格斯偶尔也会给孩子回信,父子之间同样不谈战争,他还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大侃银行业务和汽修事业。以至于希娃子每次打开信封都觉得里面有一股浓烈的汽油味。

当然,有很多事情他是不敢告诉父母的,比如他们搭乘的飞机很多都在战争中坠亡,雨季的时候,他就会与战友们买一些鲜花放在故人们的墓前。再比如说,他看到各国的部队搭乘小火车而来,他们一同去到前线——一个被人们称作“死亡之角”的地方。更别提他在外勤的途中受伤的事情了。

他想,如果我还能安然回家,那我就要把一切都告诉家人。

可是,他永远都不会想到,有人不能再听到这些了。如果希娃子预先知道这一切,也许他就会选择家乡;没有从军,也许他一直都是小银行家,也许就没有希尔顿酒店了。

这就是希娃子的命运,它最好玩的地方在于它给了娃儿很多选择,但残酷的是机会往往只有一次:他选择了去从军,却错失了亲人。

1918年年末,终于有一件跟战争密切相关的事情,他再也忍不住给家人写信道明:11月11日5点,德国正式签订了停战协议。6个钟头以后,这份协议正式生效了。他在信里说到,街道各处都是人们的欢呼大叫声,游行队伍举着胜利的旗帜浩浩荡荡地走过香榭丽舍大道。整个夜晚,人们不眠不休互相拥抱亲吻,狂欢了一个通宵。

这样销魂的场景实在是难以令人想象,简直就像是黄金周的旅游景点,而且满山遍野都是嗑了药的游客,真是又喜庆又恐怖。

就这样,4年艰苦的岁月终于过去,希娃子最后以“功劳不见,苦劳一大片”的成绩为他的战争生涯画下句点。

后来

战争快玩完了,他想回家了。

希娃子终于住腻了巴黎,他在信中说,他得回去发展。这话是写给格斯听的,然而,格斯并没有收到它。希娃子等来的不再是回信,而是一封电报,内容大致可翻译为:一块冰雪引起的惨案。

事情是这样的:除夕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地上的积雪早已经结成了冰块,格斯上校开着他那辆旧福特,前去希尔顿大道与朋友谈生意。不幸的很,格斯的车下并没有装防滑链,车内也没有安全气囊那样的装置,由于这条大道是私人出资修建的,所以,并没有引起市政的重视,满地的积雪也没有环卫工人及时清扫。

就这样,悲剧发生了,轮滑打滑掉进冰沟,格斯当场身亡。

这封电报大概是希娃子此生收到的最悲惨的电报了。后来的某一天早晨,在圣·安东尼奥的街上一位墨西哥老人拦住了他,老人用很不流利的英语说“我们好怀念上校哦”,话音刚落,希娃子就忍不住落下了此生第一滴眼泪。

父亲的死让他明白:有一些痛是缓慢迟钝的。当然,它最要你的命,等你发现的时候,已经无力抵挡了。格斯直到死亡,都留给孩子一个昂贵的启示:不要让钝痛陪伴你。

后来的希娃子果然用到了这一招,无论是感情还是事业,他都是快刀斩乱麻——他不能再忍受自己无法掌控的东西。

就是这样一个老爸,享年64岁,不,在他的一生中有36年在西部从事高度危险的工作,他没有享受过多长的轻松自在日子,就连去世的时候也是在工作路上。

希娃子经历了战争与和平,经历了生离与死别,对于这个刚走出青年时期的娃儿来说,人生的起起落落,都让他感到应接不暇,难以承受。

如果,你问生离和死别哪一个会更痛的话,咱不知道,就借用1998年版《鹿鼎记》中韦小宝的原话,送给所有读者:“但愿人长久,千里共爷孙。”

从鼠标到水泥

穿越人生的丛林,哪里才是冒险家的乐园呢?

希娃子一路摸爬滚打,还是没有寻到个中真谛,或者说,他在走入主线之前,是需要修炼许多重要的支线剧情。成功并非一蹴而就,在今天,郑南雁也是几经摸索,才整出头绪。

两个相隔着遥远时空的boss,有着惊人的相似。

起先提到7天酒店的CEO郑南雁,从简历上看,他放着好好的铁饭碗不干,着实让人惋惜。其实不然,正是因为他选择了单干软件,才使得另一些人相中了郑南雁,才使得他一步步接近酒店事业。

当时是这样的:郑南雁离职不久后就创办了一家软件公司,公司在他的领导下开发了一种名为“千里马”的酒店管理软件。言下之意,千里马常有,就看您是不是伯乐了。如果,开酒店的您是伯乐的话,那就得试试我家的发明,于是乎,“千里马”在激将法的刺激下迅速的火了,一跃成为华南地区最卖座的管理软件。

比希娃子幸运,一开始,他就成功了。可是,郑南雁把公司整得好好的,为什么又成了甩手掌柜呢?

这个很好解释,人怕出名猪怕壮嘛。

“千里马”在赚钱的同时,还招来了另一些伯乐,他们相中了郑南雁。这一批人,相信很多人都不陌生,他们正掌控着中国的酒店连锁,比如说,他们中的老大——季琦。

当时,携程网的老板是季琦同志,他早就看中了精通IT的郑南雁,并且努力地鼓动他加入了携程网。于是,离经叛道的郑南雁先生开始了第三份职业,IT高级打工仔。

这看似寻常的第三份工作,又让他与酒店事业更近一步。

这就不难解释了,因为携程网的营运模式已经给予未来的7天好一番指引。携程网电子化的营销手段被运用到7天酒店,这段网络营业的经历最终启示他把目光落到了实业中来。

“鼠标——软件——电子营销——连锁酒店”,郑南雁的离经叛道并不是毫无章法可循。同样,咱们来看看希娃子,应运而上没有让他在任何一行成为佼佼者,而是一步步给予启示:让你激进,让你在最重要的时刻选择放弃或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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