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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难忘的岁月(1)

乔治·阿玛尼经受着巨大的痛苦。这种打击让他难以承受,他感到上天是如此不公,怎么能让这么优秀的人英年早逝!多年来,一条牢不可破的纽带牵着两个人的情感,让他们一起度过充满激情的时光。由于两人个性迥异,他们互相支持,共同进步,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这种“忘年恋”的破灭,使乔治·阿玛尼跌落到了忧郁和痛苦的深渊之中。

溢美之词喷涌而来

各种各样的商业活动、新潮眩目的商业战略、异彩纷呈的商业理念和荣誉如潮水般涌来。1983年,乔治·阿玛尼再次和GFT公司合作,成立了乔治·阿玛尼时装公司(Giorgio Armani Fashion Corporation),新公司代替了美国阿玛尼男装公司,并接手了美国所有的经销权。同时,一家阿玛尼精品店也在米兰圣·安德烈街(Via Saint Andrea)开业。皮亚琴察市政府授予阿玛尼金质奖章,在巴黎,他获得了“金线奖”和美国时尚设计师协会奖的“最佳国际时装设计师”称号。此时,乔治·阿玛尼使用自己的商标还没有多少年头,但他的举世闻名已令人瞠目结舌。

“各种溢美之词如河流般喷涌而出,不论是乔治·阿玛尼本人的撰文,还是乔治·阿玛尼的代言,也不管是有关乔治·阿玛尼的言论,还是反对乔治·阿玛尼的言论,都如排山倒海一般,喷涌而来”。1984年,记者阿蒂丽娜·幕娜山罗这样写道,“有关他的时尚理念,有关他的职业形象,有关他的各种访谈,来自全世界的报纸和杂志,各种各样的报道五花八门。”阿玛尼正式的公众形象正在牢固地树立起来。

时尚记者将他那敏锐、沉着、冷酷的蓝色眼眸形象地称为“暹罗猫眼”或“鹰隼之目”,而鹰的形象正是“阿玛尼”品牌的标志。许多报道都在拿他的鼻子大做文章,争论他的鼻子是否是由于做过整形手术才变得那样完美。大量的新闻报道将“贵族”的称号赠予了乔治·阿玛尼。十年中,他由“王子”提升为至高无上的“国王”,“乔治国王”的称号在时尚新闻界已是耳熟能详。

乔治·阿玛尼像影视明星一样受到追捧,他的审美观、生活方式以及果敢、锲而不舍的性格都被公众津津乐道。多年以前,记者阿蒂丽娜·幕娜山罗这样评价阿玛尼:

“他的设计风格简约、内敛而含蓄,羞怯中略带威严。阿玛尼为人处事的方式也是如此,不论是与他非常亲近的故交,还是五分钟之前刚刚结识的新朋,都会由衷地敬佩他。尽管他已成为明星,生活在耀眼的闪光灯下,但他从未曝光自己的私生活,以此来炒作自己、哗众取宠。作为一名时装设计师,乔治成功的秘密在于他执着的完美主义和一往无前的战斗精神。他狂热地投入到工作中,把工作当成生活的全部。当被问及如何打发闲暇时间时,他的回答始终如一:‘晚上,我会呆在家里……看电视……或邀三五好友一起聊天……我习惯于安静和有规律的生活’。”

值得一提的是,即便在狗仔队已无孔不入的今天,关于乔治·阿玛尼的所有报道仍然平淡无奇,除了他的个人生平以外,很难再知道他的其他信息。阿玛尼只在必要时露面,尽管媒体都会抓住这些难得的机会大肆报道,但他的私生活却依然仿佛罩着一层层神秘的面纱。

当然,他的私生活偶尔也有公开的一面——他经常参加贵族和上层社会显贵人物所举办的社交活动,但这些活动通常仅有为数不多的人知晓,除此之外的其它活动就完全属于他的私密世界。乔治·阿玛尼严格保守自己的私生活免受外界的干扰,在社交活动和私生活之间划定严格的界线是他与众不同的性格特征之一。大家都记得,加莱奥蒂从一开始就尽其所能地在阿玛尼周围建起一层保护网。这种防卫机制充当着他与外界之间的过滤器,阻拦着所有的恶意攻击。同时,他身边忠心耿耿、守口如瓶的工作人员也尽全力地保护阿玛尼的私生活免受外界的干扰。他们崇敬阿玛尼,并一同维护他,时刻准备帮助他抵御舆论的攻击。乔治在团队尽忠的保护下工作,因此,他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创作当中。

