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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见血封喉

完成药浴洗髓,紧紧是让雪绕的身体上的毒素和长期饥寒交迫落下的病症根除了,而要修习武术,高强度的锻炼必不可少,“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练武首先要练基本功,既然称之为“基本功”,显然就是练武最基础的一些东西,就像房屋的地基,基本功是练武术的人必修的第一道课。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白雪绕每日五更天起床,绕着苏州城跑5圈,上午跟随凝香,读书识字,学习珠算、书法。中午起,扎两个时辰马步,头顶脸盆,水若有洒出,便罚四个时辰。傍晚时手套铁锁,继续练习。

雪绕忙的几乎苟延残喘,同住一个院子,蝶舞依旧高傲的像只孔雀,翠云则依旧是知心的好姐姐,日子过得还算太平。

如此差不多一个月后,思无邪将她叫到跟前,白雪绕对于面前这位常穿白衣,邪魅的要死的男人,不仅没有半点惧怕之色,而且还从骨子里厌恶至极,她毫不客气的嚷道“老不死的,你叫我有事儿?”

思无邪低头玩弄着他的小伙伴蝮蛇“小青”,斜飞的单凤眼不经意间漂过白雪绕玲珑的腰身,漫不经心的问:“你杀过人没?”

“没有!”雪绕翻了翻白眼,这话问的极其没有水平,自己要是会杀人,敢杀人;也不至于在大街上被人欺负死了。

“弱,真是弱爆了!”思无邪径自摇头,用看废物的表情凝视着白雪绕:“那杀鸡总会吧?”

“会!”雪绕点头,语气十分的不耐烦,每次来思无邪这都没好事情,真不知道是上辈子冤孽,还是怎么的!明明如谪仙般的容貌,却猥琐和邪恶的让人发冷,不仅惦记着凝香姨,还窥测她。

“从今日起,去厨房,每日抓1000只鸡斩杀,保留鸡血,不准让人帮你,不准用药。劈五十捆柴火,完成不了,我让小青陪你睡觉!”思无邪用惨白的手指刮了下小青三角形的头,似乎很是亲昵。

“你个老不死的,变态狂!庄主只让你教导我,没让你体罚我!你收了银子,却虐待儿童,我才不要去!”白雪绕肺都气炸了,小脸鼓鼓的,像个大包子,手指指着思无邪,明澈的眼睛里一片火红。

“就欺负你!你又能如何?”思无邪十分得意的挑了挑眉,毒蛇灿若莲花的言道“你只管告状去,等你被当废柴扔出去后,我就可以每日喝酒逛青楼了!你当真以为你是白玉山庄的大小姐呀!白痴,身为棋子,连一点棋子的自觉性都没!”话未说完,就将盘踞在他颈上的小青扯下,扔向白雪绕。

蝮蛇滑腻的腥臭的身子,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丝毫不差的落在雪绕的胳膊上,那蛇似乎是受了惊吓,毫不犹豫的露出毒牙,对着雪绕的手臂“吱”的咬了下去。“啊!”手臂传来钻心的疼痛,让白雪绕几乎晕厥,她紧咬着牙关,一把扯下手臂上的蛇,狠狠的往地上一摔,接着用脚对着蛇头,使劲的踩踏,蛇身扭动如麻花。未打到七寸的蝮蛇,狡猾无比。它躲过雪绕的攻击,如闪电一般,窜到半空,直奔雪绕的咽喉而去。

“完了”,雪绕心中只来得及浮现这两个字,蝮蛇的腥臭之气就扑面而来,那冰冷的感觉,从胸前直窜入锁骨,就在雪绕绝望之际,雪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思无邪依旧站在桌案前,但是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条青色的蝮蛇。

“你这小家伙,就是不乖!”思无邪对着青蛇感叹着,但眼角却瞟着白雪绕。苍白的小脸犹自挂着泪痕,樱桃小嘴倔强的抿着,尚未完全发育的胸部,因呼吸而起伏,左手的手臂衣服被咬破了,渗出乌黑色的血渍。却宁死也不肯下跪求饶,思无邪暗叹:也不知道白冷然是哪里找来的这么个奇葩,罢了!罢了!自己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了和一个屁点大的熊孩子计较什么。想到此处,他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直接扔向雪绕的额头

“砰”白色的小瓷瓶,准确无误的砸在了雪绕额头上,接着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到了脚边。雪绕被额头的疼痛惊的睁开双眼,却只见思无邪背对着他,青丝如墨,肩膀上,小青吐着蛇芯子,张牙示威。

“赶紧上药!别死在这脏了我的地方!”

