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死定了。
我在迷迷糊糊之间想的就是这句话,不过,既然到了这个地方似乎就应该有这个觉悟,不过,令我感到不甘的是,我却是死在自己人手里的。
突然后颈又传来剧痛,一个激灵我就醒了过来,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没死?我感到莫名其妙,不过能够活着总算是好的。
手电不知道哪儿去了,眼前漆黑一片,手上的夜光表这个时候也没有了亮光,可能是坏了,后脑的剧痛还在,我心想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会不会好不容易逃得了一条性命别又流血过多而死那就亏大发了。
但是当我的手指摸到后脑勺的时候,不由得愣住了,我的后颈似乎被人给包扎过已经止住了血,是谁呢?难道是月王突然之间回过神来了,想想还真有这种可能,毕竟我们十几年的交情,他应该也下不去手,说不定他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上了身也不一定。
我终于给月王找了个开脱的理由,不由得心里一阵轻松,虽然我也知道有时候借口里面多少会有自欺欺人的成分,但是总比让我相信月王是一个处心积虑不折手段心狠手辣的凶徒要好得多。
不过,月王到哪儿去了呢?
这个时候,我似乎听到了呻吟声,感觉无比的痛苦,我不由得心里一颤,下意识地问道:“月王?”
但是没有人回答我,我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是紧接着又听到了,我想会不会是月王觉得不好意思,于是朗声叫道:“月王,你在哪儿?不要难过,我没事,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说出来,作为兄弟我肯定帮你解决。”
但是根本没有人鸟我,我感到很郁闷,还是先找到手电再说吧,不知道扔到那儿去了,在地上摸索了半天,屁都没有摸着,我不由得有点儿火了,在这个莫名其妙的破地方,没有光源不是找死?
我坐到地上,一时之间没了办法,后颈的疼痛反而暂时忽略了,突然我想到了自己不是还有一个打火机么?瞎着眼睛在裤袋里找到了,一打火就打着了,四周一下子就明亮起来,说起来我这个zippo打火机还花费了我一百多个大洋呢,当初杠子还说我又不吸烟,买打火机干嘛,这个时候不就派上用场了。
但是,我这个时候却感到无比后悔找到了光源,因为眼前的一切实在是太震撼——或者说太恶心了。
我还在原来的那间密室里面,眼前还是一个大大的圆盘,只不过,这个时候圆盘上刺着一个人,密密麻麻的尖刺从他的身体刺穿过来,身体上血肉模糊,根本不成人形了。
足足过了五分钟,我才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俯下身呕吐,因为实在是太恶心了,尤其是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月王。
一个无比熟悉的人以这样一种姿态死在自己的面前,我想任何人都会有这种反应。
但是,他怎么会到上面去呢?
我干呕了几分钟,但是什么都没有吐出来,事实上,我已经很久没有吃什么东西了,想吐也吐不出什么来了。
我又听到了无比痛苦的呻吟声,心里一喜,难道月王还没有死?
但是紧接着心里又是一紧,这个样子了,估计也活不下去了。
我用几乎颤抖的手再次举起打火机,月王的整张脸在不停地抽搐,张开无神但是又带着不甘心目光的眼睛,张了张嘴,但是说不出话来,而是鲜血像泉涌般涌了出来,我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下意识的想要用手去堵,但是我听到他含含糊糊的说几个字,不由得停下手问道:“什么?”
“对…对不…起!”月王艰难的说道这几个字,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口袋,然后双眼慢慢变得毫无光泽,终于完全暗淡下去。
我举着手,还没有回过神来,然后忽然心神一松,坐倒在地,打火机掉在地上顿时熄灭。
抱着头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应,更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其实在进来这里面之前我就已经想过月王会不会已经死了,但是后来他又活生生的在我面前,我以为不会再出事了,谁知道到头来还是走不过去,我心里很痛苦,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发泄,憋屈的要命,如果这个时候有什么仇人在我面前,我说不定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但是别说仇人了,连还能喘气的现在就只有我一个。
我不禁呻吟出声,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上次面对初恋情人的尸体的时候,虽然已经经过了殡仪馆的化妆师化妆,但是我仍旧忍不住痛哭。我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面临身边人的死状,但是显然我错了,身边再次有人去世,而且死前还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痛哭。
我感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抑制不住的颤抖,有一种想要撞墙的冲动。
虽然他曾经对我不利,但是现在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的交情,能够说放下就放下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能够慢慢平静下来,虽然心里还是痛得要命,但是头脑已经开始慢慢恢复正常,可以慢慢思考问题了。
我本来以为是月王良心发现帮我包扎伤口的,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又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呢?难道他想要强行突破上面的轮盘所以中招了?
我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
月王临死前用手指了指他的口袋,显然是告诉我里面有什么东西,无论如何,他既然这么看中的话,我于情于理都应该完成他的遗愿。
在地上摸错到了打火机,我再次打亮,强自忍住悲痛,过了老半天才鼓起勇气不去看他的身体而是只把目光对准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卷羊皮,正是之前在这间密室找到的,当时他显得很神秘,但是现在却再也无法在=再看一眼了。
我不知道上面写了神秘东西,但是反正这么个东西也不重,我用背包里的防水纸包好顺手就拿进口袋里,该考虑怎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