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茴痛快的喊完,一脸快意,随即,一个巴掌就落到了她的脸上。
相思冷笑着甩了甩有些发红的手掌,眼神不屑而又轻蔑。
“狗仗人势便觉得自己了不起,当真是可笑的可以,有本事便自己把事情担着,何必推脱给别人。”
相思说完,便不屑于再多言,看了一眼后头的侍女,道:“该如何对王妃说,你自己明白,无须我再多言了吧。”
明明只是一个穿着简陋粗布衣裙的瘦小少女,却让人觉得无比的严厉,让侍女不由得不敢造次。
“进来吧,外头冷。”屋内传来少年冷清而又随意的声音,相思随即一笑,往屋内走去。
进入屋内果然暖和,有一道脚步声渐行渐远,夙鸢唇角不禁弯了弯,只见相思拿起那些东西,皱了皱眉,道:“果真是俗不可耐,当叫花子打发,也要想想自己想干什么。”
夙鸢似笑非笑的看着相思,她一向清楚这个小丫头聪慧,从小她读书,相思也读,学得也不错,这样能够洞悉人心,也是这几年下来,受到的磨难多了,一改当年天真的个性,也便更有心注意人心。
淮安王妃的心思现在是昭然若揭,绝对是不安什么好心的,而且唯一的女儿似乎真的不怎么聪明,看来,接下来的日子,是有得玩了。
不多时,院中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夙鸢刚好喝完一杯茶,细腻的甜白瓷更显得少年肌肤格外的苍白,带着一种病态而又虚弱的纤竹之美,漆黑如同星夜的眼眸,深深埋藏无尽的黑暗,唯有一点星光,隐匿其中。
“世子。”院外传来一道恭谨的女声,夙鸢起身,撩了撩直裾,眼底的颜色,逐渐加深,深邃如若无尽的黑暗。
兰芝一抬头见到的就是身披雪白狐裘,淡雅如竹的少年,但是后来的事实告诉她,这种长得太过绝色的少年,外表太过于具有欺骗性。
“不知道王妃想要怎么处置?”夙鸢开口问道,眉眼之间的神色极其不耐,似乎极为不喜欢这些事情,兰芝暗暗记下,又再次恭敬的低下头,说道:“杖责二十。”
兰茴听闻此事,身子不由得一抖,她从小就是郡主的侍女,跟一些小官员家中的小姐没什么两样,也是自小细皮嫩肉的,杖责二十,跟要了她的性命没什么两样。
看了看兰茴苍白的面色,夙鸢只是淡淡的开口道:“王妃自有决断,我便不再多做干预了。”
兰芝唇边的笑容不由得一僵,不理会,不就是认同这样的结果吗?
看来当年的小男孩终于是长大了,不再那么容易掌控了,看来王妃的那个计划,不是那么容易能够实现的。
夙鸢不理会身后的人心中是何想法,抬脚往屋内走去,但是没走几步,就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兰芝一眼道:“别脏了院子,我今天才搬过来。”
兰芝刚觉得会有所转机,但是下一秒就呆愣在那里,有些缓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