乔治·阿玛尼常把自己描述成一个“暴君”,承认自己对他人要求非常严格。他要求别人对他绝对忠诚,不得接触阿玛尼圈子以外的任何人。尽管如此“刻薄”,其个人魅力仍无法让人抗拒。与阿玛尼一同工作,需要具备非凡的品格:耐心、奉献,还有对时尚事业的热衷。阿玛尼承认:

“我知道我很霸道,常常以自我为中心。不错,我对工作极其严格,对待错误很苛刻,甚至不允许别人存在犯错的可能,但是,我在要求别人做到最好的同时,会更加严格地要求自己。我从不愿意停下脚步,因为前面总有更好的东西在吸引着我努力前行。”

乔治·阿玛尼需要团队的帮助,他和这个团队保持着和谐的关系。团队成员彼此交流创意时,总会产生分歧。他总说:

“争论很有必要,因为那样能激发灵感,会唤醒我们大脑中沉睡的思想,灵感的火花往往会在我们激烈的争吵过程中迸发出来。高度紧张的氛围孕育着最美妙的事情。我的那些创作伙伴们之所以如此精通业务,其中部分要归功于我们激烈的争论。可能由于天性吧,或者是为了保持冷静,我从未对他们表现出过多的体贴和关心。最多我会笑着说:‘我很认真地教你了,真的。’”

事实上,在每项设计最后,乔治·阿玛尼都会亲自把关。他为何一定要这样做?是恃才自傲还是担心疏忽而失误?是对别人不信任,还是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总之,不管出于何种原因,阿玛尼在民主与专制之间寻求到了平衡。他审视每个细节,甚至是花园里的花朵(在他米兰家中的花园里,花瓣必须为纯白色)。他对每一个人都温文尔雅,不过一旦事情出现瑕疵、没有达到完美的要求时,他就会大发雷霆。暴风骤雨过后,他的眼睛又恢复天蓝色,再次充满蓝色的光芒,如同雨过天晴。阿玛尼很吝啬赞美之辞,很少顾及到员工的自尊心和认同感。他表示,要得到他的赞许很简单,那就是做出卓越的成绩。

视工作如生命

乔治·阿玛尼的精神动力来源于他很早以前就做出的决定:把工作放在首位,视工作如生命。他承认自己有野心,总想成为佼佼者,这最终让他对工作充满激情,在工作中他体验到了无与伦比的乐趣和激情。

“我对工作的热爱超过了其他任何东西,为了体验到这种乐趣,我愿意付出更大的代价,哪怕是放弃自由。很多人认为我内向,不擅长社交,沉默寡言、寡情薄义,实际上,我是因为工作而放弃了与人交往的机会。我多么希望能给予他人更多东西,但是我所从事的行业充满了残酷的竞争,需要你全力以赴。工作会禁锢情感,因为能够为他人付出的东西实在少得可怜,所以,你也不能从他人那里索取过多。作为代价,你只能默默品尝孤独的滋味。”

阿玛尼认定自己内心中有另外一面,那就是喜欢冒险、追求刺激。尽管近几年他公开承认自己确实如此,而且已到了放纵的程度。但仅仅少数几个人能观察到他的这一面。了解阿玛尼的人都知道,他很善良、非常慷慨,但同时他也严格控制自己生活中的欲望。例如,他喜爱各色美食,但实际生活中他却是一个素食主义者。他不停地工作,好像是在压制自己的个性,又像是在恪守对自己的承诺。

