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陵少辰冷哼一声,离开了她的身子,把亵衣扔给她,吐出两个字:“穿上。”他会经不住云暮夏的诱惑,而她也会乖乖的索取,惟独到了她这里总是扫兴。
一夜未眠,不知道这样的夜晚还有多少个,只知道,她呆在他的身边,就是一个折磨。泪水打湿了衣襟,,哭了一晚。旁边的他也没怎么睡着,一直在想着她的事情,这个女人就像是一个妖精,一直以一个特别的姿态诱惑着自己。
第二日一大清早,陵少辰便醒了过来,然而邺婼言却早已醒过来已经梳妆打扮好了。
两个人的屋子里没有一点儿声音,邺婼言伺候着陵少辰穿好衣服,把他的长发从衣服里面拿出来,梳好,然后跟着他下了楼。
跟着陵少辰走了下去,只见其他人早已早早的起了床,已经收拾好在外面候着了,陵少辰二话不说,背着手走了出去。邺婼言四周环顾着什么,似乎是在找着什么,难不成是在找慕白衣吗?陵少辰冷漠的看了一眼邺婼言,快步走了出去。
“慕大哥,对不起,昨晚的事情我只能说抱歉’邺婼言看了一眼楼上的房间,提起裙摆,走了出去。然而二楼的某一角,慕白衣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跟着另一个男人走了出去。放在两侧的手渐渐的握紧,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纤长的手指上面骨节分明,青色的筋布满了手臂。
“王爷。”青衣微微对陵少辰福了福身,让他进了马车,随后邺婼言也跟着上了马车,坐在马车里面,心不在焉。
手突然触碰到放在腰间的那支通身白玉萧,冰凉的寒意让她把手缩了回来,不敢再去触碰,因为她不想去触碰心底的那个伤。
昨晚他冲进来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里面播放着,他的紧张,他的生气,他的怒颜,全都呈现在了她的面前,眸子里面蓄含着泪水,但因为陵少辰在身边,久久不能落下。
陵少辰好笑的看着这个女人,蓄谋已久的仇恨就要实现啦,只要利用她为自己的母妃报仇雪恨,就算让他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她只不过是一颗棋子,一颗完成了仇恨就可以丢掉的棋子,呵,棋子,妻子,明明都是两个字,都有“子’这个字,但这两个意思却统统不一样。
手再次摸上那支玉箫,心底止不住的歉意涌了上来,明明大喜之日可以跟他走的,却因为娘亲的性命而留了下来,她虽保住了娘亲的性命,却伤害了他的心,一次次对他的伤害,已经让自己痛不欲生,不知道,慕白衣的心会不会和自己一样,会这么的心痛。
队伍还在浩浩荡荡的往前走着,邺婼言百无聊赖的撩起车帘,望着马车外面。秋天渐渐来临,大雁南飞,人字形,一字型,都有。树叶开始枯黄掉落,好看的花儿也开始凋零,唯一开得艳的还属那菊花。
马车在郊外颠簸着,这都坐了那么长时间了,还未到皇陵,一路的颠簸已经让邺婼言这小身板有些吃不消,白皙的小脸儿开始显得苍白,暗淡,放下帘子来,倚在车厢上,闭上眼睛休息着。
陵少辰一直在路上闭目打坐,一句话不说,就算马车再怎么颠簸他都一直闭着眼睛。邺婼言腰间冰凉的通体白玉萧犹如邺婼言的心,再也温暖不起来。
只觉得马车一震,队伍停了下来。陵少辰感觉到不对,睁开了眼睛。
邺婼言撩开帘子向外看去,不知何时聚集了那么多的人围在周围,把他们一行人统统围在了中间,进退两难,动弹不得。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敢拦公子的队伍。”青衣坐在马上,准备好腰间的佩剑,怒视着包围他们的人。
站在他们前面的带头男子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让人恶寒又恶心。
“老子不要什么东西,留下你们的马匹和银两,就不会为难你们。”哼,也就是些山贼打劫的罢了,想要银两和马匹,他们还早了一百年,这可是翊王爷陵少辰的队伍,手段阴毒凶狠,任谁都不敢招惹他,就连当今皇帝也得让他三分,就凭他们一个小小的山贼就敢拦他们的队伍,简直是找死!
“想要马匹和银两?真是痴人说梦。”青衣轻蔑的一笑,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名男子,眼睛里面尽是不屑的神色。
那男子一听这话,立马动了怒,他想要抢劫的东西还没有抢不到的,这次也一样!