“你刚刚很想杀了我”白雪绕弯腰,捡起药瓶,撕开衣衫,将药粉洒在的话语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陈述。

“是,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滚去厨房,或者,你今天就去见阎王”思无邪的回答也是同样的斩钉截铁,天知道,他对于这个娃娃的杀戮欲望有多强!

“好”白雪绕点点头,银牙紧咬,头也不回的走出春风斋:“思无邪,这个仇我记下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加倍偿还。”

“呵呵……”或许这样的日子,才算有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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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绕包扎完手臂的伤口,想了想,自己太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见血封喉的日子多一个人才好玩,于是,她十分欢快的拖着翠云一起,走进了白玉山庄的大厨房,原因无他,只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厨房的管事妈妈,似乎得了吩咐,只叫了声“雪绕小姐”便将她引到了后厨的院内,厨娘们正在忙碌,见如花似玉的小小姐,来到这里纷纷行礼。

雪绕也不言语,只是低着头,毫无畏惧的走进关着鸡鸭的棚子,开始捉鸡。而翠云则站在一旁,温和的和厨房的管事婆子聊着什么。

白玉山庄厨房所用的鸡都是农庄家养的土鸡,又胖又圆,羽毛呈土黄色,雪白色,和黑花色。这群鸡胆子不大,见有陌生人进来,相当的紧张,一双小眼睛骨碌碌的转动,露出惧意,纷纷四散开来,本能的远离陌生气息。

雪绕皱着眉头,嘴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召唤母鸡们,但是她的召唤之音十分不标准,所以母鸡们加速远离,而公鸡则昂扬着鸡冠,在地上磨着利爪,随时准备战斗。

“TM的破鸡!看姑奶奶今天不把你们一个个全宰了!”说完,白雪绕撸起袖子,猫着腰,张开双臂,向离得最近一直大黄鸡扑去,大黄鸡眼睛轱辘一转,立刻扑腾着翅膀,飞到一边去了,剩下的鸡受到惊吓,纷纷扑腾着翅膀躲避,一阵鸡声鸭唳后,毛棚里鸡毛乱舞,好几恰巧不巧,落在雪绕的头上,肩膀上……

雪绕一击落空后,心中对思无邪那个老怪物的恨意继续加倍,面前的老母鸡“咯咯,咯咯”的叫唤此起彼伏,它们继续踱着步子,好像丝毫不把白雪绕放在眼里。白雪绕皱着眉头,她捋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又迅速地向老母鸡扑去。眼见这一扑就要抓到母鸡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的一只公鸡蹦了出来,对准雪绕白嫩手背,用力啄了两下,雪绕吃痛,松开了手,老母鸡扑腾着着翅膀用力一跃,竟稳稳地落在了的茅草棚的横梁上。雪绕的脸瞬间通红“今天姑奶奶非抓到你不可!”她气急败坏地从厨房里拿出一把大扫帚,瞄准了母鸡的后方投掷了出去。这一次她用了“声东击西”的战法,显然老母鸡被吓坏了,急忙往前飞去。这下正中圈套。雪绕瞪着眼睛,使尽了力气扑向老母鸡,终于捉住了顽皮的老母鸡。她五体投地,双手死死卡了住老母鸡的脖子,满是灰尘的小脸上荡漾着稚子的傻笑“嘿嘿,臭鸡总算抓到你了!”

而厨房之外,厨娘们躲在柱子后面,见此情景,纷纷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站在院子中的翠云,到雪绕顶着一头鸡毛,一身鸡屎,一脸凶狠的抓着只老母鸡,从鸡窝里走出,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呵斥众人:“不准笑,仔细雪绕扒了你们的皮!”。

“笑屁呀!”白雪绕对此很无语,只好一脚踢了过去。翠云没有防备,小腿一疼,扑倒在地,差点连牙齿都磕了出来。白雪绕蹲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没抓鸡左手托起翠云的下巴,明澈的眼眸盯着翠云,十分邪恶的道“翠云姐姐,咱们姐妹必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完,将手中挣扎的母鸡举到翠云梳的整齐的发髻上,母鸡双脚一阵扑腾,翠云紧闭着眼,原本就不白皙的脸上浮现一层黑气,而原本美丽瞬的发髻瞬间成为一团乱草。