乔治·阿玛尼在一个充满着自律和牺牲精神的环境中成长,甘于奉献成了他的生活方式。随着时光的流逝,他的工作与生活条件日益改善,但是他的生活态度并没有变。阿玛尼的第一个假期是在25年前,当时他和加莱奥蒂去东加勒比海旅行,并在有着“亿万富翁之岛”美称的马斯蒂克岛度过了圣诞节。“那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度假旅行。除此以外,大部分周末都是在法国南部海岛的家中度过”。罗萨娜回想着很久以前的那个夏天,他们在希腊租了一条小游艇。乔治·阿玛尼不止一次地问她:“你认为,赚到多少钱才算真正的富有?”这说明,即使在成名之后,深深的忧虑依然困扰着这个男人,他总是向往着可以真正放松下来的时刻。

乔治·阿玛尼的自控能力众所周知。他的母亲和加莱奥蒂都常常劝他要学会享受生活。芭芭拉·维蒂回忆道:“乔治总是很畅快地在办公室一直工作到午夜,加莱奥蒂则会在晚上七点的时候先熄灭屋内所有的灯:‘下班时候到了,请所有人都离开办公室!’乔治认为其他员工的生活也都应该围绕着乔治·阿玛尼公司转,但是加莱奥蒂却不这么想,他知道其他人还有工作之外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看到他的朋友总是如此严肃和忧郁,加莱奥蒂反复对他说:“乔治,你年轻、富有、英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在阿玛尼公司成长壮大的过程中,加莱奥蒂发挥了关键作用,他知道如何去营造一种轻松愉悦的氛围。他曾开玩笑说,阿玛尼是个自寻烦恼的人。时装设计师贝佩·莫代内塞记得:“有一次加莱奥蒂躺在地板上装死,乔治进屋发现后非常害怕。”芭芭拉·维蒂回忆道:“有一次加莱奥蒂假装离开房间,但是实际上他钻到了床下。当乔治进门的时候,便听到一个诡异的声音在呼唤:‘乔治!’还有一次,恰逢乔治50岁生日,那天刚好有安排一个时装展,加莱奥蒂说服了维蒂,在他的帮助下举办了一个惊喜派对。”芭芭拉·维蒂接着说:

“我们给每位来宾都发了一支手电筒,手电筒的样式看起来有点像生日蜡烛。为了这次派对,当天还特地订做了一个大蛋糕,蛋糕上用糖霜勾勒出波尔歌努佛街皇宫酒店的形状。当时,我负责财务,事先也没有要求蛋糕店报价。”

“晚上六点,四个送货的人到了,用一个极大的托盘装着蛋糕。我看了看送货单,上面写着1200万里拉(当时约合12000美元),我惊得一下子跌靠在了门板上。我叫来了道瑞塔(Doretta),她也惊慌失措,一下没了主意。这时,所有人已经手拿小蜡烛手电筒走进了展厅——他们知道应该在时装展的最后时刻打开手电筒。我们在《晚邮报》和《共和国报》上做了整版广告,标题写着:‘乔治生日快乐!’广告费用由所有的制造商和供货商共同承担。”

“在时装秀即将结束时,乔治走上T台,准备向到场嘉宾表示感谢。一瞬间所有场灯全部熄灭,黑暗中只听到乔治说:‘糟糕,出事故了!’接着,出人意料地,在场人手中的所有‘生日蜡烛’一齐点亮,他方恍然大悟,大笑不止。”

“这时,蛋糕在楼上的花园里现身了,我很担心这造价不菲的蛋糕如何向加莱奥蒂解释,善于洞察别人心思的他看出了我的焦虑,问我怎么回事。我对他说,‘你看到蛋糕了吗?你估计它值多少钱?’他说:‘至少要1300万或1400万里拉。’我说:‘没有,才1200万’。他说,‘太好了’”。”

美妙生活

加莱奥蒂思路开阔,胸怀大志,他总能提出最为大胆的提议——例如,在布鲁雷特街张贴爱姆普里奥·阿玛尼的巨幅海报。直到现在,这幅海报仍是爱姆普里奥·阿玛尼的经典形象广告。在摄影师阿尔多·法拉艾拍摄的照片上,四个悠闲的年轻人穿着新设计的服装,慵懒地读着报纸。随后的海报则是年轻夫妇们出现在各种场景中——正宗的米兰风格或是异国情调的都市风光。这些海报都成为了爱姆普里奥·阿玛尼杂志的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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