“小的们,上吧,这次让你们尽情的玩儿。”
“哦!哦!哦!”几声起哄,围在外圈的人全部冲了进来,手中都举着明晃晃的刀,脸上尽是饥渴之色,不知道这群人是有多久没有看到如此庞大的队伍,肯定在想着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女色之类的了吧。
所有人抽出了挂在腰间的长剑,一个翻身跃马参与了进去。然而陵少辰却不紧不慢的看着外面的情况,一点儿都没有帮助他们的意思。也对啊,他是高高在上的翊王爷,怎能参与到这种土匪的战斗中来?岂不是有辱他的身份?邺婼言见他不着急,自己也变跟着不再担心。只不过她有些担心外面的青衣,虽说与他没见过多少次面,但小时候发现她的还是他,虽他是被陵少辰派遣去做事情,但还是感谢他的,如果没有他的帮忙,也就没有现在的邺婼言和她的娘亲了吧。
不知不觉间,握紧了小腹前的衣衫,紧张的在缝隙里面看着外面的情况,看着他小心的躲避着来人的刀,真是为他捏了一把汗,不过,以他的武功,应该没事的。
只听着一声撕裂的声音,吓得邺婼言花容失色。
只见一把长刀刺了进来,正好在邺婼言的小臂那里,衣服被划开一道口子,然后便看到一滴滴的扎眼的滴了下来,落在马车上。邺婼言跌坐在另一边,一缕长发从耳畔滑落,搭在胸前,起伏不定的胸口显现出邺婼言的惊恐,虽说见过陵少辰和慕白衣的打斗,但终究是没有动刀动枪,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一声声衣服破裂的声音,一声声长刀划过长空,血洒向天空,染红了大地。
对方死伤无数,别看有那么多人压轴上阵,但终究是土包一个,都是空有一副凶狠的模样,真正到了见过大世面的人前面,根本不堪一击。
陵少辰这行队伍只死了一个人,伤者也就只有几名而已,而且,几名里面包括了邺婼言。
对于这群训练有素的人来说,如果不是一群人围攻一个人的话,那么对于那些散漫的绝对不在话下,三下五除二,就可以完全把他们消灭。
坐在前面优哉游哉看着那群打斗的小弟们的大哥,此刻却变了脸。一拍椅子把手站了起来,指着青衣的鼻子就开骂“他奶奶的,敢这么对老子,看老子不废了你。”说着,举起身边的大刀就想要朝着青衣的马砍去,只听着一声沉闷的倒地声,便再也听不到那老大的叫嚣声。
原来,不知道陵少辰刚刚从袖口里面往外射出去了什么,直中那土匪头头的眉心,当场暴毙。
青衣点了一下人数,将受伤的人安排好,便再次上路。
陵少辰把跌坐在地上的邺婼言拽起来,看着她刚被划伤的小臂。
“啊……王爷,没事了,这点儿伤不碍事的。”在陵少辰触摸到邺婼言身子的时候,邺婼言缩了一下,拢了拢发,缩回了手臂。抱着那受伤的小臂,不敢去看陵少辰。
呵,这女人是第一个敢违抗陵少辰的女人,真是有趣的紧呐,日后的日子里面,肯定少不了乐趣。邺婼言,就是陵少辰拿捏在手里的一颗棋子,他想要她死,她便不得不死,他让她活,她便不能死!