“雪绕,赶紧停下!停下!!”翠云气的面色青紫,不停的大叫,生怕魔王手中的鸡爪子抓破脸皮,容貌尽毁。心中恨不能将雪绕大卸八块。

“哈哈,如此甚好!”雪绕拍了拍翠云的肩膀。然后十分霸气的对着躲藏在回廊廊柱后面丫鬟婆子们一吼:“姑奶奶的要杀鸡取血,你!你!你!去搬个大水缸来”

“雪绕,你!你太过分了!”翠云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把揪住雪绕的衣领,扛到肩头,只准备一个过肩摔,让这丫头直接见了阎王。

“翠云姐姐饶命!”雪绕吓得大叫,将手中的鸡爪子直接送到翠云的面前,老母鸡玩命的扑腾,翠云连忙躲闪,肩头的雪绕顺势滑出,一个鲤鱼跃龙门,退出一尺开外。

翠云的脸上被鸡爪划出两道血痕,蓬头散发下,那张气的青黑的脸,更加狰狞。她纵身飞起,单手锁喉,直奔雪绕而去,“呃!”却不知为何,在半空中突然摔了下来。

天助我也!雪绕对屋顶上飘然而过的身影暗暗点头,缓步走到翠云的面前,将那只老母鸡放在了翠云的胸前,任其扑腾着,并笑的极为恶劣的道:“翠云姐姐,莫哭哦!再哭就会被鸡爪子抓花脸哦!嘻嘻”。

翠云恨的咬碎银牙,却不得不服软,来维护一贯温厚的形象:“雪绕妹妹,姐姐可没得罪你,别闹了好不好,会让人看笑话的!”

“翠云姐姐,你的穴位可不是我点的,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雪绕一筹莫展的摇了摇头,点了几个婆子去搬了个大水缸来,想了想从一位看热闹的厨娘手中抢过一块洗碗布,手脚麻利的塞进了翠云姑娘的嘴里!

“呜呜……”翠云急的眼泪直流,眼神如飞刀,恨不能将雪绕剁成肉酱!而江雪饶似乎毫无被人憎恨的自觉性,只是头疼的附着翠云的耳朵道:“刚刚点你穴的是无邪公子,他最是阴晴不定,姐姐你还是委屈些的好,免得他咔嚓直接将你见血封喉了!

婆子们抬来水缸,她站起身,绕围着水缸转了半圈,挑眉,抬手,十分霸气的喝道:“刀来!”厨房的婆子慌不迭的捧了把菜刀过来。雪绕拿着刀,在母鸡的脖子上比划了两下,“臭鸡,如今我有刀俎,你为鸡肉,天命如此!怪不得白某哦!”说完,手起!刀落!鸡血肆虐,鸡头滚落到水缸里,断了鸡脖子不停的向外喷血,白雪绕脸上、额头喷溅上血滴,然后沿着莹白色的小脸缓缓滑下,衣服上也到处都是血点子。秀气的眉皱着,既委屈有倔强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就在雪绕凌虐翠云时,早已偷偷来看热闹的蝶舞,明智的远远躲在了廊柱后面偷看。见此情景,不由得捂着肚子,笑的直抽抽:“哈哈……天下第一的杀鸡大法……哈哈……”

“不准笑!”白雪绕脸蹭的红了,没了头的鸡还在手上抓着,鲜红的血泛着浓烈的铁腥味,让她胸口像堵着什么似的,一直翻腾着,偏偏这丫头和这些婆子,居然一个劲的笑自己,无边的恼怒袭上心头,她一急,将手中的无头鸡往蝶舞怀里一扔,头也不回的向鸡棚跑去!接着,鸡棚里又是一片鸡飞人跳,鸡毛乱舞。那一日,雪绕杀鸡杀到手软的连刀都拿不起来,红红的鲜血将衣衫染了个透,脸上干固的血点黑乎乎、密麻麻,仅剩两个明亮的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动,厨娘们只能摇着头,烧水清理无头的鸡尸们,府里的丫鬟婆子们,听到这个劲爆的消息后,纷纷赶过来远远瞧热闹,而离鸡棚一里之内是无人靠近的,怕殃及自己。这些人几乎都笑的肚子抽筋,凝香听闻后赶了过也来,只是远远的瞧着雪绕抓鸡、宰鸡、扔鸡,不由得叹了口气,摇摇头,对身边的大丫头呵斥:“笑什么笑,你们都很悠闲是吧?看来府里吃闲饭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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