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子外面我们能够看到整体感觉死气沉沉,但是进入到里面之后反而没有那种感觉,夕阳带来的残照让人感到安稳,这个村子就跟任意一个小山村一样,正是村民手工回家的时刻,对于我们的到来并不觉得害怕,只是好奇地打量我们,没什么不对劲,这种剧烈的反差反而让我们觉得疑惑。
我们这么多人当然不能直接就住进某个村民家里,反正装备充足,就地搭了十几个帐篷,除了王若惜单独一个之外,其他人都是两三个人一个。
把一切安顿好,太阳已经彻底失去了威力,这时,那种阴森恐怖的感觉再度袭来。王若惜叫上我和杠子还有林密去找村民,说是要调查一下先前那五个调查员的下落。
天色已暗,村民们家家闭户,似乎连灯都没亮,这也不是很奇怪,在一些偏远的地方,至今未通电,村民还是点油灯,有道是早早睡晚晚起,又省油灯又省米。天色一入黑,没什么娱乐活动便入睡了。
只不过奇怪的是,这也未免过于整齐划一了,前一秒钟似乎还在劳作,这一刻集体安静下来。而且令我深深不安的是,老觉得有人在背后窥视我们,杠子频频回头,我就知道他和我也有一样的感觉。
我们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一家有光的,只能打道回府,而我还是感到很不对劲儿,除了那种被人偷窥的感觉之外,总感觉还有其他不是很正常的地方。
杠子奇怪的道:“奇怪了,怎么连条狗都没有?”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不对劲的地方是什么,冷汗就流了下来,王若惜问我怎么了,我咽了一口口水道:“你们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能不知道乡下是个什么状况,这个时间段乡下绝对不至于这么安静,不只是连条狗都没有,甚至于连只虫子的叫声都没有。给我的感觉就是,毫无生气,没有一个活物。”
王若惜脸色一变:“我也有这种感觉,这里不说根本不像有人住的地方,就连荒郊野外都不至于这么死寂一片。”
“看看不就知道了!”林密满不在乎地道,说着走向一家大门。
“你干什么?”我问道。
“看看里面有没有人啊!”林密道,“如果有人就是我们想多了,如果没人的话——”
如果没人,那问题就大了,日落之前,我们是明明看到有不少人的。
我们虽然知道这样不礼貌,但是现在也只能这样印证了,当我们小心翼翼地打开大门的时候,一声惨叫划破夜空,把我们吓了一跳,王若惜颤声道:“糟了,营地!”顾不上这儿,我们拔腿就往营地跑去。
等我们跑到的时候,营地已经开了锅。
“郭涛,怎么回事?”王若惜叫道。
这个叫做郭涛的伙计说道:“就只听见一声惨叫,没有其他情况,装备也很安全。”
王若惜点点头,点了一下人数之后道:“还有一个人呢?”
伙计郭涛道:“王四到那边解手去了。”说着,跑过去叫人,不到两分钟,就听见他惊叫道,“王小姐,有情况!”
王若惜让看装备的人继续守在原地,其他人往伙计的方向寻去,那个人见到我们就道:“王四不见了,这里有一滩血迹往森林里面去了。”
我们十来个人沿着血迹追踪,不到十分钟就发现了那个叫做王四的伙计,可惜的是,他已经死了。
郭涛简单检查了一下,我们就见到他浑身发抖,脸色惨白:“王,王小姐,王四的脑髓没了。”
“什么?”王若惜一下子没有听明白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忘死的脑髓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吃了,”郭涛定了定神道,“想必有什么东西在暗中袭击了王四,把他带到这里来吃掉了脑髓。”
听到这话别说王若惜,就连我都有些反胃,幸好我没有去检查那个王四,否则现在肯定吐了。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吃人脑髓?
我摇摇头,马上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就是先前失踪的调查员难道和这个王四一样?我把怀疑对王若惜一说,她叹口气道:“恐怕是这样了。”
把这个伙计就地安葬了,我们回到营地,现在也没有了兴致去管其他事,大多数在现场的人现在心里头都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阴影,而很快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不过这些伙计似乎都不是善茬,并没有出现我想象当中的慌乱,倒是向导加墨大叔来找过我们,问我们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问他以前有没有听说过吃人脑髓这件事情。
他歪着头想了半天才道:“吃人脑髓这件事没听说过,不过听说在山区有些人喜欢生吃猴脑,说是可以养生。”
王若惜又露出一副恶心的表情,我赶忙让大叔打住。
这个晚上我们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出现其他意外,当然这么多伙计在也用不找我们去守夜,但是我也睡不着,一路上忧心忡忡的杠子此时倒是心安理得的样子,睡得别提有多香了,一直坚持到了后半夜,实在撑不住迷迷糊糊就要睡着,还没闭上眼睛,就听到了声响,正想叫醒睡着的杠子,谁知我一睁开眼睛,打开手电,帐篷里面哪里还有杠子的影子。
这小子半夜三更到哪儿去了?难道撒尿去了?我正胡思乱想呢,耳边那种令人不安的窸窸窣窣声再次响了起来。先前这个村子附近一片死寂,现在倒有了声响,若说还正常,鬼都不会相信。
我把手电熄灭,小心翼翼地爬出帐篷,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们周围打亮的探灯现在一盏都不见了,整个营地黑漆漆一团,我脑子轰隆一响,遭了,出事了。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侧耳静听,此时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又不见了。我咽了一口口水,现在关键是要确定其他人去了哪里。
这里又没有手机信号,我只能挨个帐篷去检查还有没有其他人,当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我旁边的帐篷,差点儿就吐了出来,帐篷里面是一大摊血混合着其他不知名的东西,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脑浆,但是没有一个人影。
我正想检查下一个帐篷,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我听得格外清晰,因为那种声音就在耳边。我举起手电,往外面照去,透过帐篷,上面映出一个人形的影子,看来有人来了,难道这个帐篷的人真是上厕所去而复返?我大半夜的跑过来,他们不会以为我脑子有问题吧?
想到这里,我知道必须先出去解释一下,于是掀开帐篷,一个人影缓缓走过来,我正想开口道歉,手电一个不小心找到了那个人脸上——满脸的鲜血,吓得我就是一抖,这他妈还是人吗?
就这么一愣,那人张开嘴巴,就凑我咬了过来,别看他走得慢,但是这一冲速度却是快极,我猝不及防就被扑倒在帐篷上,奇怪的是这个人并不正在想咬我,而是用臭烘烘的手掌捂住我的嘴巴,难道想憋死我?
我举起手电就往那人后脑勺砸去,但是这个人反应快得很,一拳就打在我的脑门,打得我懵懵懂懂的,就听见有人在耳边轻轻跟我说话。我努力睁开眼睛,就见到杠子的脸,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巴,另一只手对我做出安静的手势。我才知道又是南柯一梦,都怪这臭烘烘的手,否则我也不会做噩梦。
冷静下来,杠子才放开手,我做手势问他干嘛。
他什么都不说,示意我仔细听。
我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四周还是一片死寂,但马上就听见了梦中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顿时我的冷汗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