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莎站在竹楼上看着在木棉树下喝酒的文森特,文森特已经有些微醉了,他的腿边丢着五六个德国黑啤的空罐子,这是文森特从训练场地离开后路过厨房直接拎出来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回自己的住所,而是来到了这棵木棉树下。
文森特自认自己绝对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可亲手扼杀那个信任自己的小家伙对这个世界的希望还是让文森特不是滋味,他感到有些矛盾,他喜欢这个中国小男孩那双清透的大眼睛,即使是遇到了很多痛苦的事情,那双眼睛里也总是流露出让人生出希望的干净和柔软。
这就像生活中原本已经绝迹的东西突然又出现了,你欣喜兴奋之后,却发现你不仅没有办法留住这样东西,反而要亲手毁了它。
文森特和雷尔最大的区别并不是专业和野路子,而是两人的生活经历和无法彻底抹去的出生烙印。雷尔是从小就无从选择,这条路或许对他而言是最合适的,可是文森特不是,他是被迫的,也是被自己的青春期叛逆给带离了原本属于他的生活,可他骨子里是向往正常生活的,可少年的倔犟和冲动让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推开试图想要和他和解的亲生父母,直到自己再也回不到他们的生活当中去。
文森特捏扁了自己手中的空酒罐,又打开了一罐,边上伸出一只手将酒拿了过去,艾丽莎坐到了他的身边,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文森特看了她一眼,重新打开一罐,和她碰了一下,咕咚咕咚灌了半罐下去。
“你为什么会来这?”文森特打了个酒嗝,侧头看着艾丽莎棕色的长发,落日余晖洒在上面,秀发有如光滑的丝绸。
艾丽莎看着远处的将要落下的太阳,淡淡道:
“因为生活。你呢?”
“我?”文森特盯着如缎的长发,自嘲道:“寻求刺激。”
“那你找到了吗?”艾丽莎转过头看着文森特,文森特被艾丽莎的眼神晃了一下,抬手将剩下的半罐酒给灌了下去,顺手捏扁丢在一边。
“那你呢?这是你想要的生活?”
“在这里,没有多少人是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的。”艾丽莎突然讽刺地笑了笑,“这话不应该从你口中说出来,你不就是在剥夺很多人去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吗?那个小家伙,他的生活在哪里?”
“够了!”文森特像是被看穿了,“没有我,他也一样回不去!”
“可你在烦恼,为什么?”艾丽莎再次抢过文森特手中的酒,“你担心他将来恨你?”
“你疯了吗?我会担心他恨我?”文森特笑了,笑艾丽莎的愚蠢。
艾丽莎慢慢地喝下一大口酒,“离开这吧,你不属于这,能离开就尽快离开吧。”
“你让我做个不守信用的人?!”文森特微醺的目光并没有发现艾丽莎眼中的担忧,艾丽莎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和以前那些人不同,这个男人虽然粗暴但他还有人性,而不是冰冷嗜血的工具。
“我只是希望你别被这里给彻底毁了,你……”艾丽莎的话被文森特的嘴堵上了,这个男人再一次霸道地用这种方式阻止她说话!艾丽莎愤怒地将手中的啤酒罐砸在了这个男人的背上,男人并没有松开她,而是更紧的拥吻,艾丽莎紧闭着唇,等待着这个男人像上一次一样放开她。
文森特没有放开,他一手霸道地按住艾丽莎的头,让她无法躲避,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女人想要挣扎的右手,艾丽莎感觉到了文森特正在用舌尖撬开她的牙齿,艾丽莎羞愤之中却又有些期待。
混着黑啤醇厚麦香的男人气息让女人渐渐地停止了挣扎,她的唇刚一松开,男人就莽撞地冲入,舌尖上传来的令人心悸的触感让女人不由自主地沦陷,她的左手缓缓地摸上了男人的背,男人背上的肌肉一紧松开了女人被抓的右手,女人的双手环住了男人的背上下抚摸着,男人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女人也渐渐地挣动着身体,配合着男人的深吻。
就在双方都快要窒息的时候,男人松开了女人,酒精混着欲望的挑逗,男人一把将女人抱了起来,朝着竹楼走去,女人双手搂住男人的肩,一头柔亮的长发随着男人的步伐左右甩动着,性感、魅惑还带着点野性的疯狂。
人类本能原始的欲望让竹楼里发出了不寻常的唧呀声,不远处的木棉花努力地抖动着枝叶,好让树上的铃铛声掩饰住这狂野的、满足的宣泄。
文森特轻吻了下艾丽莎的额头,她已经疲倦地睡着了,看着眼前突然不再冷硬的女人,文森特心中有种柔软的情绪在滋长,他无法忘记女人刚才即使是在欢爱的时候,眼中那化不开的悲伤和痛苦。文森特清楚,这不是因为他,她心中究竟藏着什么样的过去?
翻身下床,捡起丢了一地的衣服穿上,而后俯下身再次吻了吻女人的唇角,艾丽莎似有所感,翻了个身口中发出一声类似叹息的呼唤声。
“苏丽亚……”
苏丽亚是谁?文森特静静地等了一会,艾丽莎再一次沉入梦里,文森特悄声下楼。
不出他的意外,雷尔正大喇喇地坐在他的屋内喝着他柜子里的酒等着他,文森特没搭理两脚翘在桌上的雷尔,直接进了洗漱间,不一会哗哗的水声响起。
雷尔喝酒的动作停顿了下,而后又继续一晃一晃地摇着椅子往下灌酒,约莫等了十分钟,文森特洗完走了出来,只穿了条短裤,健美的上身裸露在外。
雷尔怪叫一声,两腿从桌上放下,盯着文森特线条明晰的八块腹肌,啧啧感叹道:
“你这是想要勾引老子?小心我真把你给上了,虽然老子不喜欢男人,但换成是你可以凑合一下。”
“你屁股上也想来两个洞?”文森特拿过床架上的背心套了上去,“你不呆在自己房间里,到我这干什么?”
“等你!”雷尔站起身,也严肃起来了,“问问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刚才去哪了?”
“我训练他们,有什么问题吗?”文森特用毛巾擦干头发上的水,也拉开柜子取出一瓶酒,打开喝了一大口。
“训练我没意见,可你还没回答我,你刚才去哪了?”雷尔难得坚持,文森特闭口不答,可身上的吻咬的痕迹早就告诉了雷尔答案。
“你TMD的真的陷进去了?!”
“我不知道!”文森特突然觉得很烦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感觉很刺激也很舒服,可那个女人是他看不透的也是危险的。
雷尔看见文森特这样,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只是走上来拍了拍文森特的肩膀说道:
“兄弟,自己可要想明白了。这里不比外面,这里的人这儿都有问题,”雷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有时觉得他们真的和疯子没有两样。”
“难道我们不是疯子吗?”文森特冲着雷尔无奈地笑了笑,碰了一下酒瓶,“谢了,兄弟,我会想清楚的。”
雷尔喝了一大口酒,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丢给了文森特,自己拎着还剩的半瓶酒晃出了房间。
“兄弟目前也只能帮你这个了。”
文森特低头一看,杜蕾斯安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