几近黄昏,火红的夕阳挂在天边,将天空渲染成火红的颜色。几只大雁从前飞过,好一副惬意的画面。
经过几天的颠簸,陵少辰他们一行人终于赶到了这里。因时间太晚,所以先安排他们去歇息,第二天一大早再去皇陵。
被刀划伤的邺婼言更是受不了这几日的颠簸,身子几乎虚脱。别说她一介女人,就连身子板硬朗的陵少辰也经不住这几日的颠簸,吃不好睡不好的,身子也开始疲惫。而他们还是坐在马车里面,更何况那些一直骑马的人。
刚在皇陵旁边的府邸分好房间,邺婼言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再出来。
她累坏了,她需要休息。
不管在路上包扎好还是没包扎好的小臂,趴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府邸内亮起了灯光,厨房里面忙得不可开交,一直在给这些人做着饭菜,而陵少辰则站在面朝皇陵的地方,思绪飘远,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母妃,请再给儿臣一段时间,儿臣定给您报仇’关上窗子,一拂袖离开了房间。
窗外,挂在天边的那轮明月洋洋洒洒的洒在了这座府邸之上,给这座府邸增添了一副神秘之色。
陵少辰在路过邺婼言房间的时候,见里面没有亮着灯,好奇心让他推门走了进去。
用火折子点燃了蜡烛,顿时,屋里亮起了微弱的光亮,走至卧室,便看到邺婼言呈蜷缩状缩在床上,宽大的裙摆掉落在地上。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一瞬想要关心一下这蜷缩在床上睡着的女人,虽然很鄙视这样的想法,但还是做了出来。
扯过里面的锦被,盖在了她的身上,看着她挂在眼角的泪水,他竟然开始踟蹰,竟然想要占有面前这个女人,他想要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为什么要哭,她到底梦到了什么。这个想法让陵少辰吓了一跳,连忙甩甩头取消这个想法,背过手,吹灭蜡烛准备离开邺婼言的房间。
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邺婼言醒了过来,迷糊之间她只看到一袭身影,是那么的飘渺,让人抓不住,月光洒在那个人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光晕,顺滑的长发披在背后,留给她的只是一抹背影。
发现自己身上被人盖上了被子,拽到自己怀里来,闻着上面的味道,想要探寻一下到底是谁这么好心给自己盖上了被子。第一时间出现的便是那抹白色的身影,嘴角不免勾起一抹笑容,一定是他,是他偷偷来这里看自己了,想到这里,邺婼言嘴角的弧度更加的好看。
她从未在他的面前露出了懦弱的姿态,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平平淡淡的,没有笑容,没有妥协。而在慕白衣面前,她会哭,她会笑,她会用小性子,会耍脾气,会让他看到她一切的表情。而眼泪,也是因为他而落,因为担心他,害怕他受到任何伤害,露出了自己懦弱的一面。
抱着被子安稳的睡了一晚,第二日清晨早早的爬了起来,哼着小曲梳妆打扮,穿好衣衫,去了陵少辰的房间服侍他。然而敲了几次门之后,便推开了他的门,见里面没有人,疑惑的走去了大厅。
丝云不在这里,没有人服侍陵少辰和她自己,她只能亲自去伺候他,然而她却扑了一个空。
提起裙摆向前跑去,一个下人在邺婼言的身边经过,停下脚步询问着那个下人。
“对不起,打扰一下,你知道王爷在哪里吗?”邺婼言询问着。那下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一脸的不屑。
“没空,要找王爷自己去找。“那下人冷冷的语气让邺婼言有些不好意思,显然,那下人把邺婼言也当做了这座府邸里面的下人。
陵少辰已经在大厅等邺婼言已经等了很久了,还没有见她来,便让青衣前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有过来。
青衣刚转过弯来,便看到邺婼言被府邸里面的一个下人吼,三步并作两步疾步上前,甩了那下人一巴掌。
“放肆,王妃岂是你一介小小侍婢可放肆的。”五个红指印出现在那下人的脸上,那下人的脸偏向了一边,一听邺婼言是王妃,立马吓得跪在了地上。
“王妃饶命啊,是奴婢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您,对不起,对不起,王妃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奴婢吧。”呵,这就是势力,一听是翊王爷的妃子,立马变了个脸,这就是人心,正所谓的人心隔肚皮,这句话,一点儿都不假。
“王妃,王爷在大厅等着呢,请速速与青衣去大厅。”青衣依旧是那么的冷漠,能少说就少说,那么冰冷的人也有帮助人的时候,这人还不坏。虽然看不出他脸上有什么表情,但,给人的感觉与翊王陵少辰不同,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恩,好,麻烦了。”邺婼言笑笑,随着青衣走了过去。这一笑,让青衣红了脸。
他从未见过翊王妃邺婼言给王爷露出过笑脸,可现在她竟然对自己一个小小的贴身侍卫露出了笑容,真是大吃一惊,有点儿承受不起啊。
邺婼言跟在青衣的后面,看他别扭的样子,煞是好笑,不免嘴角的笑容更加的明显。
太阳挂在天边,清晨的阳光没有那么的炽热和刺眼,经过一晚的凉爽气息,到现在还是很舒服的,心情大好。
不言而喻的笑意呈现在邺婼言的眸子里面,跟在青衣的后面,看着前面平常应该抬头疾步向前走的他,在这时竟然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到这里,她不禁想要发挥一下自己的恶魔小性子,逗一下青衣。
“呐,青衣?”邺婼言试探性的喊了一句,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
“恩?王妃有什么事?”青衣疑惑的转过了头,但当看到邺婼言脸上的笑容的时候,那纯净无比的笑容再次让他的脸上挂上了红晕。