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映月眼角扫到站在旁边的兰珊,那欲言又止的表情,面上不露,心里却是一笑,当场也不说破,只是吩咐在她醒来之前不要让人来打扰,便休息下了。
一个时辰后,兰珊站在门外,神情焦急犹豫,最后还是咬了咬牙,推门进去,叫醒钟映月。
钟映月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正想发火,却见兰珊一脸焦急不已的表情,便没好气的问道,“兰珊,到底有什么事?”
兰珊简单的说了一下,钟映月眼睛眯了眯,霍然起来,让兰珊利索的穿衣挽发,快步走向浅卫家的大厅。
人未走近,便听到一阵吵闹声,隐隐还听得到浅卫无眠的怒声。
钟映月就这么不等通报的,直直的踏进大厅,找了个位置坐下,还自己斟了茶水喝上了。
大厅里一堂的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面生的女人,一点都扭拧的当自己家的走进来,丝毫没把这一堂人放在眼中。
完颜月麦低着的头微微抬起,惊讶的叫着,“映月?你……你怎么来了?我……”
钟映月朝她安抚的一笑,然后漠然的对着所有的人说,“你们继续,当我不在就好。”
主位上坐的一个看上去像五十岁的贵妇人,就是浅卫家的现任老夫人,凤眉入鬓,银发盘成个螺旋髻,只别一双镶碧玉翡翠的步摇,耳带翡翠雨滴耳坠,面无表情,不严而威。
老夫人见钟映月这样,面无波色,冷淡的瞥了一眼,便拄着拐杖严厉的问道,“无眠,你确定一定要跟你的父母做对?”
浅卫无眠正色的看着在坐的人,语气清淡却不容改变,“奶奶,这不是做对不做对的问题。我说了我喜欢月麦,我花费这么多力气得到火焰草就是为了她。”
左边坐着的一男一女听言顿时怒了,“无眠,为了那个狐狸精你连父母都忤逆?你还像样吗?不管怎么说,火焰草都不许浪费在她的身上,反正她也没多久命了,我允许她在这里白吃白住,别的休想?”
火焰草是自己儿子辛苦托他师父弄到的,怎么可以被完颜月麦这个短命鬼用了,这不是浪费么?
浅卫老爷和浅卫夫人怒气饽饽的瞪着他们。完颜月麦则头低到了桌子上,满脸羞红,羞愤不已。
钟映月冷冷一笑,“老顽童,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顽童见钟映月的眼底冷冰冰的,忙讪讪的笑了,“丫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嘿嘿……”
钟映月慢慢站起来,“老顽童,我拼命带出来的火焰草怎么变成了别人的东西了?”视线若有若无的扫了一圈在大厅上所有的人。
老顽童摸了摸后脑勺,“丫头,你不是说你只要两支的吗?七老头有给你留着啊。”钟映月夸张的作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来是这样啊。老顽童,这次的火焰草貌似我也有汗水在里面的是吧,那么我是不是也有权发表意见啊?”
老顽童呵呵的笑着看了一眼浅卫无眠,抓着手里的酒壶,走了出去。
浅卫老爷眼里精光微闪,这个丫头胆子不小啊,居然敢这么说话,不过想了想可能这个丫头也像完颜月麦那个女人一样,出身偏远没见识,这也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