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六,难得晴空万里,偌大的太阳终于不再吝啬它的光芒,豪迈地普照着万物,总算是给接连几日阴雨连绵的天气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点。
可花楹却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她不但错过了这难得的晴好周末,还因为替美术学院工作的朋友打替班而遇到了一个非常棘手的小学员。害她已经八点,还不能回家。
“小妹妹,姐姐知道你很爱画画,可是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了。”花楹已经不知是第几次说起这句话。
“才八点而已,我还没画满意呢。”小女孩看起来最多十三四岁,可说话俨然有大人的架势了。
花楹头痛,但还是好脾气的引导,“姐姐知道你希望自己的作品是完美的,可是毕竟这要慢慢来,画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好的事哦……况且你这么晚还不回家,爸爸妈妈会着急的吧。”
小女孩不紧不慢,“才不会,他们跑去找哥哥了,大概早就焦头烂额了,搞不好今晚都不会回来。”
整个晚上都不回来?花楹听完想哭,打替班已经是够坑爹了,她可不要在这里呆上一晚。想着,就要给朋友打电话。
可电话还没接通,教室外面就想起了一阵刺耳的鸣笛。
小女孩“嗖”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跑到花楹身后,“如果司机来找我,拜托说我已经走了。”
花楹可正愁回不了家呢,这么好的机会哪能错失,急忙把小女孩推到身前,“小妹妹,撒谎可是不好哦,你这样做会更让家人担心的……”
正在这时,一个身着一袭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正好看见了拉扯的二人。
男人先行了一礼,“小姐,夫人让我来接您。”
小女孩极不情愿地跟司机朝外走去,回头还不忘一脸怨恨地看了花楹一眼,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搞得花楹还真有点内疚起来。
不过,内疚不能当饭吃的!早已饥肠辘辘的她还是决定先收回内疚的心,搞定她正咕咕叫的肚子。极为利索地收拾好了书本,也离开了画室。
出门间,不经意看见了那位小女孩的座驾——竟然是阿斯顿马丁ONE-77?记得杂志上说这辆全球只有77量,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连一个轮胎都要20几万,没想到今天竟让她给碰见了。
“老师,你去哪里,我可以让司机带你一程。”小女孩在车窗内向她挥了挥手。
花楹急忙摆手婉拒——她可不想因为不小心碰坏了哪个部件,而赔上所有身家。
目送那辆车走远,花楹长舒一口气,今天的替班任务总算是圆满完成!随便挑了个拐进路边的餐厅开始慰劳自己的肚子。可最后却因吃得太饱而犯困起来,又累又困的状态让她赶紧结了账,加快脚步朝家走去。
本来二十分钟的路程,被她硬生生地走成了十几分钟。一看电梯还要等,她所幸一鼓作气地步行到二。就在正要开门开门时,却突然感觉到了脚底的异样。她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粉色的信封塞在了她家门缝下面。
快速地看了一下周围,并没有人。她好奇地蹲下身子看了看,上面竟清楚的写着:花楹收。
真奇怪,花楹嘟囔着。试想在这个电子信息泛滥的时代,谁还会给她写信交流?并且连个署名和寄信地址都没有……不过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将信拆开,里面一张A4大的信纸上,只用黑字笔简简单单地写了一行字:
我有一件关于你的很重要的事情想告诉你,如果你也想知道,就来黑豹酒吧203号桌找我。过期不候。
没有落款,没有其他说明。
看完花楹只觉得无聊,心想可能是楼道里谁家的小孩子调皮搞得恶作剧吧。可刚要伸手扔掉,却从信封里面掉出了一张照片。花楹捡起照片,照片上的内容竟然是一个男性的裸体!可此时的她却顾不得害羞,难以置信地将照片仔细确认了好几遍——照片上的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男朋友,徐智江!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事情有点不太对劲儿。她赶紧把照片和信封通通塞进包里,冲下了楼。动作敏捷地拦了一辆出租车,面无表情地说了四个字:“黑豹酒吧。”
不到二十分钟,出租车就在一座闪着七彩灯光的建筑前停下,中间巨大的“黑豹”二字,让人不注意都不行。花楹付了钱,下车走了进去。
大概是因为她穿的是职业正装、手里又攥着两本书的原顾,格格不入的打扮为她引来不少客人的侧目。见状花楹才开始紧张起来,因为性格原因和严重的酒后“blackout”,她可从来没单独来过这种地方,最多就是公司聚会的时候,会跟着大家一起来凑人数,看别人喝酒。这是她第一次独自来到这种地方,感觉到大家怪异的目光,她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往里走,可一想到那张照片,她就不可能放心离开,于是只好壮着胆子继续走。
“请问,203桌在哪?”
服务生看了她一眼:“这边,小姐请跟我来。”
花楹跟他来到了一个靠中间位置的座位上坐下,因为位置太过中央,让她显得更加不自在,只想赶紧问清楚事情就走。
“请问这桌的人呢?”花楹问了一句,意思是除了自己以外,开台的那个人在哪。
“小姐,这桌的台费以及最低消费已经有人付过了。但只帮您点了这杯长岛冰茶。”服务生指了指桌子上的那杯酒水,为她解释,“如果您需要,还可以再点些其他东西。这是我们的……”
“对不起,我不需要。”花楹打断他,“我刚才的意思是我想知道付钱的那个人是谁?现在在哪?”
“抱歉小姐,客人是打电话给前台订单的,我只负责按单服务,所以这我不太清楚。”
“哦……”
“对了,小姐,客人说要把这个务必交给来这桌的女士。请您收好。”
花楹看着递过来的东西,那是一个录音笔模样的东西,上面还带了一只耳机。花楹接过来,礼貌地对服务生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小姐。”也许是服务生看出她并不常来,所以还特意对她重申了一下店内声明,“小姐,我必须事先提醒您一下,按照本店最低消费的条款,如果客人的点单最终没有到达店内的最低消费的额度,我们也按到达结算。简单的说就是我们不会退款。您现在还有880元的额度可以消费,如果还需要点单,可是随时按这个叫我。”
“好。我想我暂时不需要。”
服务生走后,花楹直接戴上耳机,里面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很纠结。我常会思考这就是我想要的吗……和她在一起,我大多时候都是拘谨的,与她相处就像互相尊敬的浅交朋友一样,连亲密的伙伴都算不上。我并不喜欢这种相处模式,更谈不上爱她,可是就是因为她是处女,所以我想娶她。
花楹还想再听,可录音戛然而止,正如她此时快要停止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