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到这个地方了吧?”又过了半晌,阿恒才说道,“其实一开始就是徐福的后代修建的,只不过在大约三十几年前被人强占了。”
我和杠子对望一眼,看来我们都没有猜错,这儿修建的时间果然很长,只不过没有想到竟然已经有了几千年。
本来将近两千年过去了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期间这个村子一直过着自给自足与世隔绝的生活,但是世上不可能有不透风的墙。
就在大约四十年前,村子里救了一个来自外界的人,那个人带来了外界的很多信息,这些信息对于我们来说倒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是对于长期与世隔绝的人类来说,现代文明的很多东西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无比的惊奇,比如:现代枪弹,比之他们的弩箭杀伤力强了不止一分,更何况还有其他的诸如照相机之类的东西。
时代在变,认得思想也在变。老一辈的人或许能够坚守下去,但是年轻人的想法是会变化的,以前是没有机会,这个人的来临就像是在平静无波的古井里头扔下一块石头,在年轻人的心里激起阵阵涟漪,于是,有些按捺不住的年轻人偷偷摸摸地就跟着这个不速之客到了外面的世界。
谁知道,这些人的这一举动为村子带来了灭顶之灾。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我国的社会各阶层都经历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型灾难,尤其是在七十年代中期,龙朔国真的算是风云变幻无常,在这场灾难中,有些人冤死,有些人变成大恶人,真的是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这些从村子里出去的年轻人在各种诱惑面前终于有人做了其他的打算。他们出卖村子里的秘密换来一场场荣华富贵,当然村子里的人守了几千年的秘密不可能就这么随便被人窃取,于是他们开始反抗,然而反抗的后果是村子遭遇了他们预想不到的屠杀。
几乎就在一夜之间,村子里的原住民死伤殆尽,换成了另外一批窥视长生不老的人。
随着某些人的年长,加紧了长生不老的研制开发,但是跟当年秦始皇一样,就在紧要关头,当年计划的执行者溘然长逝,留下一堆烂摊子,而我国的各阶层,尤其是领导层开始洗牌,很多人死的死、躲的躲、逃的逃,计划也没能执行下去。而某些人带着相关研究材料也永远的消失在了世人眼中,而那些本来就是拿来替换的人们也借机就居住了下来,守着一些不为人知、甚至自己都不胜了解的秘密。
整个故事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
我和杠子沉默不语,这一个故事太长,我们需要时间消化。而且中间的过程不只是血腥,还非常残忍,我从来不知道人性一旦丧失人会变得有多丑陋,竟然为了某个人的不切实际的妄想可以不择手段的夺去那么多人的性命,虽然我已经经历了不少死亡的场面,但是听阿恒这么诉说,还是觉得一阵阵反胃。
“那你们算是替换的人的后代?”杠子问道。
阿恒点头不语。
“典型的镜像阴谋。”我叹口气说道,这些手段在侦探小说里、尤其是阴谋小说里太常见了。
“是啊!”阿恒叹道,“三十几年过去,我们似乎都忘记了当初的人物和目的,只是默默守护者一些东西,可还是出现了意外。”说到这里他看了我一眼,令我心里一寒,不会和我有关吧?
“你一出现我们几个知情者就知道历史在重演,尤其是村长一死,我们就知道,当年欠下的债总有一天是要换的,虽然有很多人已经忘记了那一笔血债,”阿恒幽幽地道,“所以我当时非常针对你!”
我恍然大悟,难怪当时阿恒一个劲儿就像针对我,原来还有这么一茬,也能够想明白了为何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村长喃喃自语:几十年了,该来的还是来了。我的心里突然很沉重,不知道自己在整个事件当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事实上村子里的事情和你的关系不大,你不用自责,”阿恒道,“那天晚上我去查找村子死亡的真相,却不小心被人暗算,受了重伤。”
“原来如此,我在村子里看见的黑衣人就是你?那么发出惨叫的也是你?那是谁暗算你?和暗算我的是不是同一个人?”我说道,因为心急,说的难免激动了些。
阿恒却摇摇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暗算你的肯定不是我,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到了这里,不知道是谁把我弄来的。我只知道,暗算我的人肯定是当年的幸存者或者后代,他是要报复我们所有人。”阿恒的声音变得阴森恐怖,听的我背脊阵阵发凉。
“那么村长死亡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问道。
“我也不清楚,因为我受伤较重,根本没有力气去查找,而救我的那个人只是给我留下一封信,信上说,如果村子发生灾难,就让我打开水库的总开关,淹没村子,把所有的秘密埋在水底。”
后来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村子再次遭遇灭顶之灾,躲在暗处的阿恒权衡利弊之下打开总闸,水库里的水灌满村子,当然也把所有的秘密埋了起来。
“那些人屠杀你们我感觉不像是报仇,否则他们不用大张旗鼓地寻找村子里的秘密,因为人都死光了,”杠子听到后半段一直不怎么发言,只是在思考,这个时候却冷不丁说道,“我感觉和三十多年前一样,又想来一次镜像阴谋,只不过被你给破坏了。”
细想一下,还真是这样,那么那些人到底是谁?真的是当年灾难后的幸存者?我感觉不是很像,这些人的目的就像杠子说的,绝对没有这么单纯,想到这里,我又问阿恒:“那么你还知道什么?你们村子的秘密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很少,几乎都告诉你们了,事实上我也只是连蒙带猜地把整个事情的脉络理清楚了,但是对于当中很多细节,我仍然是一头雾水,”阿恒摇头道,“估计村长能够知道得多一些。”
我不由得苦笑,村长已经去世,有什么秘密也早就被他带走了。
“三哥知道多少?”我又问道,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他?”阿恒一愣,摇头道,“我好久没见到他了。”
说到这里,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历任村长过世后都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送到那个隐蔽的洞里边?”
阿恒一震,呼吸变得短促,我感觉到了他内心的恐惧,显然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我没有催促他,当然我心里也很紧张,我知道那里的秘密一定非同小可,因为阿恒说起其他事情的时候虽然情绪有些微变化,但是远远不到现在的恐惧,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把他吓一跳?过了好久他才轻轻说道:“因为……”
“慢着,有人!”杠子突然止住我们,并且熄灭手电筒就冲了出去,这个时候把自己放在暗处才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